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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還不開門?」藏冬說著說著就去推門,卻在被門上的結界燙了一下後急忙收回手,「喂,這是什麼意思?」

  一張美麗的臉蛋出現在微啟的窗邊,藏冬愣愣地看著那張幽暗中他曾見過的容顏。

  沒想到……她還真的出現了……

  「是你。」他不解地看著她絲毫無改的面容,屈指一算,赫然發現她竟不是轉世為人,而是還魂返陽。

  「你認得我?」原本只是想看他傷況的晚照,好奇地看著他兩眼盯著她直瞧的模樣。

  「當然認得啦。」不想在這時同她敘舊,他兩手直撫著餓得咕嚕咕嚕叫的肚皮,「快點開門,餓死神你就不道德了。」

  她的眼眸閃閃發亮,「你是神?」也不知晴空到底是什麼人物,不但認識無酒,還結交了個神類的朋友。

  「沒見過?」藏冬一臉得意地抬高下巴。

  她的眼神已經有點類似崇拜,「沒見過,所以覺得新鮮得很。」

  「你的性子還是可愛得一點都沒變。」看著她的模樣,藏冬還滿懷念的,但他不能等的肚皮卻在這時又饑鳴連天地提醒著他,「好了,沒空與你閒聊,我知道你的手藝行得很,快去煮些好料的來填填我的肚子。」

  晚照老老實實地向他搖首,「晴空出門前曾交代我,無論叩門者是誰,除了他外誰都不許開門。」

  藏冬頓了一下,「他連我都防?」

  她有些抱歉地掩著嘴,「可能你與他的交情不夠好吧。」

  「誰說我——」還想解釋的藏冬,在身後出現了那股熟悉的佛界氣息之後,馬上急急向她吩咐,「把窗關上,快進屋去躲好!」

  「為什麼?」他怎麼說變就變?

  「快啦!」不能等的藏冬厲聲催促著她。

  「好凶的神……」無端端遭吼的晚照,可憐兮兮地關上窗退回屋子裡。

  確定她已躲好後,稍微放下心的藏冬,在某個合不來的舊識來到他身後時,壞壞地笑著退到一旁。

  現形在院中的宿鳥,有些訝異藏冬竟會守在這兒,但令他更訝異的是,大概明白他來這想做什麼的藏冬,不但沒阻止他前進,反而還擺出一副成全他的模樣。

  雖覺得這裡頭有鬼,但宿鳥仍是不能不把握晴空出門這大好時機,當他快步上前正想踏上長廊之時,不經意瞥見藏冬那雙充滿興味的眼眸,他還未解開其中意,就不慎碰上晴空所設的結界。

  他吃痛地收回如遭火焚的掌心,冷冷往旁一瞪。

  「看什麼?」

  「看戲呀。」藏冬刻意笑得大大咧咧。

  不想任神取笑,宿鳥揚高一手亮出手中的佛珠,唸唸有詞地朝眼前的結界一抵,在仍是無法破解晴空的術法之餘,他的另一掌即浮出幾朵金色的佛火,毫不客氣地轟向屋宅。

  眼看宿鳥是愈來愈使上了勁,樣子像是非破壞晴空所設的結界不可,本來還能乖乖待在一旁的藏冬忍不住站出來阻止。

  「光頭的,你是想拆屋還是毀屋?」為了晚照,難不成宿鳥想跟晴空翻臉?

  繼續加重力道的宿鳥,順道送了他一掌要他滾遠點,「這回你別想又護著她!」

  「不好意思,我這個神最討厭頭上一草不發的光頭威脅我了,今日衝著你,裡面那女人的事就是我的事!」閃過一掌後,藏冬火冒三丈地還給他兩拳,並一個箭步上前握住他正施法欲破結界的手臂。

  「多管閒事!」宿鳥衣袖一翻,撇下裡頭的晚照先對付起他。

  「你也同樣雞婆!」甚少出手的藏冬,被他的手下不留情惹出了火氣。

  「都住手,不然房子會垮的。」在一聲又一聲的轟隆巨響中,跑回窗邊的晚照小聲地朝他們喊著,深怕屋子會被他們給拆了。

  「出來!」雖是忙得分身無暇,宿鳥仍不忘向她撂話。

  藏冬瞪她一眼警告,「你給我躲一邊去!」

  愈看愈是心急,而他倆也愈打愈上火,晚照忍不住衝出屋子,站在門邊拉大了嗓門。

  「不要再打了,房子垮了我該怎麼向晴空交代!」

  「笨女人,都叫你躲著了你還——」藏冬才罵了一半,在宿鳥轉移注意力想對她下手時,趕忙回神攔住他,「你別想!」

  「閃開!」宿鳥以一掌格開他,可他還是纏人得不肯放。

  被他倆晾在一旁,冷眼觀戰了半晌後,晚照無言地走回屋裡,取來隨身的琵琶再走回門口。

  「我再說一次,住手。」她板著臉下達最後通牒。

  他們的回答是直接將遠處磨房的房頂打掀一大塊。

  修長的指尖隨即劃過琵琶的琴面,四弦驟響,以裂帛高亢之音劃破天際,一神一佛不約而同地回首看了她一眼後,不以為然地想繼續交手時,嘈嘈切切的弦聲已綿綿奏起,令他倆身軀猛然一僵,錯愕地瞪張著眼。

  彈完一曲後,晚照氣呼呼地鼓著臉頰,「叫你們住手,你們是聽不懂嗎?」

  「這是什麼妖法?」還未聽完一曲就遭定立在原地的宿鳥,難掩心驚地看著她。

  她有些沒好氣,「我不是妖。」

  「你這是哪門子的鬼?你對我做了什麼?」藏冬在兩腳生根時,也忙不迭地想問個清楚。

  「目前我算是人。」眼看藏冬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恢復自由,晚照索性走至他的面前再為他奏上一曲。

  「喂,你上哪去?」聽完曲子渾身僵硬又動彈不得,藏冬在她轉身就走時忙著留人。「快回來解開你的法術!」

  「我沒施法。」她朝他眨眨眼,走進屋裡搬來一桶已洗淨卻未曬的衣裳。

  眼神充滿敵意的宿鳥,在她搬著木桶走至他面前時,臉色很臭、口氣更沖地問。

  「你想做什麼?」

  「曬衣。」她淺淺一笑,彎身取來一件衣裳,振了振衣後,抬起他硬直的手臂,熟練地將它披掛在上頭。

  宿鳥額間青筋直跳,「你把我們當曬衣竿?」

  她相當滿意,「這姿勢剛好。」沒辦法,晴空家裡能用的她全用了,能曬的地方也全都曬滿了,可她似乎一次洗得太多,所以還剩下這些沒處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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