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我愛你這麼多年,我真是瞎了狗眼!」她繼續罵著,似乎是不吐不快。
李雲天淡淡地給了她極同情的一眼,「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也沒有人要妳愛上我,一切只是妳在自作多情、一相情願罷了,妳怪得了誰?」
「你--」這個人渣,不領情就算了,還對她的真心冷嘲熱諷的,喔!真是該死。
不由自主地,林黛紅了眼眶,但她不會哭,不會在這個冷血的人面前哭,那只有徒增笑柄罷了。
「我誰都不怪,是我瞎了眼看上你,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後悔了!後悔愛上你,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將自己的心放在你身上,聽清楚了?」
李雲天的心驀地一動,說不上來現在的心情。
他該感到解脫、如釋重負才對,絕不是現在的悵然與失落。
怎麼回事?
「我求之不得,這將是妳送給我最好的結婚賀禮。」
林黛微微一笑,掩飾住內心的痛。
「為什麼?你並不愛古瑛呀!」她的笑中帶著極少出現在她臉上的淒楚。
;這是我的事。」他冷冷地道。
「你是擔心古瑛壞了李紹風的姻緣?壞了你心愛女人的未來幸福?」她一針見血的問道。
李雲天怒斥,「我不懂妳在說什麼,現在,請妳出去!」
「惱羞成怒了?」她嘲諷的一笑,原本只是猜疑的心已在他規避的眼神中得到確認。
而這件事實也讓她的一顆心沉入谷底。
原來,他愛的人一直是王碧月,她卻傻得暗戀他這麼久。
呵!實在太可笑、太諷刺了。
事到如今,她只好死了這條心。
雖然她深愛著李雲天,但,她也不要一個心裡愛著別的女人的相公。
罷了、罷了!
該躲起來舔傷止血了,不必在此對人搖尾乞憐。
並沒有因她的嘲諷而再度失控,李雲天只是將眼光放在遠遠的另一邊,一副不予置評的模樣。
現在,他連話都不想對她說了。林黛自嘲著。
「祝福你了。」
丟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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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個就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卻苦無機會離開這兒,怪都怪那天不該告訴林黛自己要逃婚的想法。
從那天起,林黛就像是個牛皮糖的纏著她,吃要一起吃,睡要一起睡,連去上個茅廁也緊跟著不放,她簡直一點自己的空間都沒有,更別說要離開了。
甚至,她想找個時間去會會李紹風也沒辦法。不過,現在終於讓她等待到一個好時機了,林黛說她臨時肚子痛要離開一下。
不把握機會的是呆瓜。
因此,古瑛躡手躡腳的偷溜出馥圍,憑著一丁點記憶,她來到風園--李紹風的居所。
繞過彎彎曲曲的長廊之後,她佇立在李紹風門外引頸而盼,房子門窗緊閉,毫無動靜。
不會這麼巧他剛好不在吧?古瑛悶悶地想著。
躊躇半晌,正欲伸手敲門,卻見一蒙面女子凌空而降,出手便往古瑛胸前擊出一掌。
古瑛的身子頓時飛了出去,嘴裡湧出一口血染上衣襟,蒙面女子又一旋空翻轉,將她一把丟向池中,瞬間池面上浮著古瑛的血,形成一驚心動魄的景象。
蒙面女子正想再進一步置她於死地之時,園內突然傳來一陣窸窣聲響,遂倏地施展輕功跳上屋簷離開。
李紹風在長廊外乍聞風園內有異常聲響,忙由外頭奔至,只見一蒙面女子,身穿白色衣裙,身手俐落的飛離他的視線,正要起身追去,忽見池中熟悉卻慘淡的容顏,池水已被血染紅--
「古瑛!」他飛奔過去,將池中的人兒給撈上來,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之後,忙將她抱入自己房中。
尾隨而至的林黛見了池內的紅血及被李紹風抱在懷中的古瑛,心上大吃一驚,趨前欲察看古瑛的傷勢,孰料李紹風像是腦後也長了眼睛似的。
「妳在門外守著,我要替古瑛療傷,誰都不准進來。」他沉聲道,用氣功將門一關,脫下古瑛的上衣,掌心觸背,開始運氣幫她醫治內傷。那名女子的一掌直攻心臟,擺明是要古瑛的命。
門卡嚓一聲在林黛面前關了起來,她只好轉過身坐在門口,乖乖地當起守門人的角色。
「放心吧,我會替你看好門的,你可千萬要救活古姊姊啊。」她自言自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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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紹風以自家上等的內力替古瑛運功療傷,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她體內的瘀血一併由口中傾洩而出。
「好些了嗎?」他自她身後問道。
她輕輕地點點頭,卻不小心見著自己上半身衣衫盡褪,她慌忙地伸手抓住前襟將之覆在胸前。
身子讓她這麼一動,差點岔了氣。李紹風微蹙著眉,冷汗由額際沿著臉頰淌下。
他起身輕輕地扶著她的雙肩讓她躺下,坐在床邊替她蓋了件被子。
「好好休息,我去開些藥方讓人替妳熬碗藥。」他正要起身,卻讓床上的人兒拉住了手腕,他回眸問道:「怎麼啦?」
古瑛只是一徑地望著他,「為什麼……脫我衣服?」她遲疑半晌才疑惑的問。
「這是為了要運功療傷,妳別想歪了。」他訥訥地別開眼。
運功療傷?她是見過古籍上有相關記載,但……紹風不是不會武功嗎?又怎麼幫她治傷呢?
「你會功夫嗎?」她不解地瞅著他。
聞言,李紹風先是一愕,後來才隨機應變道:「我只會舞文弄墨、治治小病,怎麼會武功呢?方才是林黛替妳運氣治療的。」
林黛?又是她!古瑛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她實在是欠林黛太多了。
「好了,別問東問西的,妳受了傷現在雖無大礙,但也要好好休息才會復元得快,明兒個就是妳的大喜之日,千萬不可有任何閃失。」
瞧他說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古瑛實在不得不感到難過傷心。難道他不會說一點好聽的?他明明知道她喜歡他,現在她受了傷,他好歹也該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