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少爺每天跟在少奶奶身邊打轉,他忙!他能忙什麼啊?楊武根本就不信,他還翻白眼以示抗議他家少爺說謊不打草稿。
「你不說喔?不說我走了喲!」楊延育才沒有時間跟楊武在這裡打啞謎,他還得趕著去幫菁菁買點心,楊武這死奴才竟然敢浪費他的時間。
楊延育本來想踹他兩腳,但又想到那兩腳一踹,又浪費時間,要是他因此耽擱了,待會兒人一多,排不到隊買「和陽樓」的點心,豈不是因小失大。
算了,放了楊武一次。
楊延育轉身又往外走。
嘿嘿嘿!少爺怎麼又走了?他不是叫住他了嗎?「少爺,你不能出門啦!」楊武趕緊去擋。
「為什麼我不能出門?」這個死奴才。「竟然敢管到我頭上來,你不怕死啊?」這下楊延育也顧不得浪不浪費的問題,舉起腳來就要踹楊武。
死奴才、死奴才,總是壞他的事?
「少爺,腳下留情。」就在楊延育提起腳來要往楊武的臉上踹時,楊武緊緊的抱住少爺的腳。「少爺,奴才管你是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說來聽聽。」他倒要看楊武怎麼編出個完美的借口來。
「少爺,你看到奴才這一身狼狽了嗎?」
『我眼睛又沒瞎,看到是看到,又怎麼樣?難不成你還要我幫你買新衣服啊?」他想得美哩他。
「少爺,不是啦!我不是要讓你拿錢給我買新衣服,我是說咱們家外頭來了一群女人。」
「女人!」
「嘿咩!」楊武猛點頭。
楊延育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那四天人似乎、好像是衝著他來的。「她們來幹嘛?」
「少爺倒不如先問問她們是什麼身份。」
「你知道就說啊!幹嘛這麼吊我胃口?」楊延育氣死了,腳一伸,就踹向楊武的臉。
楊武被他踢翻了,趴在地下嗯嗯啊啊的叫「痛啊、疼啊……」的。
「你夠了沒?我那一下明明踢得很小力,要是你再這麼不幹不脆的,看我待會兒怎麼整治你。」楊延育蹲在楊武身邊,擰著楊武的臉頰威脅他。
楊武一五一十的說了。「那是勾欄院裡的姑娘。」
勾欄院!果然是要不得!「少奶奶知道了嗎?」
「府裡上上下下可不敢讓少奶奶知道。」全楊家的人都知道少爺有多重視少奶奶,要是讓少奶奶知道少爺在外頭的女人找上門來了,那還得了?
「很好、很好,大伙都做得很好。」楊延育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他隨即一想,不對啊!「我又不欠勾欄院的銀子,她們找上我來幹嘛呀?」
「少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她們之所以來找你,當然不是因為你欠她們錢,她們就是知道你不會欠她們的銀子才來的咩!」
「這是什麼道理?!」
「道理這就更簡單了,簡而言之、言而簡之;就是你是她們的大金主,現在窯院的生意很競爭,哪家能爭取到少爺這樣的大戶,那她們就削翻了。」
「什麼大戶?什麼削翻了?你這死奴才少胡說八道,我不進那種地方已經很久了,你不要胡說八道!」楊延育很緊張,因為,楊武胡說八道不打緊,重點是!要是楊武的胡說八道讓菁菁聽到,他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嗎?
「少爺,你不用擔心啦!少奶奶這個時候大多是在睡午覺好嗎?」而且,他家少奶奶似乎有愈來愈懶惰的傾向,一睡就要睡很久了。
「少爺,奴才還想勸勸你,你還是趁著少奶奶沒發現的時候,多多少少進出勾欄院一下會比較好。」
「嚇!你這個死奴才,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鼓勵我偷人!」
「少爺,奴才不是鼓勵你偷人,奴才是為了你的名譽著想耶!」他可是設想周全。
「這話怎麼說?」
「外頭已經有一些比較不堪的流言出現了。」
「關於我的?」
「當然。」
「哼!我才不信。想我回城裡來的這幾天安分守己,哪兒都沒去,我怎麼可能生出是非來讓人說長道短。」對於這一點,楊延育可是非常引以為傲的力一寸。
「少爺,就是這樣,你才會讓人說是非咩!」
「什麼?連我乖乖在家都有事?」這實在是太過分了!「你說說看,外頭都是怎麼說我的?」
「奴才、奴才不敢說。」楊武欲言又止。
楊延育提起拳頭又打他了。「快說!」
楊武明明就是一副很想說的樣子,竟然還在他面前假惺惺,他以為他頭一天認識他啊!
「那我說了,你不能打我喲!」楊武護住他的頭。
「好啦!」他給他言論免責權,讓他暢所欲曰。
而楊武趕緊把他在外頭聽來的全都告訴楊延育,「外頭有人放話說,少爺這陣子之所以不曾出入八大胡同,是因為少爺得了花柳病。」
「花柳病!」楊延育嘴角一抽一抽的很生氣,因為那些心毒的女人嘴巴竟然這麼壞,他只是沒有出去花天酒地而已,就把他說成那副德行!
我哩咧!還花柳病!
「所以說少爺,為了闢謠,你還是走一趟吧!就算是假的也好,裝一裝嘛!這樣才能洗清你的名譽。」楊武提議。
楊延育想都不想的馬上回楊武一句,「那要是我家菁菁知道了怎麼辦?」
「不會啦!大家都會幫著少爺瞞著少奶奶。」
「要是有人透露口風?」
「怎麼可能?大家都知道少奶奶是什麼樣的性子,大伙絕對知道事態有多嚴重,絕對會緊守口風。」
「有多嚴重?」楊延育倒想聽聽看。
少爺要聽,楊武就說給他聽咩!「大伙都知道少爺很愛少奶奶!也知道少奶奶絕對不允許少爺有出軌的行為,所以,一旦少奶奶知道少爺偷腥,那少爺必定只有死路一條。」
「死路一條會不會太嚴重了?」
「不嚴重、不嚴重,少爺之所以這麼認為是:因為你是當事者,你沒看到自己為了少奶奶不理你一事,變得有多奇怪。」說起那段日子,楊武可是記憶猶新.因為他有切身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