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他已經想盡釋前嫌,對她網開一面了,她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別提他!」
「嗚……好嘛。」
「夠了沒?別哭了,小心眼睛哭瞎了。」他心很疼,很不捨,可是口氣依舊是火氣十足,強硬得很。「懶得理你,我餓了,要不要吃披薩?」
臭著張臉,接收到她幾不可見的點頭,他起身。
怕他狠心地摔開她,宇文凌波微微提心吊膽地跟著他動,雙臂纏在他腰上,小聲小氣的開口。
「要出去吃嗎?」拜託拜託,千萬別說要呀。
「不想。」
「那?」
「叫人送進來呀,笨。」
含著眼淚,見他數落她的語氣神情幾乎恢復常態了,雖然還是稍嫌兇狠暴躁了點,但宇文凌波倒是笑出來了,半是眷戀、半是不捨、半是已然筋疲力竭,她賴在他懷裡卸去力氣,讓他拖著挪挪挪,挪到小几旁。
「我要吃夏威夷披薩。」她也餓了。
瞪了她一眼,屠傑沒將她丟到旁邊,反而展臂攬緊她的小蠻腰,邊打電話查詢披薩店的電話號碼。
「我還要吃炸雞!」
「小心肥死你。」電話通了,他點菜。
一個夏威夷披薩,一個海鮮總匯,外帶一桶的炸雞,都是她愛吃的口味!
「呵呵。」
「還要不要別的?」
「看你嘍。」將額貼在他的心口,她笑得很甜蜜。
這是不是代表雨過天青了?
真好,她哭得好累了哩!
第七章
接連一段時間,日子還算過得太平。
宇文凌波忙著整理考卷、忙著談戀愛、忙著跟老爹鬥智下棋,今天晚上總算清閒了。
她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翻看雜誌,飛快地掠過那些廣告跨頁,偌大的一本雜誌沒多久就快翻完了。
叩叩。
有人在敲她的窗戶,可她懶得動。
不管他,反正沒聽她應聲,對方自然會知難而退……呃,敲窗戶?
她的房間在二樓呢。
喝!
猛然心驚,她一把摔開雜誌從床上跳起,驚悚萬分的眼神朝窗外掃視,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是誰那麼大膽?
「丫傑?!」瞧清楚窗外朝她咧齒微笑的臉,她失聲訝喊。「要命呀你,差點嚇死我了。」
「噓,你要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當賊呀?」從環抱的樹梢斜過身,手腳並用地攀住窗台,屠傑沒急著躍進來,反倒巴在牆上蕩鞦韆,還笑得很得意。「怎樣,我身手很不錯吧?」
「不錯你個大頭鬼啦,小心待會兒摔死你。」宇文凌波不禁提心吊膽,見他長腿一瞪,像體操選手般飛身進房,這才吐出胸口的緊張。「你怎麼不先打通電話來呢?」
「我有。」
「咦,怎麼我沒接到?」
「老爹說你不在,出去逛街了。」想到就嘔,這麼不入流的爛借口也只有老爹那種LKK才想得出來。
「我是有出去呀。」
「真的?」這倒稀奇了,怎麼老爹肯跟他說實話啦。
「可是,就到巷口的7-ELEVEN而已呀。」
看吧,他就知道老爹在唬弄他!
「手機呢?」
「就到7-ELEVEN而已,幹麼要帶手機?」怔了怔,她瞭然於心。「連手機也是老爹接的?」
「那可不!」
四目相視,她無聲歎息。
難怪,難怪老爹至今都沒找她「聊一聊」,原來是改變策略了。
恍然大悟的屠傑也是滿心郁卒。原來老爹想搞個全面封鎖,讓他們慢慢地疏遠……
他的危機意識浮上來了。「我們結婚吧。」
「什麼?」聽他貿貿然地丟出這麼一句,宇文凌波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你再問一次。」
「好,要我問幾次都沒關係。」屠傑雙手捧起她的臉,深情凝望。「說,你什麼時候肯嫁給我?」
「隨時。」
他一喜。「真的?」
「當然是假的。」眼底躍進歉然的無奈,她更偎進他懷裡,軟言軟語。「你也知道目前還不是時候,別為難我啦。」
屠傑垮下臉。「那哪時候才是時候?」
「等我說服老爹……你別皺眉頭嘛,他這兩年身體不太好,你也是知道的。」
「你怕老爹傷心,就不怕我難過?」
「當然捨不得!」
「那?」
她搖頭以對。
怨氣十足的黑瞳直瞪著她,知道今晚依舊是鎩羽而歸,屠傑退而求其次。
「要不然我們敲定個日期,然後再去磨老爹,磨到他點頭,這樣好不好?」他不抱太大希望地問。
想到初識的第一年,他就上門提親了,結果……
「不行啦,算命的不是說你今年有個關卡,要是丫頭嫁給你,你立刻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豈不是叫她守寡?」
哇靠!
好,沒關係,他咬牙接受老爹幾近詛咒的拒絕。忍了一年,第二年,再度上門提親,結果……
「有沒有搞錯?孤鸞年耶,多不吉利呀!」
@△#%□……
在心裡連罵了好幾聲,大概是見他聽完後臉色發黑,再來八成是凌波也跟他抗議了,隔了幾天,老爹傳來消息。
「結婚免談,但可以先訂婚。」
有總比沒有好,抱持著這個心態,他終於往戀愛的墳墓跨前了一步,只不過,這最後一步似乎更遙遠了。
而第三年到了!
「先斬後奏?你覺得這方法可行呀?」宇文凌波滿臉疑問。
「你先別澆我冷水,我知道是很難。」老爹若肯爽快地點了頭,也不會拖到現在了。「難道我們就這麼耗到老呀?」
「要不然,你上門來搶親好了。」氣氛逐漸僵凝起來,她悶悶不樂地講著賭氣的話。「只要你能撂倒老爹,我就拎著包袱跟你走。」
「叫我對老爹動手腳?你豈不是會恨死我!看來我倆似乎沒有明天可言了。」
「喂,你別垂頭喪氣的好嗎?」害她聽了,開始想哭。
「要我別垂頭喪氣?那簡單。」不想見她又紅了眼眶,屠傑朝她聳了聳兩道濃眉,笑得賊兮兮地說:「只要你讓我嘗點甜頭……」
「你還想嘗什麼甜頭?」噘著唇,她的臉陡然通紅。「那天,你嘗不夠呀?」
老爹的四拳,他不多計較,為了感恩,所以她……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