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這兒是什麼地方啊……為什麼她會在這兒呢?絕棋穎側著頭努力回想,卻百思不得其解。
她迷迷糊糊地望著四周,發現在前方的桌上擺了一對龍鳳燭,桌面上還擺滿了香味四溢的精緻佳餚,絕棋穎一雙迷濛的美目猛地睜大。
望著四周的擺設,以及身上這件厚重的大紅嫁裳,她的眉心擰得更緊了。
這──不是她的房間,她身上穿的也不是自己的衣服……
不但所有的擺設都彷彿被暴風吹過般移了位,更可怕的是,房裡竟然貼滿了「囍」字,觸目所及的物品,幾乎都是大紅色的!
她來到桌前,桌上的龍鳳燭燭火隨風搖曳著,桌上還放著一對以玉刻成的精巧龍凰杯,擺滿了無數的食盒。
她好奇地打開食盒,散出的香味更加令人食指大動、裡頭裝有不少甜糕餅、八寶飯……
儘管滿肚子疑問仍舊不斷浮起,但絕棋穎卻抗拒不了眼前美食的誘惑。
今日為了好好睡上一覺,她幾乎沒有用到膳食,因此她決定先甩掉數不清的疑問,拉起了厚重的裙角,便往圓椅上坐下。
拿起象牙箸,她老實不客氣地往桌上各色珍饈進攻,將自己面前的碟子堆得滿滿的之後,才開始慢慢品嚐。
她真的不懂,為什麼一覺醒來之後,她房裡的擺設全都換了一個樣子,身上也多了鈴鈴鐺鐺的銀鐲、金鐲,重得差點讓她舉不起雙手來。
就連身上也換了一件大紅的新嫁服……
面對這詭異至極的景象,她怎麼樣也理不出一點頭緒來。
依稀記得為了躲避南宮府上下的吵鬧,她躲到後院一棵大樹下休息,怎麼醒來後一切恍如隔世,陌生得令她咋舌?
絕棋穎心裡雖然不斷嘀嘀咕咕,但她手上的筷子倒也沒有停過。首先,當務之急便是得填飽自己的肚子,才能好好思考一連串的疑問。
於是,她不客氣地將每道菜都嘗了一口,直到餵飽肚子,才放下了象牙箸,輕打了一個嗝。
最後倒了杯茶潤潤口,她站起身子,走至房門口。打開房門之後,映入眼簾的卻是整片的紅……
又、又是紅!她差點軟了腳,那一排迴廊中掛滿了無數的紅燈籠,而走廊上還有幾名忙碌不堪的奴僕。
同樣是氣派雄偉的建築,但眼前的一切就是那麼陌生!
她蓮步輕移,雙手並用地拉起那礙事的厚重衣裙,跨出門檻外,想要找人問一問,她現在究竟身處何方。
絕棋穎低垂小臉留心著不踩到衣角,然而才剛走出房門,她的小腦袋便撞上一堵堅硬的牆,這匆匆一撞,竟將她震得往後彈退了好幾步。
好在一隻大手及時攬住她的纖腰,免除她一屁股跌在地上的窘況。
「呼……」她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的身子,一抬頭,一張黝黑的臉龐便映入她的眼裡,透過微弱的月光,她勉強看清來人的長相。
是一名男人。長相剛毅、黑眸帶著一抹堅定不移的眼神,正深深地睇著她瞧。
他稱不上俊,卻有一種屬於他的獨特味道,但那不苟言笑的嚴肅模樣,卻足以嚇跑任何一名姑娘……
絕棋穎壯起膽子,勉強勾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公……公子,謝謝您了。」她輕輕地道謝,並且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的距離有些不合宜,伸出雙手想隔開一些距離。然而他的大手卻更加緊箍住她腰際,沒有放開的意思。
呃……他、他到底要抱多久呀?!她噘起粉嫩的唇瓣,一雙美眸毫不畏懼地瞪著他。
然而這麼一瞪,她終於把眼前的男人從頭到腳看了個清清楚楚,發現他竟也穿著一身大紅的新郎倌服,胸前還有著大紅色的彩綢!
見到男人這樣的打扮,她的心不由得咚地一聲跌到谷底。
絕棋穎頻頻深呼吸,希望能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和你……」她困難地比了比自己、又指指眼前的男人。「不會成親了吧?」
男子點點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天哪!她用力嚥下差點哽住喉嚨的唾沫。「我、我們真的成親了?」
「嗯。」他終於打開尊口說了句話。「剛剛才拜過堂。」語畢,他伸出大手撫上她的額頭,發現她的體溫十分正常,這才真的相信她沒生病。
但是一個正常人從一大清早睡到日落月升,恐怕也是一大奇聞,而他就偏偏就遇上了她……
這小妮子,奇特得讓他忍不住想要更加瞭解她!
打從他懂事開始,每一個姑娘見到他,不是哭哭啼啼地跑開、就是嚇得花容失色,可這與他剛成親的「南宮珍珠」卻能如此鎮定,並沒有馬上掩面跑開,反而瞠大了盈盈美目直盯著他瞧。
拜、拜完堂了?!絕棋穎聞言,難以置信地捂著胸口。
就算她平常一副不在意、遲鈍的模樣,可今日這情景,數她不震驚也難!
「什、什麼?!」她又急又氣,幾乎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來,最後才艱難地吐出一句。「我們剛剛拜過堂了?」
她不相信──她一定還在作夢!絕棋穎忍不住逃避現實地想。
「我和妳已經成、親、了。」他一字一頓,說得極為清晰明白。
「這怎麼、怎麼可能!」她的聲音拔高許多,開始語無倫次。「我和你不可能成親的,我、我……」
東方煉焱忍無可忍地挑挑眉,臉上的表情變得陰鷙。
「妳今天早上鬧失蹤,整得大夥兒人仰馬翻,原來是真的不想嫁給我?!」他忿忿地低吼道,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得知眼前的可人兒不想嫁給自己後,胸口竟有種莫名的煩躁。
她的耳朵被震得有些隱隱作痛。
「我、我沒有……」她想要解釋,然而手腕卻被他緊緊握住。
接著,房門「砰」的一聲猛力關上──
絕棋穎就像一隻小雞似的,被人拎進了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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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棋穎委屈地坐在新床上,癟著一張紅艷艷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