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預留的一大包糕點塞給她,老闆娘笑得很得意。「會讓你一輩子想念喔!」
笑了笑,莫憐兒不捨輕問:「啥時候走呢?」
「大約五日後吧!待一切整頓好了就出發。」
「難怪今天來買糕點的人這麼多!」大概大家都知道以後吃不到了,所以趁現在多品嚐些,以供日後回味。
「是啊!這些天真是忙壞我們了。」店老闆笑著回應,總覺得這些天手快忙斷了。
輕柔低笑,本還想多聊會兒,玩得渾身髒兮兮的童水心忽地抱著大寶跑了過來,不好意思叫笑道:「憐兒姊姊,人家肚子餓了!」玩了這麼久,不只她餓,連大寶都抓著她的手當雞腿啃了。
「啊!已經這麼晚了。」瞧了下天色,才發現日已西沉,彩霞滿天,莫憐兒只好趕緊告辭。「我們該走了,這是糕點的錢……」
「不用了!」將遞來的銀兩推了回去,趁她還來不及說話前,老闆娘堅持道。「我們都要離開了,這回說什麼都不能收錢,就當是我們夫妻倆的一點心意。」
是啊!都要離開了……莫憐兒這回總算沒再堅拒,收回銀兩後,提著糕點與童水心齊往外走,卻在到了布廉前,她猶豫地頓足回頭。
「憐兒姑娘,你想說什麼嗎?」老闆娘見她欲言又止,便主動問起了。
「嗯……」有些不好意思又怕自己要求太過,她低聲詢問。「請、請問你們能趁這五日將『廣寒糕』的作法教我嗎?因為我家少爺很喜歡吃,我想說以後吃不到你們做的,至少我還能做給我家少爺品嚐……當然,如果你們不想將祖傳秘方傳與外人,我可以理解的……」越說越小聲,覺得自己似乎太強人所難,畢竟他們的糕點會如此受歡迎,靠的就是獨門秘方,怎可能輕易教給外人。
「當然好啊!」店老闆出乎意料地爽快答應。
「啊?」這下反而換她不敢置信,還以為聽錯了呢!
「你可是我們家的恩人,教你『廣寒糕』的作法算啥?要命我都會送你!」宛若猜出她的驚愕,店老闆爽朗大笑。
「謝、謝謝!」莫憐兒高興極了,嬌靨笑容燦爛。「那我啥時候來學?」
「從明日午飯過後,你就來吧!」老闆娘揮著手,眉開眼笑的。「明天等你來喔!」
「嗯!」噙著滿足笑容,她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到,隨後就在餓壞肚子的童水心拉扯下,離開了「寶珍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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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在急什麼?
才用完午膳,見她迅速收拾碗筷,神情匆促忙碌,南靖璿持續了兩、三天的疑惑再次浮上心頭。
這兩三日來,她行蹤詭異,總在過午後神秘地消失,直到晚膳前才又匆匆趕回府裡來,神態顯得興奮卻又混雜疲憊,叫人好生質疑她到底在忙些什麼?
有啥事會吸引一個向來沉靜、溫婉的姑娘高興得日日出府去?難不成去和情郎相會?
想到這,南靖璿不自覺地神色一繃,五指緊握,額上隱浮青筋。可惡!到底是哪個不知好歹的野男人敢勾引她?何時勾搭上的?竟然無聲無息地讓他毫不知情!
「璿少爺,我……」整理好一切後,想說要告退了。
「不准!」話還沒聽完,直接截斷否決。
「啊……」她什麼都還沒說呢!莫憐兒一臉的無辜與驚愕。
光瞧也知她在想啥,南靖璿心情很是惡劣。「我今天要上『天香樓』視察,你得跟著我。」哼!直接將人揣在身邊,說啥也不讓她去找外頭的野男人。
天香樓──號稱京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以菜色精緻豪華與價錢昂貴聞名,可偏偏它生意卻又好得不得了,日日門庭若市,許多達官貴人、名門富商以能來此消費用餐,為一種身份地位的表徵。而這樣的一間日進斗金的酒樓,竟是南靖璿在幾年前,因窮極無聊下所開設的,每月總會去視察個一、二回。
「可、可您以前視察從不要憐兒跟隨的……」她訥訥質疑,不懂他今兒個怎反常了?
「現在要了!」冷冷斜睨,沉聲質問:「你不是我的貼身丫鬟嗎?當然是我走到哪兒你跟到哪兒!怎麼,你有問題嗎?」
他散發出的冷冽深沉怒意刺得人心驚膽跳,就算有問題,這會兒也得硬說沒問題!莫憐兒忙不迭地搖頭,一邊暗暗揣測自己今兒個是哪裡說錯話、做錯事,惹得他如此不快;一邊則深感對不起店老闆夫婦,可能會讓他們空等一下午。
「既然沒問題,那就該出發了!」瞅了她茫然不知自己身犯何罪的無辜臉龐一眼,南靖璿私心決定,今兒個絕不讓她離開眼皮子底下一分一秒,外頭那個野男人──去癡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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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心是下得漂亮,可一來到「天香樓」,被關入帳房中查閱帳冊後,怕她無聊沒事幹,南靖璿也只能分身乏術地交代掌櫃、帶她到視野良好的二樓靠窗雅座去,點了一大堆最道地、招牌的精緻好菜讓她好生享用。
眼看一道道奢華菜餚端上桌,莫憐兒自覺實在一個人吃不完,連忙叫住小二。「小二哥,別再送菜來了,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若吃不完倒掉多浪費!
「欸!可主子吩咐的菜色,還有大半還沒送上呢……」小二哥可為難了。
「沒關係的!我是真的吃不完。」眼中充滿求饒意味。
當跑堂看的都是大爺們的臉色,何時能像現在這般讓個秀美姑娘誠懇祈求,小二哥當不自覺像個英雄,腰桿子一挺,滿口的應允。
「好吧!我向大廚那邊說去,要他別再上菜了。」撐死了主子的貼身丫鬟,他可擔待不起!
「謝謝你。」真誠道謝,她柔美一笑,心中可真鬆了口大氣。
「哪兒的話!有事喚我一聲就成了。」哈著腰,小二哥憨笑忙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