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公其實有點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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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聞言,宮昊天心下一凜,沒想到妹子失蹤已達半個月,心下更是焦慮難安。「護院們可有傳回好消息?」可惡!妹子是他心中的一塊寶啊,絕不容許出了半點差錯!

  悄然無聲,眾人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可見是沒啥消息傳回來。廳內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皆可聞,氣氛凝重得足以壓死人。

  哼!一群廢物!

  緩緩凝睇跪了一地的奴僕,宮昊天殘笑。「你們最好祈禱小姐安全回來,否則就等著領罰吧!」

  冷酷音調方落,他猛然旋身,強抑怒氣地往內室行去,留下一群跪地發抖、祈求小姐快快出現的奴僕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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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涼如水,明月高懸,銀白月光透過窗欞迤邐灑落,燭台上火燭燒燃,灼灼火光將斜倚在床榻邊打著瞌睡的嬌小人兒,映照出一圈朦朧的神秘光暈,就連娟秀臉蛋上的青黑胎記,也變得模糊、不真切了……

  緩慢而沉重地睜開眼皮,舒仲呆滯盯著熟悉的床頂花色好一會兒,意識這才慢慢地清晰過來,嘴角亦泛起苦笑。

  他記起自己發了高燒,然後又被那三個麻煩精惹得怒焰高張,接著眼前一黑便啥也不知了,等再次睜開眼已是在自個兒床上。唉!想也甭想,他肯定是在眾目睽睽下像個姑娘家般昏倒了。喝!這下可好,不知那三個傢伙要怎地笑話他?哼!肯定不會有啥好話就對了。

  說起來也該怪自己,明知自己是那種常年不生病,可一旦發起病來便來勢洶洶、驚天動地,不拖個大半月是不會好的體質,卻還是疏於照顧自個兒,身體累積了太久的疲累,如今竟只因夜晚忘了蓋被便感染風寒而倒下,說出去都覺得丟臉!

  思緒紛亂飛掠過昏沉的腦袋,正覺口乾舌燥想起身下床倒杯茶,頭一偏,這才驚訝發現床沿邊斜靠著的纖瘦嬌軀。凝目細瞧,不是宮素心還會是誰,細白小手還抓著一條擰乾的濕巾呢!

  下意識抬手往上一摸,果然發燙的額際覆了條濕巾,俊目再往旁輕掃,一盆清水安置在床榻旁的小矮几上,當下心中瞭然。看來這沉默少語的女子照顧他一整夜了,如今大概累極,忍不住打起盹兒來。

  細細凝睇她隱約帶著疲色的睡顏,一股暖流悄悄滑過舒仲心田,內心興起莫名的激盪……

  自師父去世後,已經許久不曾領受過這種被人細心照料的關懷,還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這種滋味有多美好,沒想到如今一病醒來發現有人守在身邊,這才驚訝地發覺,原來自己一直不曾忘懷這種感動。

  怔忡了會兒,他才回神便不自覺地皺起兩道俊朗劍眉……

  雖說現下是盛夏,可夜裡還是涼意襲人啊!怎地她這般不愛惜自己身體?瞪著衣衫單薄的人兒,他有點惱怒。

  輕悄悄下床找來自己的長衫,小心翼翼地為她披上,可就算動作再怎麼輕巧,還是驚醒了淺眠的宮素心。

  「唔……舒、舒掌櫃,你怎麼下床了!」倏然驚醒,映入眸底的竟是他泛著高燒熾紅的臉龐,宮素心忙著想將他扶回床榻上好生躺著。可才站起身,披在身上的青色長衫便飄然落地。

  啊!他是怕她受寒,特意下床找來長衫為她披上!心思細膩的宮素心立即想通他未曾言語、舉止下的體貼,默默地拾起長衫摺疊放好,低垂的臉蛋有抹淺淡的羞紅……

  唉!太丟臉了!要照顧人的人怎反而被病人照料,實在太不中用了。算了、算了!現在不是自我厭惡的時候,還是舒掌櫃的身體比較重要。

  「舒掌櫃,你還病著呢!快躺回床上歇息才是。」擺脫自我嫌惡的情緒,宮素心急忙忙將人攙回床榻上。

  大抵也真覺得自己體力未復,身體尚虛,舒仲並未拒絕回到床上,只是才剛倚著床頭坐躺好,便見她端來一碗墨黑色可怕的湯藥,柔嫩嗓音緊隨響起。

  「大夫來瞧過了,他說你得了風寒,只要服下幾帖藥、多休息便可早日好轉。來,這碗藥還溫著,你快趁熱喝……」

  睞著那逼近唇邊的湯藥,舒仲向來冷靜斯文的神色漸起變化。「呃……我想休息個一晚,燒便會褪了,這帖藥不用服了吧!」故作鎮定微笑,深沉的黑眸卻有絲難以察覺的驚恐。

  「不成的!」以為他自恃身強體健而逞強,宮素心搖頭勸慰。「大夫說了,你這病得按時服藥才會好得快。來,快喝了它!」見他遲遲不接過去,自動將墨黑湯藥送至他唇邊,大有親自餵藥的打算。

  「呃……你先放著,我等會兒再喝……」床榻就這麼點大,實在無處可躲避,偽裝的平靜神情開始崩塌,他乾笑連連,找藉口拖延時間,看來是想等人走後再偷偷倒掉藥汁。

  「咦?」宮素心玲瓏心思,見他遲遲不肯服藥,不免疑心大起。凝目細瞧後,她總算瞧出些端倪,語意帶笑小心探問。「舒掌櫃,你……怕喝藥嗎?」

  「誰、誰說的!」被刺中弱點,他先是強力否認,接著尷尬地為自己辯解。「人有偏食的權利吧!我……我只不過恰巧討厭吃苦的東西罷了!」搔搔頭,難得顯露出孩子氣模樣。

  原來這看來斯文、成熟的男人竟也有如此小孩子氣的一面!忍俊不禁,宮素心驚奇又好笑地瞅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沒……沒辦法啊!打小我就討厭這玩意兒,每回病了總被師父壓著打屁股才會乖乖吞下……」被瞧得俊臉發窘,舒仲話在嘴中含糊咕噥著,像是解釋又好似為自己辯解。

  這麼說是在暗示她得打他一頓屁股,他才會甘心喝藥嗎?促狹念頭在心底一閃而過,但她可不敢真去實現。

  她反而有若安撫小孩子般,掛著極具耐心的柔笑哄道:「乖,喝了藥身體才會好得快,你總不希望管大廚他們三人為舒掌櫃你擔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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