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可能變成這樣,不管時間過了多久,妳還是……」
「那只是你一相情願的想法!」伊霈打斷了他的話,拉開了他緊握著自己的手。「人怎麼可能不會變呢?你都變了,為什麼我不能?」
「伊霈,當時我身邊已經死了一個人了,我不能再讓妳冒險,妳懂我的意思嗎?我如果繼續和妳在一起,妳可能會是下一個!」他試著要讓她明白自己離去的理由。
「但如果沒發生那些,你還是會走,不是嗎?只是那理由讓你感覺好過一些,用著你是為我好的借口離開,是比無緣無故的走要顯得善良多了。」
「我不是那樣的人!」
「其實你是怎麼樣的人對我來說已經都不重要了,不論如何你還是走了啊,只是你以為我會為了你而痛不欲生,如今發現我竟然還活得好好的,一點也不為你難過,這不符合你的預期,所以你才逼著我要達到你的期望,而我現在可以很正式的告訴你……」她緊盯著常惟潤說道:「我很好!」
「妳心裡一點也不恨我嗎?」
她搖搖頭,唇邊出現了無奈的笑。
「說恨未免太嚴重,你那時也是勉強的和我在一起,你離開之後我反而鬆了口氣,至少我不用再看到你勉強的表情,也不用因為覺得自己拖累了你而不安,那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
「妳覺得我當時跟妳在一起很勉強?」
「難道你不是嗎?」她的聲音很輕。「就像我現在一樣,我不想讓你太難過,所以勉強自己待在這裡。」
「伊霈,妳不能走,至少在這事件結束之前,或許妳覺得勉強,但妳應該知道我是為了妳好。」
他不能忍受看著她再次陷進一樣的困局裡,而常惟潤是有能力可以保護她的,說什麼他都沒辦法讓伊霈走。
「那就隨便你吧!我們都勉強過彼此,那就算我是補償你的好了。」
當年她窩在常惟潤的住處裡,當了他三個月的包袱,也算是欠他一份情。
「妳沒有欠我什麼。」
「如果我沒欠你什麼,你認為你有什麼能力可以留我在這裡?如果不是你心裡認為我欠了你什麼,你又為什麼會這樣苦苦相逼?常惟潤,我們都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了,如果你真要我留在這裡,與其用那些什麼是為我好的借口,還不如停止你的自欺欺人。我會留下來,但請你不要再用其它無聊的言語當借口,我已經不當傻瓜很久了。」
她不再說話,只是走回了昨晚過夜的房間裡,而且這回她鎖上了門,一整天都不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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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天天關在飯店的房間裡,伊霈卻還是在飯店裡的電視上看到了常惟潤的專訪,
他不但破天荒的暢談婚姻關係,甚至還提及當年的私奔是由他提出的。
一派胡言!伊霈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但她不過只是要他保持婚姻狀態,而不是要他節外生枝扯出那些雜七雜八的事。
以前從來沒人知道常惟潤是已婚人士,那他又怎麼掰出婚姻生活?
沒想到常惟潤竟掰得有模有樣,甚至坦言他不是個好丈夫,他們夫妻間遇上了一些困難……
「有時候光是有感情並沒用,現實生活裡有哪個想過正常生活的女人會想公開她是我的妻子,你們所有人都看得到有多少人每天跟著她,也看得出來有人甚至想利用她而加入那片混亂,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感情還能維持嗎?」
記者聞言立即反問:「常先生,你是否有離婚的念頭?」
「我從來沒想過離婚的問題,從頭到尾都沒有。」
可是照這樣子看來,孫伊霈應該會提出離婚要求吧?記者繼續追問:「常太太有沒有提過離婚?」
常惟潤只說他不會同意離婚。「我們當初可以不顧一切的在一起,為什麼要為了旁人的阻礙而分開?我不相信真有那麼多人想看我太太受折磨,她是個很好的人,善良的人不應該得到這樣的對待。」
女記者笑著反問:「我相信很多女人都把她當假想敵了。」
「那又如何?除了伊霈以外,我不會再愛上別人。」
「但是你們兩個並不常在一起,聚少離多難道不是問題嗎?」記者擺明了是故意要挑撥兩人的感情。
「這世界上有很多夫妻天天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一樣不瞭解對方,我相信到現在為止,我們都是最瞭解對方的人。」
超級大帥哥竟在電視前如此真情告白,還有誰會懷疑他們的情感有問題?
而伊霈在看完專訪後只是翻了個白眼,繼續窩在房間裡,不願面對任何人,但心裡卻為了他說了不會再愛上別人而受到了震盪。
走到了窗邊,抬頭望向天空,天上沒有月亮……
醒醒吧!孫伊霈,月亮都不在了,就算月亮掛在天上,妳又能確定他說的話是真的嗎?
她只能用手按著自己的胸口,重複著要自己別再相信愛情。
第七章
「伊霈,大嫂說她想去飯店找妳,妳要不要跟惟潤通報一聲?」
打電話回去詢問母親的狀況時,大哥又提起了要見面的事。
「我下個月會再回去一趟,大嫂沒有必要來。」伊霈再一次的拒絕。
哪知話筒早換了手,大嫂羅美月急急說道:「伊霈,我們都是一家人啊!我再跑一趟,哪有什麼關係呢?」
「大嫂,妳來這裡要做什麼?」
「看看妳啊,跟惟潤聊聊天啊!我從小到大都沒進過大飯店裡耶,那邊的總統套房是不是就像電視上說的那樣啊?我帶妳兩個侄子一起去,見識見識嘛。」
敢情羅美月是把飯店當觀光勝地了?
「大嫂,惟潤不是已經跟妳說過他很不喜歡妳這樣嗎?」伊霈已經盡量婉轉的拒絕了,但看來大嫂是只怕常惟潤,和她說話時大嫂根本就不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
「啊……我以為他氣了幾天應該已經沒事了嘛,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培養感情啊,怎麼說我都是妳大嫂,他也沒必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嘛!那天明明是妳表姊硬要把外套蓋到妳頭上,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