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我幹麼怕你?」她不自在地說道。
「我以為你還在為以前我硬要改變你的事討厭我呢……」他笑說著,心裡卻很在意她的答案。
如果不問清楚,他根本無法和她共事,也無法自然地和她說話,既然遲早都要面對的,乾脆一開始就問清楚。
「我才沒那麼小氣!小時候的事幹麼還記在心裡?如果你任用我,我就留下來。」為了證明自己不小氣,也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紫靈當下決定,只要有機會,她就留下。
只是勉強留在這裡,每天面對著自己深愛著、卻不愛她的男人,她的日子該怎麼熬?
她的答案令屈少延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八年來的心結一下子就解開了。或許他該早幾年找她問清楚的,都怪他自己沒勇氣,活該每日活在痛苦中,他覺得自己真蠢!
「很好,研發部就是需要像你這樣的鬥士,你錄取了。」
他的笑容好耀眼,覺得幸福又在向他招手,他決定再次追求她。不過,這次他要慢慢來,絕不能再管她太嚴,以免把她嚇走。
「真的?」看著他的笑容,她的心一熱,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她還喜歡著他,日後要她若無其事地待在他身邊工作,是一件多大的考驗呀!
「一起吃中飯吧。」他愉快地提出邀約。
「……好。」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怕和他共事,朗紫靈點了頭。
浪漫的法式西餐廳,最適合情侶一起用餐了。
在這麼浪漫的氣氛中,紫靈全身不自在,不明白屈少延幹麼要帶她來這種地方用餐,還頻頻對著她笑,他又想製造假象騙她心動了嗎?
她已經決定不再為他心動,不能再掉入他的陷阱中了,否則要是他再一次離開她,她一定會無法承受。
「是不是不習慣吃田螺?」看她一入席就皺著眉頭也不動刀叉,屈少延問道。
唉,他不該一開心就點了這家餐廳的招牌料理請她品嚐,完全忘了她的習慣。她向來只吃煮好的、切好的、剝奸的。田螺這種麻煩的東西,不知道合不合她胃口?
「沒吃過,不知道怎麼弄。」紫靈回過神,垮下肩膀。
「我幫你。」他細心地幫她處理好,才送到她的盤中。
「以前你連蝦子都要我自己動手剝,怎麼現在肯幫我弄田螺?」紫靈好奇地看著他優雅的動作。
「別再提以前了。」他不會再逼她要過怎樣的生活了,他要她自己去發掘。
「你真的可以忘掉以前?」她忽然感到好生氣。
他怎麼能忘了以前的日子?難怪他可以這麼多年不找她,也能輕鬆自若地和她吃飯。
屈少延沒有立刻回答,他看著她,一會兒後說道:「有些事不能再繼續,該重新開始的,就該重新開始。」就像他即將追求她一樣。
她誤會了他的意思,覺得他好無情。
好!既然他要重新開始,她就奉陪到底,就把他當成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吧。
她沒說話,低頭用餐,屈少延招來侍者替彼此倒了紅酒——
「來,為我們的重逢乾杯。」他眼神發亮地看著她,能再見到她,並重新追求她,心底真有說下出的幸福呀!
紫靈大口暍掉紅酒,困難地吞入喉,只感覺這紅酒好澀……
「你什麼時候可以來上班?」
「辦離職手續需要一個月。」
「這麼久呀……」他一刻也下想等,他想天天陪在她身邊。
「我算是機要秘書,手上有很多事需要交接清楚。」
「那只能這樣了……」屈少延雖然失望,但也沒辦法。
結束午餐,紫靈並沒有回家,她回公司想盡快說明要辭職的念頭,可是一面對 和善的經理蔣清其,她又開不了口了。
蔣清其大她四歲,個子大概一百七左右,可是微胖的體型讓他看起來比實際身 一局矮。
他為人忠厚老實,腳踏實地工作,所以也是年紀輕輕就擔任高職位,而且從她 進公司後,一直都對她非常照顧,也敦會了她許多東西,所以她實在開不了口談離 職。
「朗小姐,你不是要請一天假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蔣清其推推銀邊眼 鏡,有些驚訝。
「呃……我手上有些事還沒做好。」唉!她還是開不了口。
「中午吃過了嗎?」他知道她每次都會忙到忘記吃飯。
「嗯。」他對她這麼關心,她實在為難。
蔣清其頓了一下,問道:「手上的事情會很緊急嗎?」
「還好。」
「那你可以先放下手上的事,等一下陪我出席一場關於無患子產品的說明會嗎?」他問得有些靦腆。
「怎麼突然有場說明會?」她記得行事歷上沒安排。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從農委會那裡知道的,所以我向他們要了兩個席位,我想如果把無患子這樣天然的東西推銷到國際上,應該會受到歡迎的。」
他們貿易公司做的是百貨出口,所以市面上任何有商機的產品,他們都不能放過。
「好,那我先幫你收集一些無患子的相關資料,讓你對它有基本瞭解。」說著,她立刻回到座位上打開電腦,上網搜尋。
蔣清其看著認真、積極的紫靈,心裡對她的愛意又更深了一分。
和她共事三年,從來沒看過她有什麼異性朋友,就算是男同事,跟她也只是點頭之交,所以她應該沒有男朋友,他想追求她,可是礙於自己平凡的外貌,他總是卻步不前。
不一會兒功夫,紫靈找到了一些資料交給蔣清其。
「經理,我們邊走邊看吧。」她幫他拿起手提電腦。
兩人來到停車場,看蔣清其還在專心看產品資料,紫靈便接過他手中的車鑰匙
「我來開吧。」
「你會開車?」蔣清其覺得驚訝。
「出了社會,什麼都要靠自己,所以什麼都要試著學。」她的眼神有些黯淡。
這幾年,她逼自己得堅強、獨立,而她也做到了,可是並沒有帶來任何成就感,因為她始終沒得到屈少延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