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拳緊握,激動地再將視線往上移──
零分!
霍地,在那張俊朗、充滿男性魅力的好看臉龐映入眼底時,兩個大大的國字浮現腦海,她滿心的激昂像熱火被冰水瞬間澆熄,垂頭喪氣地再也提不起勁!
「男人婆,妳那是啥表情?給我說清楚!」健臂毫不留情地往她脖子一勒,邵允剛像個凶神惡煞般。
「賤胚子,你洗澡了沒?沒洗澡前,休想用你那剛摸過女人的手碰我!」嫌惡的直要扯開在頸項間作怪的手臂。
「接到男人婆、妳的電話,顧不得溫香軟玉在懷,老子第一件事便直衝浴室,差點趕不上妳威脅恐嚇的時間內到達,妳還敢問我洗澡沒?」邵允剛放開人,大剌剌地在她對面落坐。
多年的交情,他瞭解她小小的潔癖,厭惡他碰過女人後︵不管有沒有上床︶,帶著一身的「不潔」來找她,所以每回兩人相約,他總會下意識地先洗澡淨身才敢赴約。
「去你的賤胚子!是你先約人又無故放我鴿子,你抱怨個屁!」桌面下,不爽地狠踹一腳,痛得他齜牙咧嘴。
她好想站起來仰天哀嚎,哀悼自己為何會認識這個人渣!雖說他是多年來,第一個不論身材或外貌皆被她評為上上之選、分數高達九十分的男人。可是那品行卻是糟到只能得個負九十分,兩者相加後的平均值剛好是零!
不過,這零分男人總算還長些腦子,記得她的忌諱,否則他若用那剛抱過女人的手來碰她,她肯定毫不客氣地先扭斷他的臂膀再說。
「男人婆,妳懂不懂溫柔怎麼寫啊?」恨恨地諷刺完後,馬上朝前來的女服務生拋出一記必殺燦笑。「請給我一杯招牌咖啡,謝謝!」
「好、好的!馬上來!」得到大帥哥的注目微笑,女服務生登時被迷失了心魂,傻笑地飄忽而去,想必會傾住全力煮出一杯又香又濃的咖啡來。
待服務生退去,她不甘示弱地冷笑。「賤胚子,等你管得住『小弟弟』的那天,我就懂得溫柔兩個字怎麼寫了!」可惡!這男人不時「男人婆、男人婆」地叫個不停,那她就「賤胚子、賤胚子」地喚他,誰也不吃虧!
聞言,邵允剛哈哈大笑。「男人婆,那可能得等到我九十歲『不行』了的那一天,日子漫長哪!」
「賤胚子,你放心!依你『日也操、暝也操』的使用率看來,那一天不遠了!」諷笑反將一軍。
「去妳的!」笑斥一聲,知道再不改口,她會一直「賤胚子」的叫下去,實在不怎麼好聽。「口舌毒辣依舊,犀利如故哪,杜蘭。」終於叫人家的正名了,可卻故意發音不標準。
「需要在下送你去國語正音班,矯正發音嗎?」杜蘭──也就是被他笑稱「男人婆」的女人,這會兒眼露凶光,殘暴笑問。
她生平最恨人家念她的名字,念得口齒不清。因為一個發音不準,她的名字會變得很難聽!其實罪魁禍首應該是她爸媽,當初幹啥給她取這種台語音這麼難聽的姓名,害她從小到大不知被取笑過多少回了!
邵允剛是個聰明人,一腳踩到禁地馬上縮回,反正他也只是撩撥她一下而已,不是特意要惹她發毛,當下馬上舉手作投降狀。
剛好這時服務生也送來了咖啡,贏得他滿滿的笑容與道謝。而服務生又高高興興地退開了。
見他果真識時務,杜蘭滿意一笑,開始算起老帳。「你好大的膽子,約了我又跑去和女人廝混,你以為我和那些千金小姐一樣整天沒事幹,就光等你召見嗎?」
邪氣一笑,充滿誘惑魅力。「沒辦法!淑女們需要我的慰藉,我總不能毫無紳士風度地轉身離去,這是禮貌啊!」
禮個屁!從沒見過男人像他這麼淫亂的,只要是女人,人人都好!
「邵公子,想必你是雨露均沾,恩澤眾女囉?」
「要我目睹美麗的花兒們缺水而枯萎凋零,我於心何忍?」言下之意就是澆水施肥,灌溉百花是他、邵二公子的神聖任務了。
「扯屁!你這個『活動精庫』。」再也忍不住地嗤笑唾棄。
「我說杜蘭,只要是男人,個個都是一座『活動精庫』,不光只是我啊!」
「問題是人家的『活動精庫』鎖得緊,不像你,四處在女人身上留下小蝌蚪。」媽的!這匹種馬到處撒種還不知悔改,她以認識他而感到羞恥。
「錯了、錯了!」伸出食指搖了搖,邵允剛笑得既認真又淫蕩。「我的小蝌蚪都鎖在保險套裡,絕不可能讓它們在女人培育生命的溫暖搖籃裡胡亂游!」保護措施,他做得可好了,絕不給機會讓哪個居心不良的女人珠胎暗結,企圖「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男人真的很賤!言已至此,杜蘭只有一句話得以總結。
「懶得與你閒扯淡,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找我出來幹啥?」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不知羞恥的男人肯定有事煩她。
「我兩個禮拜後生日。」
「你終於要邁進三十大關了,恭喜!」閒閒抱胸睨視,不敢相信他就為了這理由找她出來。
白她一眼,邵允剛拖人下水。「別忘了妳與我同年。」如果他開始進入三字頭,她也差不多了。
「不好意思!本人小你六個月,現在算二十九歲而已。」掀唇冷笑,只要是女人,就算是一天的差距也斤斤計較的。「然後呢?你就只為了向我宣告你偉大生日即將到來?」真有夠無聊!他這個副總裁當的太清閒了嗎?
「當然不是!」啜口咖啡,邵允剛嘿嘿直笑。「早兩個星期提醒妳,是要讓妳有時間準備禮物啊!」
「真是多謝你的體貼喔!」可惡!這男人要啥禮物,多得是女人想送他,偏偏每年生日前夕都要來敲詐她,增加她的工作負擔。
唉……會造成他如今的每年勒索,全怪她十幾年前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想來就悔恨,只怪當初輸了賭約,以至於此後每年皆被追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