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寧,我認識你十多年了,除了工作之外,沒有一件事可以讓你談十分鐘以上,而你,光是講他就講了……」雲禾看了一下腕表。「很好,差五分鐘就兩個鐘頭了。」
「我之所以說了那麼多有關他的事,是因為……因為他真的很惡劣咩!」心寧想跟雲禾說清楚、講明白。
「我知道他有多惡劣,知道他把你的頭髮打結,知道他對著你的臉放了一個屁,知道他每天跟你搶食物吃……但是,心寧,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他,那你根本會連談都懶得談他。」雲禾說出事實的真相。
而現在,心寧的表情就像一個正在談戀愛的小女人,為什麼心寧要否認這個事實?
「告訴我,心寧,當他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說要送你星星的時候,你的心理有沒有一絲絲的喜悅?」
「有!但那是身為女人會有的虛榮心而已,我是說,每個女人都愛聽甜言蜜語,但那絕對構不成一個『愛』。」心寧死鴨子嘴硬的說。
「那如果他今天拿著一顆鑽石跪在你面前向你求婚呢?」雲禾假沒道。
「他不會。」心寧拒絕做那樣的想像。
「我是說如果。」雲禾沒轍的說明。
「相信我,雲禾,他真的不會,因為他…求過了。」心寧只好說實話了。
「他求過了?」天哪!他的手腳怎麼那麼快?
「別那麼興奮,因為,他根本沒有拿鑽石來。」心寧有點不太舒履的說。
「那他拿什麼?」雲禾好好奇喔??br />
「C60。」她恨恨的說。
「C60那是什麼?」
「那是科學家在近幾年才發現的一種碳分子,它比鑽石更堅硬,它甚至可以劃開鑽石,所以,他說C60比鑽石更能像征永恆。」
心寧其實真的很氣他那種實事求是的精神。
「所以他送你碳分子?」
「很怪吧?這下子你終於也承認他是個怪胎了吧?」心寧像是找到知音一樣,高興的又叫又吼。
她的興奮引起外頭的人的注意,雷斯轉過頭,看著在辦公室內又叫又跳的女人,他從來沒有見她那麼笑過,令他看得有些入迷。
霍地,在他專注於心寧的笑臉時,目光銳利的發現窗外有一道亮光閃過。
雷斯推開人群,昂首闊步的朝著心寧的辦公室奔了過去。
他倏地推開門,大叫道:「心寧——」然後,一把將她推開,遠離那扇窗。
「砰——」的一聲槍鳴,玻璃碎了一地。
等心寧回過神來時,雷斯已經躺在血泊裡了。
大批的人群立刻湧了進來,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心寧被人群包圍著,兩隻眼直直的瞪著躺在血泊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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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詫與心慌僅是一剎那的時間,當心寧想起早上他對她所做的惡作劇,再看到眼前這一幕,她簡直是愈看愈生氣。
「你這個神經病!這樣的把戲,你到底還要玩幾次?」心寧根本就不驚訝,更別說是悲傷了。
「嚇!不過,你這次倒是演得比上一次來得精采,你不只沒有說那些噁心到了極點的台詞,甚至還安排了其他的配角,弄破了我的玻璃,而且,這一次血流得還滿多的,怎麼?你這次是從哪裡弄來的血漿?還是……這只是紅墨水?」
心寧愈說愈氣,最後,她甚至氣得用腳去踢他受傷的胸口。
而雲禾卻比心寧冷靜,她覺得剛剛那聲槍聲真實到讓人毛骨悚然,她慢慢的蹲下身子,去碰雷斯直冒著血的胸膛。
那血是熱的!
「心寧,我想這一次,他是真的受傷了。」雲禾站起來宣佈答案。
心寧低下頭看向他那張斯文俊秀的臉龐,然後搖搖頭。「不會吧?他才不會受傷,他……他只是喜歡跟我鬧著玩,喜歡看我為他緊張的模樣。
「你信不信,我……我只要—暈倒、一尖叫,他就會馬上爬起來,趴在牆上捶著牆壁嘲笑我是個白癡,容易上當。」
說著說著,心寧突然大聲的哭了,但是,這一次,她的眼淚卻沒有喚醒昏迷中的他……
第九章
將我自己給了你,
不為情來不為意,
只為你的權與勢,
這樣你還是不是……
依然愛我如昔?
「怎麼樣?她有什麼反應?」雷斯——醒來,馬上就關心的問心寧的情緒。
他很害怕那個驕傲的大女人,—見到他中槍倒下,就會像上次那樣,不但暈倒、發燒,還會—直哭個不停。
不!他不要她哭,他不忍心見她流淚,所以,他不顧傷口還疼著, 睜開眼,便先要知道心寧好不好?
見雷斯那麼擔心,伊曼只好據實以告。「她……頭一天是哭得昏天暗地的。但……第二天她就開始咆哮了。」
「什麼?咆哮?怎麼會是咆哮呢?」雷斯死都沒有料到心寧的反應竟是大聲咆哮。
「她有沒有搞錯咧?她為什麼要咆哮?」他非得問清楚、弄明白不可。
「因為她氣你。」伊曼老實的說。
「氣我什麼?」拜託!他救了她耶!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耶!
怎麼心寧沒有感激他,反倒是氣他?這真的讓雷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我……我是說,我替她挨了子彈耶!她怎麼、怎麼……」
「她根本就忘了你替她挨子彈的事。」伊曼也很不爽的抗議。
「忘了?這種攸關生死的事,她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忘了?」那個死沒良心的、該死的女人? ?br />
雷斯躺在病床上,身上還插滿了管字,口中卻不停的咒罵,他那酬氣呼籲的模樣,讓專屬的看護看了都直搖頭。
她,當看護也當了五年,從來沒見過有病人像這位加裡波底先生一樣,明明身體還很虛弱,卻有力氣在那裡大呼小叫。
奇怪?他不是中彈了嗎?
七天前,他不是還命在旦夕嗎?
那……怎麼才一睜眼,他又變得這麼有元氣了?
那看護像是在看怪胎似的看著雷斯,而雷斯卻還在為心寧的反應心煩不已。
「伊曼,你是不是跟她說了什麼?」雷斯擔心是他的屬下惹的禍。
「我哪有?」伊曼趕快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