Sally連餵了幾聲後沒有聽到回答,罵了一句,「神經病。」接著就把電話掛了,王硯雋的死活似乎已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綁匪B用腳踢了椅背一腳,罵道:「X的,這算是什麼朋友嘛!你的死活還沒有一隻鑽戒來得重要,你還不如撞牆死了算了。」
綁匪A又重重的拍了一下王硯雋的頭,「再想想,還有什麼人會出錢來贖你?」
林紫瑩好心的提醒他,「打給董事長吧!至少他會念在父子之情分上。」
王硯雋搖頭,「他開完會後就帶著我媽趕搭飛機出國去了,去哪裡我也不知道。」
「你做人還真是有點失敗,怎麼在面臨危難之時,連個願為你兩肋插刀的朋友都沒有?」林紫瑩同情的說。
王硯雋看著她,諷刺的想著,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可以為他兩肋插刀的朋友,而目前陪在他身邊正在為他兩肋插刀的人,甚至都還算不上是他的朋友。
第二章
車子又在山裡繞了繞,開車的綁匪C對這個山很熟,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他們原先搭好的帳篷,帳篷搭得很大,是十人份的。
王硯雋和林紫瑩一被押進帳篷,就被綁匪用膠帶綁上手腳,綁匪A還乘機輕薄了一下林紫瑩。她氣得快昏倒了。
綁匪C看到了,從後踢了綁匪A一腳,冷冷的說:「取財不劫色,不要犯了道上的大忌,更何況這個小姐也許真的大有來頭也說不定,一個男人毀在一個『色』字上是很划不來的。」
綁匪A臉色雖然不服,但是什麼都不敢說,他是綁匪B找來一起幹這一票的,看在事成之後可以分到巨額金錢的份上,他加入了,不過他只和綁匪B配合將肉票押上車這一部分,其他的全都不知道,他們一切都聽綁匪C的指揮。而綁匪B還事先警告過他,千萬別去惹綁匪C,綁匪C雖然很講信用,但也是一個很神秘又很狠毒的人物。
*****
天很快就黑了,綁匪將他們的手解開,拿出帶來的食物分給他們吃,看他們吃完後,又將他們的手反綁起來。帳篷裡悶得讓人發暈,綁匪全都到帳篷外乘涼聊天去了。
林紫瑩一看帳篷裡只剩下她和王硯雋,立刻挪到他身邊,趴下頭去咬綁在他手上的膠帶。膠帶的味道還真不是「難吃」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她強忍著要吐的感覺,用牙齒一小片、一小片的撕。膠布和皮膚貼得很緊,她好幾次都咬到他的手,但他連哼都沒哼一聲。
這其間,綁匪有進來一次,一聽到腳步聲,林紫瑩立刻轉個方向,倒在地上裝睡。綁匪看了一下又走出去,他一出去她立刻又趴到他背後咬膠帶,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把膠帶咬開了,她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氣。
王硯雋立刻幫她把手上的膠帶撕開,但故意粘一些在手上,表面看起來似乎仍被膠帶粘住的樣子。兩人腳上的膠帶也是同樣的作法。綁匪臨睡前還進來看了他們一次,他們兩個人倒在地上,裝作睡著的樣子。
夜更深了,已聽不到綁匪對話的聲音,他們似乎睡著了。林紫瑩小心翼翼的掀開帳篷往外看,閃爍跳躍的營火若明若暗的照出附近睡在睡袋裡的三個人,她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三個人一動也不動的躺著,似乎真的睡熟了。
她正想回頭叫王硯雋,沒想到他就貼在她身後一起看著,她一抬頭就撞上他的下巴。
他用手遮住她幾乎忍不叫出口的驚嚇聲,並指指帳篷頂上,拿下綁匪C掛在上面的車鑰匙,兩個人躡手躡腳的往車子靠近,各站在兩邊的車門邊,一等他「啾!」的一聲,按開手上的電動遙控鎖,兩人立刻拉開車門上車。他馬上將車鑰匙插入,發動車子後立刻加油門開走。等到後面的綁匪驚醒時,已來不及阻止他們了,就算他們加起來有六隻腳也跑不過四輪的。
他們兩人全都不認得路,有路就走,也不知在哪裡該轉彎,繞了一會兒還是認不出路來。但車子絕對不能停,王硯雋繼續開著亂繞。
林紫瑩坐在旁邊也幫忙認路,在她眼裡看來,這裡的樹、草、石頭看起來全都差不多,沒有明確的目標來幫他們認路。這時她覺得好渴,今晚咬膠帶時似乎花了太多口水,她在車裡找不到東西喝,綁匪除了將王硯雋原來掛在手上的西裝外套放在車上外,其他東西全搬得精光,而原來放在外套口袋裡的東西,除了現金外,也都全留在口袋裡。
她看著車外,找著印象中的泉水,對他說:「幫我看看路邊有沒有泉水可以喝,我好渴。」
王硯雋也覺得渴,一聽林紫瑩說,他更留意路邊有沒有泉水可以喝,不然就得去舔樹葉上的露珠解渴了。
車子走了好一段路,真的被他們發現泉水。他將車頭調整了一下,讓車燈能照到泉水的地方。一股小小像從水籠頭流出來的瀑布從山壁上流下來,瀑布下還積了一潭清澈的泉水,滿出來的泉水橫漫過山路,往下漫流著。
王硯雋停好車後,林紫瑩立刻下車往泉水走去,她正低頭要接流下來的泉水喝時,突然大叫一聲,整個人像跳蝦一樣往後彈起來,撞上跟在她後面的他。
他像被強迫中獎似的接住這個撞得他發痛還差點跌倒的人球,不解的問:「怎麼啦?」
「蛇!」她躲在他懷裡嚇得直發抖,連回頭再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王硯雋將她護在自己身後,往泉水走去,「在哪裡?」
「就在瀑布下,它在那裡乘涼。」林紫瑩小聲的說,好像怕把蛇吵醒了,咬她一口。
「沒有啊!」他在瀑布附近仔細看了一下,連一根繩子都看不到。
「有啦!」林紫瑩很肯定的躲在他身後說,「青綠色的盤成一團。」
他安慰她說:「好吧,就算是原來有,被你大聲一叫也嚇走了,現在你可以去喝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