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紫袖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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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擎浪背叛了她!擎浪騙了她!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甩甩頭,「擎浪!」心碎一喝,她提氣縱身上前,一躍至床畔,伸出五爪撲向他。

  「住手!」喀絲麗出聲阻擋。

  紫袖的指尖剛觸到擎浪俊帥的臉,身心一震,猛勁倏然停止,指尖抵在他頰上隱隱顫抖,竟無法像往常一樣朝他抓下,讓他當場成了花臉。

  這是她的擎浪啊!絕望與失望如潮般猛然激打急湧上心頭。她怔怔望著他絲毫不被驚動的睡顏,他昨夜竟然與喀絲麗背叛了她?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嘴角抖動著,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痛苦沖情。

  「他現在是我的烏瑪,你不能動他!」喀絲麗被紫袖點住穴道,動彈不得,只好著急地說。

  喀絲麗的話語如釘狠狠刺痛了紫袖,她靜靜不語,澄亮的眸子頓時蓄滿森然,轉瞬朝喀絲麗一睨,性感的嘴角冷冷勾起輕笑,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旋身而起,伸出五爪,撲向喀絲麗,狠狠朝她美如天仙的臉抓去。

  「嗚……」喀絲麗一聲驚叫,臉上已經被紫袖的爪子抓出血痕。

  紫袖怒氣一哼,手一拂,化去喀絲麗被點住的穴道。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懲罰你明知道擎浪是我的『達令』,卻無恥地奪人所愛!我與擎浪捨命救你,你卻如此回報我!」紫袖仍然不願看喀絲麗的臉,將眼光直直射在不動的擎浪身上。

  「這是兩回事啊!」喀絲麗撫著疼痛的頰無辜說道:「『達令』不過就只是『達令』,並不是夫妻。我有爭取浪的自由與權利,我想把握自己的幸福,也想保住愛苫族的傳統與族運!」

  「那是你們的屁事!」紫袖根本不願相信喀絲麗的話,死命搖頭低嚷,聲音裡充滿了痛苦與酸澀,看著擎浪沉靜的臉,「我不相信昨夜擎浪會與你做如此齷齪下流的事!」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喀絲麗溫柔地說著,「總不能讓我與浪在你面前真正做一回吧!」

  紫袖憤怒地扭頭盯住喀絲麗,無法相信喀絲麗臉上的神情是如此純真無私,說出的話卻如此傷人。

  「或者是請浪醒過來,讓他親口告訴你昨晚的事?」喀絲麗接著問,緩緩走向床沿。

  紫袖不語,強忍著心中的千萬頃怒濤洶洶翻滾。

  「浪!起來吧!」喀絲麗伸出手撫著擎浪的頰,語音裡有一股醉人的溫柔。

  擎浪彷彿被催眠,依著她的命令從昏沉沉的睡意中醒來,望著自己的「妻子」喀絲麗。奇怪,她臉上怎麼有幾道他好似相當熟悉的抓痕?

  「浪!你還記得她是誰嗎?」喀絲麗問道,一隻纖手比向紫袖。擎浪坐起身,本能地調勻呼吸,眼睛順著喀絲麗的手隨意一瞥,整個人怔住了。

  他看見了一個身著紫衫而嬌俏甜美的少女。兩道眉毛濃而不粗,剛中帶柔,一雙杏眼澄澈明亮,閃著不馴與慧黯的睜光,眼瞳上綴著兩排濃密髻翹的簾睫,紅嫩的唇瓣微勾,性感裡有幾分純真,嬌小的身子看來輕靈無比,肌膚白細豐潤而微微粉紅。可是她瞧著他的神情卻有幾分古怪,三分怒意加三分傷心以及三分狂野,還有一分說不出來的情意。

  他的心一悸。她真像一隻雌貓,一隻嬌俏的小野貓!他心頭閃過一絲撼動。這少女……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他濃眉微微牽起,不記得她是誰。他曾經認識她嗎?否則怎麼會有這種奇妙的感覺?這種一見如故、一見心喜、一見鍾情的感覺。

  紫袖滿心的緊張與期待霎時碎裂。她以為他會一躍而起抱住她,告訴她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然後拉著她離開這裡,但是……他的眼光好陌生啊!他的眸子凝望著她卻沒有一絲情感與熱度,只有生冷與無情,彷彿從不曾與她相識,更不曾記得他與她的所有回憶,最讓她心灰意冷的是他竟然說不認識她!才一夜之隔,他就……

  紫袖一咬牙,恨恨地激射出袖中銀巾,分別朝擎浪與喀絲麗拍去。她氣、她恨、她怨、她苦!

  「呢!你……」擎浪正紋盡腦汁努力回想著這名紫衫女子是誰,想不到她竟然一出手就傷人,他不假思索一把拉住「妻子」喀絲麗往身後一推,習慣性的摸出懷中飛刀,朝她的銀巾射去。

  紫袖看見他第一動作便是護著喀絲麗,心一痛,銀巾去勢頓然消減,手木然地垂落,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愣在原地,忘了要躲開他疾射而來的飛刀。

  「姑娘,小心!」擎浪情急之下射出飛刀回擊,並不想傷她,沒想到她竟只是呆立原地,——雙美目怔怔望著自已,竟不躲開刀勢,任由飛刀刺入自己肩頭。他一驚,縱身一躍,想扶住她因刀勢而震晃的身子,她卻纖手一揮,冷冷地格開了他。

  「姑娘,我不是有意傷你,只因為你要傷我『妻子』,所以我……」他歉然向她解釋,想不到自己無意中傷了她。「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吧!」他再度伸出手想為她看清刀傷,她卻身子一旋背著他,不肯讓他碰。

  他收回半空中的手,不知為何,看到她肩上的傷口正沁著血,竟輕扯出他內心幾千絲的痛覺……尤其是她那雙似乎不感到疼痛,反而蓄滿愁苦與傷情的黑瞳,令他更是渾身一震,說不出話來。

  紫袖回眸,望著他一臉的歉意與無辜,心中的痛楚霎時搾成了血,從傷口滴滴沁出,更滴在她心坎深處。

  是的!她已經感覺不到飛刀刺進肩頭的劇疼,只聽到自己內心彷彿將死的無聲呻吟,只感覺到一股寒冷在心窩結成了霜。

  姑娘?他喊她姑娘?!他迷戀上喀絲麗也好,愛上喀絲麗也罷,都比不上這一句「姑娘」讓她心碎。難道他如此急於擺脫她,決定連她都「忘」得一乾二淨?他還口口聲聲稱喀絲麗為「妻子」……是啊!他們「已經是夫妻」了,他們的一夜勝過他與她的幾百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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