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風流斗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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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男人婆,考得不錯嘛!」大掌很樂的直拍她後背。

  「沒你好!」不爽認輸,恨不得抹掉他那張惹人厭的賤臉。

  老實說,在撂下戰書後,她這段時間夜以繼日地發憤用功,家人在不知所以然下,還以為她中邪了,怎麼突然間變成了書獃子。

  好在她腦筋不錯,加上底子原本就很好,在一股拚勁外加不懂的地方就問兩位資優生哥哥下,程度突飛猛進,將以前荒廢掉的功課在短時間內,全數融會貫通補了回來。

  本以為這次期考,會把姓邵的踹下第一寶座,畢竟以前總是隨便唸唸便保證能在全班前五名內,稍加用功些,第一名的榮耀總是手到擒來。而這回她卯足全力,豈有考輸的道理!

  偏偏世間事總是事與願違,在她特別在意這次的成績時,卻栽了個大觔斗。其實也不能說她考的不好,畢竟在第一次期考時,抱回全班最後一名的人,卻在第二次期考進步到全班第二名、全學年更是排名第九。

  如此耀眼的成績已經夠讓人跌破眼鏡了,只可惜她的目標卻是那始終穩穩當當坐在第一名寶座的人,當然會沮喪、氣結羅!

  「別洩氣,第二名也不錯了。」假意安慰,邵允剛實在不得不佩服她,從那麼爛的成績一下子飆到全班第二名,還真讓他嚇了好大一跳。

  「別來貓哭耗子假慈悲,生日禮物我會送的。」願賭服輸,杜蘭乾脆得很,而且也不得不佩服他,因為他是少數她認真起來還贏不了的人,可見姓邵的私底下肯定很認真,不像某些富家子弟滿肚子稻草。

  「那我就先謝啦!」男人婆還挺輸得趄的嘛!不像有些女生常會輸不起的耍賴,邵允剛對她不禁更加欣賞了。

  「老實說,你這個含金湯匙出生的還挺行的。」第一次,杜蘭對他有了讚美言詞。

  「謝謝誇獎!被我含著出生的那把金湯匙現在已經裱起來,正掛在我家牆壁上。」誇張的致謝,非常風趣。

  這傢伙頗具幽默感呢!杜蘭覦他一眼,被那要寶模樣逗得忍俊不禁地笑了。

  「人家都說你們邵家一門二傑,我瞧你這般賤樣,怎麼也無法將你和傑字輩的人物相連。」忍不住又想「吐糟」他。

  「什麼一門二傑?」邵允剛完全不知女生們私下對他與邵允天的稱呼。

  「女生對你們邵家兩兄弟的統稱。」聳聳肩,滿不在乎解釋。

  「胡說八道!」邵允剛玩笑地搖頭駁回,更正稱呼。「若要統稱邵家兄弟,應該叫一門三傑才是。」拜託!也沒先去探聽他們家有多少兄弟就亂封,把他家老三當死人啊?

  一門三傑?杜蘭愣了下,隨即反應了過來。「難不成你還有哥哥抑或弟弟?」

  「是有個可愛的弟弟啊!」邵允剛微微一笑,笑中竟有難得的疼寵之情。

  瞧著他鮮少出現的溫柔笑意,杜蘭有些驚愕,怎麼也難以想像他還有這種面貌。「你很疼弟弟喔?」實在太明顯了。

  「當然!我家弟弟很可愛呢!」雖然個性很陰沉,但癩痢頭的兒子還是自己的好,弟弟當然也是自家的棒。

  「你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啊!」瞧他高興的咧!禁不住又想找他鬥。

  「那當然!我可是個好哥哥啊……」

  「好哥哥?你還真有臉說……」

  兩人再次口舌激鬥,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情誼就在毒辣言語中悄俏滋長……

  第四章

  他們兩人似敵似友的交情就在那時建立起來的吧!

  由久遠的記憶中逐漸收回思緒,指尖輕撫照片上飛揚開心的笑臉,杜蘭禁不住低笑起來……

  自那次落敗的期考後,她便發了狠在課業中下心思,兩人有意無意地相互競爭,彼此言談亦不改毒辣火爆,可對彼此的瞭解卻是比其他同學還來得深入,幹壞事亦會拖對方下水,如此詭異的交情一直持續到畢業後。他申請到國外大學深造,而她則考上國內大學繼續鬼混。

  說來也奇怪,兩人看似有深厚的交情,她卻從不曾主動聯絡過他,往往都是他打電話找她。高中三年是如此,在他出國唸書那幾年亦是這樣。

  他在國外那些年,三下五時會寄e-mail給她亂打屁。她收到後,高興時便回個信;不想回時,往往在他連寄十來封信罵她薄情寡義後,才意思、意思地回個一封。然而最誇張的是,每隔一段時間,他便會越洋來電,總要透過電話線和她鬥嘴至少一小時,才肯甘心地掛掉電話。

  直至他學成回國後沒多久,兩人都還來不及騰出時間見面,她卻從深夜新聞快報中,看到他父親車禍去世,兄長重傷的震撼消息。

  那一夜,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記得那組他號稱不到十個人知曉的私人號碼撥通時,鈴聲響了許久,久到她快要放棄掛斷時,猛不期然地一聲「喂」竄入耳裡,在那瞬間的瘖啞嗓音中,她知道他哭過了。

  記得那時她什麼也沒多說,只是輕輕說了句——「我是杜蘭……」緊接著,她深刻體驗到了男人在悲痛欲絕時,聲嘶力竭、毫不隱抑地慟哭有多麼的令人痛徹心肺。

  男人啊,尤其是平日開朗、堅強的男人,一旦一反常態,對你撤下心防、顯現脆弱時,那種震撼與心疼是超乎尋常的強烈。

  那個無眠、悲傷的夜晚,她僅是靜靜聽著他大哭發洩,沒有多餘而空泛的安慰言詞,卻明白地讓他知道,她始終在電話的另一頭陪他。

  接下來的日子,她知道他是內外焦慮、分身乏術的。對內他得處理父親喪事、兄長傷重病勢,對外還得穩住公司、力保投資人信心,讓一切運行無礙。是以當他能稍喘口氣、約她出來見面時,已是三個月後的事了。

  在他歷經人生的重大變故後再相見,她驚訝地發現記憶中那活跳的年輕人已然不復見。雖說爽朗、愛鬧她的性格依舊,但渾身的輕狂氣息已悄悄被沉篤穩健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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