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嚇我了好不好?」光想到「聖梅」動不動就驚聲尖叫的音量就夠他害怕了,羽場居然還敢譏諷他,說「聖梅」這般慇勤是為了討他的歡心。
拜託!像她那個樣子,怎麼可能討他的歡心嘛?
「喝!」他突然想到了。「我終於知道她剛搬進來那天,為什麼一直纏著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了!」沒想到這個「聖梅」這麼有心機。
「你說了?」羽場當場給邵群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
「我那時候哪會想到她問那種事是有企圖的啊!」所以,他當時才跟「聖梅」說他喜歡的女人必須是個嫻淑、愛家的人。「天哪!她該不會以為她每天幫我送便當,就是嫻淑、愛家的表現吧!」他幹嘛多嘴?這回嘗到長舌公的報應了。
「看她每天勤跑公司為你送便當的積極精神,可見她真的認為這樣就是嫻淑與愛家的表現。」羽場這個損友不但火上加油,還很沒義氣的推了邵群一把,讓他的恐慌更加嚴重。
「那我該怎麼辦?」邵群來回踱步,一臉害怕的慘相。
羽場這次拿出一點點朋友的義氣,認真的幫邵群想起辦法。
「這樣好了,待會她給你送便當來的時候,你就嫌她飯做得難吃,再大手一揮,把便當掃在地上,當面讓她很難看。怎麼樣?這個主意夠毒了吧?任何女人若是被她喜歡的男人這麼嫌棄,她鐵定沒有臉再賴著你不放。」
哇!想出這麼「丫劣」的方法,羽場好得意自己的聰明才智。
但是,邵群卻一臉為難的表情。
「可是,我家的飯菜都是我家請的鐘點女傭煮的耶!」這樣他怎麼嫌、怎麼給「聖梅」難看啊!
「這樣啊!那你就……就只好自求多福羅!」羽場聳聳肩,露出一個「他也無能為力」的表情。
「我要怎麼自求多福啊?」邵群就快受不了了。
他只要一想到那個會纏他、粘他的「聖梅」,他就做什麼都不對勁,這樣,他怎麼去想辦法來自求多福嗎?
邵群在此刻,真的覺得自己非常的歹命!
「噢!我是招誰惹誰來了?」邵群忍不住大聲哀嚎。
他的哀嚎聲恰巧被剛進他們事務所大門的冬寧聽到。
冬寧覺得這是一個嚇唬邵群的大好機會,所以,她沒等秘書打電話進去通報,便一路過關斬將,直闖入邵群的辦公室。
一看到邵群,冬寧順手放下便當,便直直的往邵群的身上撲過去。
看見她進來,邵群的魂魄早已嚇掉了一大半,他下意識的雙腳一蹬,馬上跳坐到他的辦公桌上。
他伸手擋在自己跟「聖梅』中間,告訴她,「你別再過來了。」算他怕了她好不好?
他的拒絕是這麼的明顯,再加上旁邊還有一個「觀眾」,冬寧馬上發揮她精湛的演技,露出她關心的眼眸死命的瞅著邵群,並用顫抖的雙唇說道:「邵大『溝』,你別這樣嘛!偶是好心來問候你,你別這麼怕偶。」
「偶剛剛在門外聽到你叫得粉大聲,你是不是出了什麼素?素跌倒了,還素撞到了哪裡?你跟偶講,偶阿爸每次跌倒都是偶給他推拿,偶阿爸在哀哀叫之後,他的傷粉快就都好了。」冬寧欺近邵群,開始動手動腳的搜尋起他的傷口。
邵群一手拍過去,直接擋在「聖梅」的面前。
他義正辭嚴、一本正經、神色凜然的告訴她,「我才沒有受傷,你別靠近我!」
冬寧聞言,戲劇化的顫抖著雙唇,然後眼睛用力的一眨,淚水馬上掉了下來。
她那出神入化、融入戲碼的境界,讓邵群跟現場兩個人看得目瞪口呆。
冬寧雙膝一跪,以手掩面,聳動雙肩,開始嚎啕大哭。
就在邵群、羽場兩個人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的時候,冬寧猛然抬起頭,轉向邵群問道:「邵大溝,偶問你,你素不累粉討厭偶?」她邊問邊閃著晶瑩剔透的淚珠。
邵群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羽場。
羽場背著「聖梅」猛點頭,要邵群說出「素,我素很討厭你」的真心話,若是不說清楚,講明白,她一定賴著邵群不放的。
「是,我是很討厭你。」邵群照實說了。
這樣應該能趁早斷了「聖梅」對他的癡心妄想了吧?邵群天真的這麼認為。
冬寧聽到他誠實的答案,馬上放聲大哭。
「為什麼?偶那麼盡心盡力的討你的歡心。你每天上班之後,偶就乖乖的待在家裡,等著十二點可以幫你送便當,等你五點半下班回家幫你放洗澡水,難道偶這樣還不算嫻淑、不算愛家嗎?你為什麼要討厭偶?」
冬寧哭得聲淚俱下、聲嘶力竭。
邵群被她搞得差點沒有崩潰。
我咧……她才這樣就可以哭得猶如洪水潰堤,那若更嚴重一點的打擊,她不是要尋死尋活了嗎!邵群更想逃了。
「邵大溝!」冬寧往前又是一撲。
邵群嚇得連忙閃開,讓冬寧又撲了個空。
冬寧仍然不肯放棄,拚命追著邵群跑,她邊跑還邊哀嚎道:「給偶一個機會嘛!偶一改,真的,邵大溝,為了愛你,偶會改掉偶所有的壞習慣,但素,你要給偶一個機會,讓偶去改,讓偶去愛你啦!」她一伸手,又想去抱邵群。
邵群逃到無路可逃,在情急之下,他只好用自己的手來隔開兩人的距離。
但他太高,而冬寧又長得略嫌小巧了一點,所以,邵群的大手一伸出去,竟好死不死的直接抵在冬寧的胸前。辦公室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詭異。邵群怔怔的低頭看著自己闖禍的手;而冬寧看著自己的前胸;至於羽場則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邵群的魔掌正大刺刺的放在「聖梅」的胸口上,時間好像突然靜止了。
冬寧真的很想賞邵群一巴掌,誰教他要輕薄她,但問題是,她現在是「嫻淑的許聖梅」,不是「恰恰的樊冬寧」,所以,她只能委曲求全,以又驚又喜的眼光向邵群投以萬般的傾慕,用花癡的口吻說出她的狂喜。「邵大溝,你摸偶的胸!」為了賺錢,她只好犧牲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