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什麼錢,但憑他身上流的貴族血液,引起這裡的人趨之若騖,而有女兒待嫁的家庭也不在乎他沒錢,他們要的是他與生俱來的身份,另外沒有女兒待嫁的人家,也跑來關心探視他,好藉此和他的家族攀上關係,所以我們家才會如此熱鬧。」
「那柏吉爾還會留在我們家養傷嗎?」羅吉雅問,她想,既然有這麼多上流社會的家庭迫不及待的要拉攏他,也許他會搬離這裡也說不定。
「這得看他自己決定,要走的我們不留,要來的我們不趕。」羅亦寬無所謂的說,他認為一切隨緣,強求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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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羅亦寬檢查完布喬治的腿傷,並幫他治療後,羅吉雅才離開他們,往大哥的房間走,雖然見房門上掛了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她仍不在乎的打開門走進去。
柏吉爾臉朝內躺著,他連看都不想看進來的人是誰,不高興的問:「難道你看不懂牌子上寫的字嗎?」
「別這麼不客氣,這一點都不符合『完美紳士』的形象。」羅吉雅皺著眉頭說。
柏吉爾認出羅吉雅的聲音,像是鬆了一口氣,「老天,是你啊,我還以為又是那群過度熱情的陌生人。」
「別太苛責他們了,貴族在我們這種蠻荒之地可是很罕見的稀有動物,一向都是可望而不可及,只聞其名而不見其人,現在難得出現一個活生生又貨真價實的貴族,也難怪他們會迫不及待的向你示好。」羅吉雅寬容又體諒的說。
柏吉爾奇怪的看著她,他沒想到她會替那群人說話,身為次子的他雖在貴族家庭中長大,但沒有爵位可繼承,得到的遺產更是有限,在英國他可是深深體會過很多有錢人的虛假和現實,這也是他在父母過世後,帶著少數得到的遺產,來到這塊未開發的土地,發展他新人生的原因。
羅吉雅伸手摸著他的額頭,關心的說:「還有一點發燒,不過這是傷好之前的必然過程,沒有關係的。」
柏吉爾捉住她的手,握在手上,很認真的問:「吉雅,你事先知道我是誰嗎?」
「我又不是神仙,哪會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羅吉雅覺得莫名其妙的說,「直到現在,我也只知道你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女婿人選,其他的我全不知道。」說到這裡她笑了出來,「我覺得你們好奇怪喔,既來到這個完全不一樣的新地方,可是原有的一些古老陳舊觀念卻都拋不掉,你就像是婚姻市場上的昂貴種馬,而那些淑女們就像是一群參加比賽的小雌馬,在你面前展示每一個完美的步伐,以吸引你提出求婚。」
柏吉爾將她的手握緊,語帶威脅的問:「你認為我是一匹種馬?」
雖然手被握得很痛,但是羅吉雅毫不退縮,她誠實的點著頭,直視著他幽遠如海藍的雙眼,「雖然你不願承認,但事實卻是如此。」
柏吉爾沒想到她的回答竟是如此的坦白直接,他裝做傷心的說:「你可真是會直言傷人,一點都不顧慮我可憐的自尊心。」
「若把婚姻當成交易,以獲取更大的利益,那人和動物又有什麼兩樣?我還怕傷到馬的自尊心呢。」羅吉雅俏皮的說,試著想把手從柏吉爾手裡抽出來,她又再次感受到他力量的強大,就算受了傷影響到他,他恢復得也實在是又快又好。
柏吉爾真不知該對她怎麼辦,她表面雖然看起來純潔無知,但是說的話卻又是一針見血,直搗核心。他突然用力一拉,讓她跌到他身上,他強忍住背後傳來的刺痛,將她抱在懷裡。
羅吉雅嚇了一跳,掙扎的要站起來。
柏吉爾卻故意抱得更緊,兩個人互相拉扯著。
羅吉雅實在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變得這樣,她警告的說:「別頑皮了,等一下傷口裂開,你就得再受一次皮肉之苦。」
「你乖乖的別動,就不會害我傷口裂開了。」柏吉爾賴皮的說,「我的自尊心被你傷了,沒補好之前你怎能一走了之呢?」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舉動,也許是她俏皮的笑容太迷人了,讓他實在情難自禁。
正巧這時包莉娜也來看柏吉爾,她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進來,一看到兩人的樣子,她漲紅了臉,大聲的指責羅吉雅說:「吉雅,你真不要臉,怎可如此對待一個受傷的紳士呢?就算你急著找丈夫也不應該用這種手段。」
羅吉雅突然生出一股很大的力量,用力一推,掙出了柏吉爾的懷抱。
而包莉娜仍是喋喋不休的說著羅吉雅不要臉的話。
羅吉雅二話不說,用力的甩了她左右兩巴掌,口氣凶狠的說.「若你瞎了眼,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嘴巴給閉上。」
包莉娜撫著紅腫的雙頰,驚愕得說不出話來,羅吉雅的反應完全超出她的意料之外,羅吉雅竟沒有像大多數女人的反應一樣——滿面羞愧的跑去躲起來。
羅吉雅氣猶未消的說:「莉娜,你給我搞清楚,這裡是我的家,我是這裡的主人,而我從不記得我有邀請你過來,每次你以高人一等的姿態來到這裡,我都不屑和你這個淺薄無知的人計較,沒想到你卻因此更目中無人,我警告你,你再敢亂說一句話,我一定會讓你的皮膚變得比青蛙還綠,走起路來會像袋鼠一樣,用跳的。」
說到這裡,門口已聚集了一群被羅吉雅的聲音吸引而來的人,而這裡的社交領袖梅夫人更是搶在前頭,想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羅吉雅一點也不介意多了這麼多觀眾,她指著始作俑者的柏吉爾說:「他也許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對不起,我一點都不想參加這一場無聊的獵夫遊戲。你們儘管使出本事去追,但我不想捲入這場紛爭中,失陪了。」
柏吉爾叫著正往外走的羅吉雅,「吉雅,不要走,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