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歧鳳山的時候,大家都當她是小孩子,誰也不在意她長成什麼樣,而此刻,有一個成熟男人這麼誇她,桑晴頓時快樂得像一隻剛出籠的小鳥,展翅飛上天空,盡情飛翔著怎麼也不肯落地。
可是……咦,怪了,她那個忠實的嚮導兼保鏢不是剛剛還在誇她漂亮嗎,怎麼走開不再看她了呢?
瞪著一雙閃亮晶燦的眼睛望著蕭靖海,她突然發現,撤去他那身簡樸的粗布衣衫不說,他背部的線條乾淨俐落,配上高大俊挺的身形,看上去就像一座完美的雕像,氣度神韻和那個拜託師父牽墳的蕭先生有得比。
看著看著,桑晴那顆帶著羞澀與憧憬的少女懷春之情又開始小鹿亂撞,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為了引起蕭靖海的注意,她故意扭了一下身子,弄起的聲響果真令蕭靖海回頭看。
看見她晃著身子正要往床下掉,他連忙跨前幾步。
「你在幹什麼?」他輕喝,一把扶住她。
被蕭靖海側身抱在懷裡,桑晴不動了,眼睛卻更加水靈的望著他。
她的本意是要他再誇獎她幾句,沒想到她甜美嬌柔的模樣卻刺激了蕭靖海的男性本能。
想也不想,他一隻手定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緊緊攬住她的腰,帶著濃烈氣息的臉快速擦過她柔嫩的肌膚,吻上了她的唇!
桑晴霎時如被雷擊中般愣在那裡,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天啊!她是在做夢嗎?她竟被人偷吻了!
唇齒間纏綿交融的感覺不斷傳來,帶著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愉悅,桑晴感覺自己像掉進了沸水中,渾身的血液不斷蒸騰加溫,胸口更像要爆炸似的鼓成一團。
意亂情迷的她不知道,她現在任人予取予求的柔弱模樣,看在蕭靖海眼中,無疑是最好的催情劑。
緩緩的吻雨點般落下,他吻上她的唇,吻上她的頸,又解開她上身的衣扣,一路往下,吻上她白皙如玉脂般的香肩。
看見蕭靖海眼中火樣燃燒的慾望.桑晴簡直驚得都快無法呼吸了,他堅實的臂膀和滾燙的唇瓣烙鐵般熨過她的肌膚,她覺得自己心跳如擂鼓,全身乏力,整個人像被漩渦吸住,刺激得都快暈倒了。
天啊!誰來幫幫她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店小二的敲門聲。
「蕭大爺,您要的藥熬好了。」
蕭靖海頓下手中動作,腦袋不由自主清醒過來,眸中的慾望也漸漸平息。
因為第一次被人吻,而且被吻得暈頭轉向,桑晴表情愣愣的,眼睛裡則水光氤氳,襯著配紅的小臉和香肩畢露的白潤肌膚,看在蕭靖海眼中出奇的美。
「蕭大爺,您的藥。」門外又響起店小二的催促聲。
「就來了!」
蕭靖海回答著,理了理衣服去開門,又順手拉起被子蓋在桑晴身上,他無法忍受讓別的男人看見她如此嬌弱無助的誘人模樣。
房門吱啊一聲被打開,在幾句客套聲後,又吱啊一聲被合上了。
蕭靖海捧著湯碗走回床前,在餵了桑晴幾口藥後,眼中的眸色再度變深。在他的記憶中,能這樣輕易挑起他慾望的,她還是第一個。
見她嘴邊有些許殘汁,他不由自主用手指替她輕輕抹去,並發現自己很享受這種親暱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她真是如此與眾\\\不同嗎?
不、不會,她只是一個愛笑愛鬧、稚氣未脫的小女孩而已,他怎麼會對她有感覺?一定是這些日子忙公事忙昏頭了!
蕭靖海一邊餵藥,一邊努力說服自己,而桑晴,她的心跳簡直要隨他的手指蹦出胸膛。
直到喝完藥,發現自己能動後,她才驀地清醒過來,手忙腳亂裹著被子縮到床的內側,只露出一張小巧精緻的臉蛋。
「你、你、你為什麼要親我?」桑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臉仍舊紅著,卻裝出一副凶悍的模樣。
事實上,她並不討厭他的觸碰,甚至還有些喜歡,可從未被人親過的她難免有點羞赧,故意惡聲惡氣完全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
「不為什麼。」靜默地看了片刻,他終於開口,平淡的語氣裡聽不出半點道歉的意思,反而有些霸道。
耶?他居然敢敷衍她!
桑晴不高興,噘起小嘴正想抗議,蕭靖海卻站直身子,把碗擺到一旁的桌上不再理她。
這算什麼嘛!桑晴不禁哼了一聲,心中忿忿不平。
被親的人是她耶,他不解釋也就算了,架子竟然比她還大!
此後幾天,桑晴顯然對某人的架子大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蕭靖海又和從前一樣,對她愛理不理,好像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呃……桑晴不可思議地眨著眼睛,好幾次看著蕭靖海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她都不禁懷疑那是不是被驚嚇後產生的幻覺了。
唯一令她欣慰的是,蕭靖海嘴巴上雖然沒說,但行動上仍對她很照顧,特別是晚上,因為怕她再出什麼意外,他一直和衣守在她的床邊,令她不由自主有一種小時候被師父哄著睡覺的踏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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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走了數天,蕭靖海終於帶著桑晴進入了浩瀚的格瀾大草原。
九月的天氣,中原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而格瀾草原上則已是寒風四起、沙塵肆虐。
越往東丹方向去,氣溫越低,行走在蒼茫的曠野上,淒厲的北風宛若嬰兒的啼哭在天地間盤旋,遠處天邊的雲朵也總是陰晴不定,讓人不由自主感到悲涼,彷彿冬天提早到來。
「好冷,還要在這片鬼草地上走多久啊?」
刺骨的寒風迎面襲來,桑晴連忙拉起衣領護住脖子,心中情不自禁想起「胡天八月即飛雪」的句子。
雖然這句話有些文不對題,因為現在既不是八月,天上也沒有雪花,但陰冷的北風,刮得人心情低落,比在白雪茫茫的冬日還倍覺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