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吻了她?」
「不,是她吻了我!」
啪!
「凌波?!」屠傑啞然無語。
不信,他不信呀,教他怎能相信,雖然那巴掌的力氣只夠打死一隻蚊子,可是……凌波竟然真捨得巴他!
「同樣都是唇貼唇,誰吻誰,有差嗎?」
「可是我已經先聲明啦,我是被設計的耶!」心不甘,他怎會敗在老爹手中?明明是他勝券在握呀。
就在他捶胸頓足,萬般惱恨之際,宇文凌波突然哭了。
「僅只一次,你聽到沒?」她嗚咽地投入他的懷抱,緊緊地環住他的腰。「不許你再跟任何女人有瓜葛了,不許!」
攬住那不停聳動的肩膀,屠傑朝廚房門口的那張老臉扯動嘴角苦笑,連個勝利的手勢都比不出來。
而宇文偉將腦袋探得更出來,嘴巴笑咧,開心地朝他比了個「V」的勝利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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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咖啡館裡,宇文凌風跟妹妹相對而坐,兩人喝咖啡、聊是非。
「大哥,你會不會怨老爹這麼對你?」她問得很感慨。「如果你在家一定很熱鬧,小勇士也會很高興看到爸爸回家了。」
宇文浚風微笑,瘦削的臉龐有著浪人般的滄桑。
「我不怪他。這輩子,他爭的就是一個面子,況且,兒子在牢裡蹲過的確不是件多光彩的事,是我的錯,幹麼要怨他?」
所以,老爹寧願向外宣稱大兒子隨船出海,落海失蹤,也不願讓街坊鄰居知道他仍有個兒子活得好好的。
「可是,我真的不懂老爹是怎麼想的?他明明那麼捨不得你。」
「那是因為他愛我,卻也恨我。」他輕描淡寫,眼角卻泛著淚光。「如果不是為了替我撐那一刀,媽媽也不會這麼早就走了。」
宇文凌波無言。
一段極短的叛逆人生,改變了宇文家許多人的命運。
她始終不相信大哥會這麼短命,在鍥而不捨地追查下,兄妹倆終於取得聯繫,從大哥仍在牢裡時,她就定期去探視,直到他出獄。這事,老爹不知道,丫傑也不知道。
「下個星期,我要離開台灣到新加坡。」望著她,他的眼裡滿是感激。「他替我安排的。在那兒站穩腳後,我計畫將勇士接過去住。如果老爹願意的話,我也希望能……」
「嗯。」
「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也該落地生根了。」
淚水浮掩著眸底的激動,宇文凌波只是點頭,不住地點頭。
「你一點都不意外?」
「當然是會意外,只是……」吸了吸氣,她微笑。「丫傑他就是這種性子,做得多,說得少。」
「以後,我們兄妹要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你……要幸福喔。」
「嗯,大哥,你也是啦。」輕輕搭上他擱在桌面的手,她笑道:「如果你有遇到情投意合的對象,記得別退縮,要替自己爭取幸福。」
「是。你越來越像媽媽了!」
「那是當然,我是她女兒呀。」
「妹,那天,丫傑已經跟你聲明過,他是被設計的,而你也這麼愛他,為何還要給他那一掌?」他很好奇,真的很好奇,因為丫傑跟他告狀時,瞳中竟然閃著水氣,哈。
「因為我氣不過啦,誰教他那麼笨。」噘著唇,她也有話要說。「平常看他鬼靈精怪,還以為他有多聰明。」
她嘟噥完,兄妹倆相視而笑。
「小醋桶。」宇文浚風弓指往她的腦門敲一下。「往後,丫傑有得受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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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浚風走的那天,宇文偉在房裡待了一整天,直到女兒下班,才開了房門。
「老爹?」客廳靜悄悄的,她還真不習慣。「怎麼了?」
「你……將他叫來家裡吧。」
「丫傑?」她詫異地眨眨眼。「還這麼早,叫他來做什麼?」
「除了婚事,我還有什麼權利可以使喚他呀。」宇文偉咬牙切齒道,一雙老眼全泡在淚湖裡了。
「老爹!」她開心地衝過去抱著他,一反身,立即將消息傳出去。
屠傑趕到時,宇文凌波正好在廁所蹲著,她不在,兩個男人忍不住又是一番唇槍舌戰。
「謝謝你呀。」沒想到老爹真能願賭服輸,他還以為他會想辦法賴帳呢。「我只能說,你的決定是聰明的啦。」
「不點頭又能怎樣?哼,得了便宜還賣乖,她都被你騙上了車,總不能真等她挺了個肚子……」想到這個事實,他不由得又是恨得牙癢癢的。
「你怎麼知道?」明知大笑會讓老爹對他恨上加恨,可是,看到老爹吃癟,真是爽呀!
哈哈。
「天天夜裡都有蜘蛛人在外頭攀上爬下,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的?」老眼一瞪,他冷笑。「真這麼開心呀?」
瞧這小子那張志得意滿的笑臉,是帥了點,難怪丫頭一心向著他,十輛卡車都拉不回!而他這個做人老子的呢,只想一掌用力地給他巴下去。
啐,禍害一個!
聽出宇文偉的言下之意,屠傑很識相地收斂笑容,直到宇文凌波出現。
「你什麼時候到的?」看得出來,她又羞又喜又極端不捨,衝上前就是一個熱吻。「老爹答應了呢。」
就在老爹的面前!
抿著唇,淚眼汪汪地看著這一幕,宇文偉的心好痛。果真,女兒是替別人在養的呀。
「這麼多天,臉頰不痛了吧?」他想到就提,想到就提,害她內疚到現在。
「不痛。」是心在痛,而不是面皮在痛呀,罷了,就讓委屈的眼淚往肚裡吞吧。「一點都不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那麼用力的。」
「不是故意?那你是存心的了?」他心又酸了。
嗚……心裡嗚咽,卻不料當真聽到抽泣聲。
「丫傑?」宇文凌波大驚失色。
「你竟然捨得對我動手?」扁嘴,他哭訴著她的不是。
他研究了好久,老爹就贏在敢拋棄老臉皮,總愛在凌波面前哭哭啼啼,每次都成功地勾出她的軟心腸,害他猛吃癟,這些日子以來,他學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