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公主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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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送到那個色胚家?」袁德芳不太贊同,「這好嗎?那個色鬼生葷不忌,你們可得多派些人護著她,否則光靠何新是保不了她的安全。」

  「有這麼嚴重嗎?」

  「你是說何新還是福王?」

  史德威猶豫的問:「那個小太監到底……」

  「他呀!」袁德芳想到何新就忍俊不住,「膽子小又愛哭。不過,倒是很忠心。」頓了頓又說:「怎麼不先帶去史大人的府中?」

  「恐怕也不妥,鳳陽總督馬士英那幫人一直在擴大勢力範圍,他們極力要扶立福王繼任為帝,要是把公主留在我們這邊,難免遭疑忌,史大人一心想讓大家團結一致,若被疑心營私結黨,到時候人心各異,徒增復國的困擾。」

  講起國事,不免又是搖頭歎氣,話題還是再回到公主身上吧!兩人有志一同的心忖。

  「就這麼決定了,第五天你自己到金陵報到,自己去幫公主療傷。」

  「且慢!」袁德芳還想做困獸之鬥。

  「慢什麼慢呀?那麼漂亮的公主,多少人想靠近她都還沒那個機會,你到底有什麼毛病?」史德威開玩笑的說,「總之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反正洞庭湖離金陵又不遠,就算當做過路拜訪,也不多費你什麼時間。」

  人家都說成這樣,再有異議,就顯得他太絕情了。

  「唉,好吧,不過,我不想跟官場的人碰頭,屆時我會逕自尋到公主,你別聲張她的傷勢,免得讓人懷疑。」

  真是的,不過是一時好心提醒史德威照顧她,卻被套住,早知結果如此,他倒不如不吭一聲的先溜再說。不過也算他自己多事,想想公主還會缺人照顧嗎?

  「幹麼一定要這麼見不得人?要是不小心被人發現,不怕被當成採花賊?」史德威又開玩笑的說。

  「衝著你這句話,我要是笨到被發現,我就不姓袁!」袁德芳笑傲的咒誓。

  史德威笑了一笑,不經意的隨口問:「故督師袁大人跟你是不是親戚呀?」

  袁德芳心頭震了一下,史德威注意到他神色瞬間換過,但是並不是很明顯。

  他笑了笑,朝天而揖,「在下只是有幸與故督師同宗而已。」

  這番話倒也不算說謊,隱瞞身世一方面是因為父親冤情未昭,另一方面更是因為仍有不少人尊敬父親,萬一讓人家知道,又要捧他起來做事,豈不麻煩透頂。

  史德威聽他如此說,便曉得即使他是袁崇煥的兒子,也因為許多苦衷不願表白身份,又因為袁崇煥這層關係,更敬重他幾分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第五天你自行回來,到時候可別忘了來揚州找我。」

  史可法雖然將家安置在金陵,但是卻駐軍在揚州。

  袁德芳雖不想多管閒事,但還是又問了一句,「怎麼不再北上?趁滿人尚未全數入關,部署也未齊備,正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光復失土。」

  「唉!史大人也是這麼打算,奈何兵力不夠,糧餉末濟。」

  「兵力不夠?糧餉未濟?你在說笑嗎?江南可是魚米之鄉,人稠物豐,怎麼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唉,就因各方人馬擁兵自重,又彼此猜忌疑心,便決定先回揚州調停招撫,共舉大事,而且究竟要立福王為帝,還是等太子出現,都沒個定論,國家不可一日無主,先安內再攘外,史大人只好放棄反攻的大好時機。」

  袁德芳搖搖頭訕訕然一笑,「亂七八糟,內憂外患,可有史大人煩的了。」覷著史德威欲言又止的以期盼的眼神看他,就怕他也要來曉以大義,勸他盡忠報國,雖然他是袁崇煥的兒子,但可不是岳飛投胎轉世,所以他沒那種胸襟和理想去救危扶傾。他趕緊說:「時候不早了,我還是趕路去,才好早去早日。」

  「你不再去看看公主?」史德威還以為可以用美色誘惑他。

  「我去看她幹麼?這一路我看得還不夠多嗎?」

  「我哪知道你到底看了多少?」

  「啤!」袁德芳一眼便選中一匹駿馬,飛身而上,姿勢利落絲毫不費力氣。

  史德威忍不住讚了聲,「好俊的身手!難怪有辦法救出公主。」

  「我絕對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厲害,事實上,該誇的人是何新,我遇上他們時,何新背著重傷昏迷的公主已經逃到外城門。」袁德芳真心的又誇何新,「何新是個不錯的小孩,有點兒愛哭,胸中全無心機,就麻煩你多多照顧,尤其到了金陵後,別讓他受欺負。」

  史德威點點頭,「像何新這麼忠心義膽的太監當真少見,假如宮中太監皆是如此忠心,國家當不至敗壞如此。」

  「是嗎?我倒以為上樑不正下樑歪,前因後果,環環相扣。」朝史德威一笑揮手後,他馳騁而去。

  飛蹄揚起黃沙漫漫,如雲霧奔湧,淹沒他的身影。在另一頭的朱顏恨恨的朝他的背影丟了塊石頭,他居然沒來跟她道別!

  一旁的何新一言不發的將眼淚抹去。

  朱顏轉過頭瞪他,「哭什麼哭?那個黑心鬼一走,我們應該大笑才對,而且還要放鞭炮以示慶祝。」

  「公主,你真的那麼討厭他嗎?」何新幽怨的問。

  「我當然討厭他,討厭他討厭得快要死掉了,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朱顏發狠的大罵。

  何新傻傻的當真,哭著求她說:「公主,你別如此惱他嘛,他不是有意對你那麼壞,我跟你說,你就沒瞧見,其實他對他大哥和妹妹也是這般冷言冷語,有時候還更凶呢!他一定是不懂得溫柔,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提醒他。」

  朱顏望了望煙塵俱寂、開闊無人的大路,幽恨的轉身回營帳,悵然的說:「還有以後嗎?」

  而史德威也不知道是沒機會說,還是真的忙到忘記告訴她,他過幾天就會回來,總之,日日如當日,別君時,忍淚佯低面。含羞半斂眉,不知魂已斷,空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沒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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