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臉,緊緊的,口吻輕柔如風。「過去的這兩年裡,你做的每件事情、忍受的每個委屈,都是為了他。所以同理可證,今天你之所以幫我頂罪,也是因為他對不對?因為你知道那些人真正想對付的人是Derrick,所以你才跳出來的是不是?」
他知道自己在吃醋,狂怒地在吃「竇天官」的醋!
今天不管竇天官長得什麼豬頭模樣,只要頂著這三個字,她就接受、她就收!
可是真正的竇天官就站在她的面前啊,這個瞎眼的女人,貨真價實的竇天官一直站在她面前,捧著心的在等候她。而他一直沒有變,他不敢變,因為怕一旦改變自己,賜福就會認不出他。
可只是改了下造型、改了個名字叫Peter出現在她眼前,結果她的眼裡就不再有他了!
竇天官。
他發覺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痛恨這三個字,它們就像是一個註冊商標,只要是誰貼上這個標籤,這個蠢女人就願意無條件接收。
「你在吃醋啊?」
袁賜福原是問得嬌羞又好玩,誰知道她偷偷仰頭一看的時候,哇,裝陰森嚇死人啊?這人的下顎怎麼一抽一抽的?唔,小姐怕怕,還是趕快告饒示弱比較妥當。「其實你不需要亂吃醋啊。」
鐵拳悄悄握起,「因為我根本沒有吃醋的資格?」
口吻陰森森的,像在拍鬼片。「不是啦,你怎麼這麼呆啊你!」纖細身軀輕輕地往他壯闊的胸膛傾靠去,嬌俏的臉蛋熨貼在他胸口溫柔地蹭啊蹭,像一隻討憐的小貓。
「把話說清楚!」
她竊竊瞄了他一眼,暗自咋舌。
這男人怎麼這麼硬啊?胸膛硬邦邦、拳頭硬邦邦,講起話來連口氣也硬邦邦,雖然知道他是在吃飛醋,可……袁賜福忍不住惱了,別人如何示愛,她是不曉得啦,不過至少不會是現在這種捉姦似的質問口氣吧?
「你是豬啊你,怎麼老是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呢?」
挺拔高峻的身形僵了僵。
袁賜福逮到機會,再接再厲。「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叫你不要有事沒事就把竇天官扯出來講!提他幹麼呢?我的心現在全部繫在你身上,我都沒去提他,是你自己猛提、狂提、一直提耶!好啊,你要跟我講他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啊,以後我跟你就只准提竇天官、講他的事情,這樣你滿意了嗎?」
她小拳輕握,微喘吁吁。
厚,一口氣喊完這些話果然對身心有益,驀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神清氣爽的連今天被轟出嘉菱集團的怒氣都一併消失了。
嗯,看來情勢對自己大大有利,做了完美的Ending之後再神氣的走人,「你只會說我喜歡竇天官,可是我倒覺得你比我更喜歡他!為什麼那麼愛扯上他呢?你一定要這麼在意他嗎?」
「因為我愛你,我不要你的心裡還有別人的身影!」絕對不容許!
他要賜福看見他的人,而不是竇天官這個名字。姓名只是一個代號,任何人都能頂替,但是只有「人」不行!今天就算他不叫竇天官、不叫Peter,也要她愛上他,愛他的本質、他的一切。
袁賜福俏臉再度漲紅。
奇怪,為什麼自己這麼長篇大論的,所造成的威力和震撼卻抵不過這傢伙簡單的一句話?
忍住滿腔的羞澀,她甚至還故意聳聳肩努力想表示自己的不為所動,「哦,那正好啊,如此一來我們也算是情投意合,乾脆就湊合著用吧。」啊啊,不對啦,自己在講什麼啊?
「好,就照你說的做。」
踏進門第一次,他噙著微笑走向她。
袁賜福難掩嬌羞地揪起裙擺凝望他,原以為他索討的是一個吻……
誰知道他要的更多——
她的身體與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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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說Peter找到袁賜福沒有?」
在竇天官所承租的小套房裡,Derrick傭懶靠坐在沙發上,揚起雙眼睇了女友一眼,長臂一攬將她摟入懷中坐在他腿上。
「怎麼,看不出來你也會擔心她啊?你不是常常跟我抱怨袁賜福有眼無珠,總是把你當野豬養嗎?」
Monica蜷窩在男友懷裡,撇撇小嘴親暱把玩他的衣領。「她的確是啊!你不也一樣嗎?也不想想我們兩個在國外受到的待遇多尊貴啊,來這裡卻被那個女人當尋常百姓在餵養,想起來就氣嘛!」
「嗯哼。」
「可是啊,我發覺一點就是……袁賜福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她有的,也絕對不會忘了我們的份。」精緻美麗的臉蛋在Derrick的頸間蹭了蹭,口吻輕輕的。「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有人把我當朋友耶!不是為了我的家世背景來和我接觸,更沒有任何巴結逢迎的態度哦,在袁賜福眼中,我跟那些影印的小妹啊、打掃大樓的中年婦女沒兩樣耶!」
Derrick擁著女友怪笑起來,「唷,看不出來原來我的女人這麼清純、容易感動啊?」
「哼!那是因為只有你把我當成那麼難以滿足的女人。」Monica昂了昂下顎,瞋了他一眼。
自己是愛他的,她確定,否則心高氣傲的她也不會接受他。只是……有的時候真的感覺「相愛容易相處難」。他們兩人都太驕傲了,誰也不願屈居下風,誰都想要贏,無論是在哪方面。所以說有時候她難免會想,如果今天自己愛上的是Peter呢?
Peter個性溫文爾雅,無論對誰都是斯文有禮、跟誰都處得和諧融洽。不是說他沒脾氣,而是他懂得控制自己。這麼優秀的男人,說真的,就算是已有男友的她也忍不住竊竊期望,如果Peter說愛她的話,那麼她也許……
「女人,你在想什麼?」Derrick沉聲低語,緊睇著她美麗的臉龐,擺放在她腰間的大手驀地收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