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硯雋再次親了一下她的頭頂,她頭髮的味道有洗髮精清香味夾雜著汗酸味,是一股真實、活生生的味道。
他本來以為自己是睡不著的,但是他卻睡著了,也許是她的味道令他沉醉,也許是抱著她誘人的胴體,讓他感到有所寄托。
當他透過照進來的陽光,看著臉頰緊貼他胸膛的林紫瑩時,他捨不得移動,她的眼睫毛又濃又長,鼻子小小挺挺的往上翹,嘴唇微張,深沉的呼吸著,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嫵媚和誘人。他一直凝視著她,捨不得離開視線。
她的裙子已捲到大腿上,左腿橫放在他腰上,右腿彎靠在他腰際,膝蓋正好靠在他勃起的部分。他雖然穿著長褲,但是卻抵擋不住她柔軟肌膚傳過來一陣陣溫熟、興奮、酥麻的感覺。這是一種離他好遠、睽違已久幾近陌生的感覺。她一定不知道她在睡夢中挑起他的慾望,不然她一定會立刻奪門而逃的。
他享受般的忍受著生理上的折磨,卻一點都不想把她吵醒,她看起來很脆弱、很需要保護的樣子,他心裡不禁暗暗高興起來。儘管她清醒時表現得多堅強、多富有機智,但是一旦撤銷所有的防護後,她仍流露出小女人需要呵護的樣子來。
林紫瑩睡得並不安穩,可是實在是累,迷迷糊糊的,想翻個身,突然發現睡的地方和平常的不一樣,她慢慢睜開眼睛想看個清楚,卻突然大叫一聲,跳了起來,頭馬上撞到車頂,「哎喲!」一聲,她撫著疼痛的頭頂又坐下來。她一時之間還以為她是睡在自己的房間裡,才會被正低著頭看她的王硯雋嚇到。
王硯雋實在很想摸撫她撞痛的頭,但他只是小心的坐起來,一動也不動,免得害她神經更緊張。撞了頭後,她似乎清醒多了,他凝視著她問:「妳怕我?」
她臉紅的搖頭,「不是,我只是不習慣一醒來後就看到男人。」
「我也希望你不習慣。」
她有點迷惑,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說,又回想起自己剛剛醒來的樣子,好像是她纏在他身上,她的臉更紅了。他一定不喜歡自己睡覺後,纏住他的樣子,他才會這麼說的。
看她迷惘又臉紅的樣子,王硯雋忍不住將她抓住,在她額上用力印下一個吻。
她更迷惑和臉紅了,又有點生氣,蓋住剛剛被他吻過的地方問:「為什麼這麼做?」
「等你清醒一點再說。」他的聲音溫柔、低沉,散發著磁性。
他的口氣讓她更迷惑,她傻傻的看著他,他又忍不住在她微張的唇上重啄了一吻,她十分驚訝,「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想要做。」說完,他開了車門走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林紫瑩心想,也許,她看錯他或者看錯自己了,昨晚睡覺以前她還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今早醒來,他的表現讓她不得不修改一點自己的想法。他「應該」是個正人君子,但卻不是百分之百的,雖然她的樣子是勝過「母豬賽貂嬋」的那條母豬,但在看慣眾美女的他眼裡,她「應該」沒什麼吸引力,但現在情況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王硯雋又走回來,他很自然的問:「你還要繼續睡,或是離開這裡?」
林紫瑩一骨碌爬起來,她得馬上去解決昨晚喝太多水留下來的後遣症。
他好像能猜出她的心意,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說:「那塊大石頭後面是一小塊空地,你可以到那裡去。」看到她面有難色,他保證的說:「我看過那個地方,那裡沒有蛇。」
實在是快憋不住了,她立刻往大石頭後面走,一會之後,等她走回車子時,他已將後排的座椅立起來,正倚在車門邊等著她。
天氣突然變得陰陰的,斗大的雨珠隨時要掉下來的樣子,對應著王硯雋此時沉重的心情。 林紫瑩停在他前面,很關心的問:「怎麼啦?又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開心點,和昨天的情況比起來,今天我們算是很幸運的。」
王硯雋有點不解的看著她,「你一向都是這麼樂觀和好心嗎?」
「高不高興的決定,其實只是在於你的選擇,老天爺很公平的給每一個人一天二十四小時,以怎樣的心情過靠自己決定。人生是有很多不如意的事,但是遇到時,要不要往牛角尖鑽,或者跳出來另尋一片天地,這完全由自己決定,心情的好壞也是自己決定。」
她一副開朗、樂觀的樣子,看得王硯雋羨慕不已。原來人生並不是因為有錢、有地位才快樂,而是因為內心的滿足、樂觀、開朗而快樂。
林紫瑩看他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替他決定的說:「我看你還是暫時住到我那裡去好了,避一避風險。誰知道那些綁匪是什麼來路,綁架你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也不全是因為錢的緣故,所以不管你現在是不是什麼總經理,你的處境還是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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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車,往台北開去,可是對山路不熟,繞了不少冤枉路,幸好在車子沒油時,他們已開到山下有人住的地方。
林紫瑩向附近人家借電話,叫來一輛無線電計程車,先往她上班的地方開去,因為她需要回辦公室拿皮包裡的鑰匙開門,和拿錢付車費,她知道王硯雋身上的現款在昨天已被拿光了。車到公司時,她先下車,將他留在車上當抵押。
她一走進辦公室,立刻引來一陣驚呼聲,好像她突然之間變成頭上長天線,滿臉皺紋的外星人。
辦公室裡的大姊頭汪明媚超出異常關心,很親切的問:「紫瑩啊,你到哪去了?怎磨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害得我們大伙為你擔心。」她的聲音突然降低,很曖昧的問:「這件事,是不是和我們的『前任』總經理有關?」她聲音雖低,但「前任」兩字又故意說得特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