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珍惜吧。」拓跋宏忍不住歎息。帝王家少有真正的愛情,正昌王拓跋雷和拓跋扈都是幸運的傢伙!
「你打算把若蘭怎麼辦?」如果他的消息正確的話,這些日子京城裡一直在傳拓跋扈和若蘭的婚事。
拓跋扈還沒來得及張口,拓跋若蘭如花的笑顏已從外面探進來。
「皇帝哥哥,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拓跋宏微笑地招呼。若蘭一直是他最寵愛的妹子。
「聽說那個叫魯冰玉的女人在京城出現了。」拓跋若蘭笑得單純,「元扈,你怎不查查?」
「公主……」拓跋扈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元扈,你沒事吧?」注意到拓跋扈蒼白的臉色,拓跋若蘭得意地道,「你的臉色很不好呀。」
「出什麼事了?」一向精明的拓跋宏這次意外地被弄得滿頭霧水。
*** *** ***
皮靴落地的聲音驚動了伏在榻邊假寐的夏荷,睜開跟,她發現王爺已經回來了。
「小姐還在睡?」
夏荷點點頭,立刻忙著服侍拓跋扈脫靴寬衣。她才不敢說小姐哭到剛才才倦極睡去。
「下去吧。」拓跋扈在榻旁坐下。
她看來相當睏倦,甚至眼下也有了淡淡的陰影;她的臉色仍然蒼白,而唇卻因為他的吻而顯得嬌艷,上面還留有他噬咬的痕跡……
「你是我的……」他輕柔的執起她的一隻手。
許是他的輕言細語驚醒了她,許是感覺到了他的氣息,她睜開了雙眸。
那雙清澈的黑眸裡瞬間流露出的驚嚇,讓他的心都抽痛了。
「不要怕我。」他俯下頭去輕柔地吻她,「我要你如在沙漠那時般信任我。」
「你……又想要我了嗎?」她顫聲道;雖然她的身體仍然酸痛,可她不以為他會把她的舒適置於他的需要之上。
拓跋扈憐惜她的睏倦,以她這樣的身體,他已對她需索太多了。
「餓了嗎?」他柔聲道。
搖搖頭,她沒有胃口。
「那麼去花園曬曬太陽吧,聽說剛開了幾株梅花。」
他俯身抱她出門。
「我爹娘呢?」許久以後,她終於忍不住問,「你把他們怎麼啦?」
「我知道你一定會問。」拓跋扈微笑, 「除了自由,他們一切生活如舊,這已是我所能做的極限了。」
「謝謝你。」姬冰玉淒迷地笑了。
他又忍不住吻她。真的,他不是存心想傷害她,只是阻止不了自己愛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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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出什麼差錯了?拓跋若蘭想不明白。
得知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後,他應該暴跳如雷才對呀,怎會如此平靜?甚至一貫不動聲色的臉上,居然會突然掠過一抹微笑、罩上一層溫柔!?
「可惡!」拓跋若蘭尖叫。
「依老身看,這倒我們不如直接向那女人下手。」呼蘭氏老謀深算。
「你是說……」
呼蘭氏附耳將自己的計劃奉上。
「天亮了嗎?」聽見拉開簾子的聲音,姬冰玉迷迷糊糊地問。天亮得好早,感覺她似乎才睡了一下而已。
「王爺離府都快一個時辰了,臨走時特別吩咐別讓小姐睡太久,說小姐該常常出去走走才是。」夏荷笑著說。
不是他生性懶散,而是他允許她睡時天已經快亮了啊……想到他曾那樣對她,姬冰玉忍不住再次緋紅了臉。
「小姐,」夏荷服侍她起身, 「王爺說早上一定要你喝一碗燕窩粥,還讓廚房準備了你愛吃的小點心,還有……」夏荷扳著手指頭一件件數著;「好了,我的多嘴婆。」姬冰玉忍不住失笑。
「不如我們試試御賜的胭脂可好?」夏荷為她的展眉而開心。
胭脂掩蓋了她過於蒼白的臉色,增添了一種平日少有的嫵媚,然後姬冰玉驚覺——夏荷為她綰了婦人的髮式,她的手臂上再也不會有那個代表貞潔的標記了……
「小姐!」見她發怔,夏荷擔憂地輕喚。
「我沒事。」看到這天的衣飾,她又忍不住悠悠出神。
拓跋扈從不允許她穿短衽窄袖的鮮卑服,她的衣服總是集鮮卑服的合身與漢服的飄逸於一體的。
「小姐,你真美!」小姐忍不住讚歎。
「誰很美呀?」門外傳來了冷笑聲。
當夏荷發現發出冷笑的居然是公主時,趕緊跪下請安。
「你不下跪請安嗎?」拓跋若蘭指著姬冰玉,「是南蠻女不懂規矩,還是仗著元扈的寵愛,不把我放在眼裡?」
「公主。」呼蘭氏拉拉她的衣袖,提醒她小不忍則亂大謀。
「也罷,暫且不追究你的失禮大罪。」拓跋若蘭重重哼一聲,「聽說你想救你的父母?」
「公主……」難道她有意幫她?姬冰玉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真想的話就跟我來。」
「去哪裡?」
「來不來隨你!」話未說完,拓跋若蘭已閃出了屋子。
「小姐,你不能去,公主她……」夏荷急道,卻顧忌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呼蘭氏和內宮太監而不敢多說,只是一雙手牢牢抓住姬冰玉的衣袖不放。
「你不明白……」姬冰玉終於掙開她的手。
「小姐……」夏荷想追,卻被呼蘭氏率內監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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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玉隨拓跋若蘭離開不久,一騎在佐政王府門前停駐。
「請問府上有一位姓姬的年輕人嗎?」馬上的旅行者彬彬有禮地道。
雖說旅行者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可從他不凡的談吐和那匹矯健的駿馬,頗具識人之明的看門人已看出此人的來頭必然不小,當下慇勤地指點,「我想您是找錯地方了,在左手轉彎那兒有個姬姓的人家,您可以去那聽打聽一下。」
一綻大銀塞進了看門人的手裡, 「仔細想想,府裡有沒有新來的年輕人……」
「讓我想想……」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錠大銀在手,看門人立刻努力想著,「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