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褲滑落,看著那男性健壯的體魄,她忽然覺得驚慌,她真能像畫冊上所畫的那樣,對一個不愛的人做出屬於夫妻間的親暱事嗎?
朱策愉快的享受著她的痛苦、矛盾,以及最後無可奈何的認命、屈服,不過,若她以為自己的苦難就到此為止,那她就太愚蠢了。
「你以為你是如意嗎?不自量力!」當她終於下定決心低頭時!朱策重重推開她。
在摔不及防之下,寧繪雪踉蹌的跌了幾步,整個後背重重的撞在一面牆上。原本已撕裂的傷口迸裂得更厲害,而失落的尊嚴更使得寧繪雪感覺不到肉體上的疼痛。
「用一下你的腦子,我需要抱一個滿是膿血的身子上床嗎?」朱策睨視著寧繪雪慘白的小臉,冷漠的口氣比冬季的氣候更加寒冷。
原來——泡溫泉浴只是為了懲戒她?!
寧繪雪心下一片茫然,只能怔怔的望著這個毫無仁慈可言的男人。
「為什摩……」她只是單純的想救子楚而已,為什麼他要這樣苦苦相逼?
「我不喜歡被人利用,當然,更不會原諒得罪過我的人。」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會放過一個刺殺他的女殺手嗎?真是太天真的想法了。
「記住,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就是死也不可以。」他冷不防的出手點住寧繪雪的穴道。
這場遊戲的主導者是他,燕南平已經客串太久了,朱策有心機的笑著,他還沒有玩夠呢!怎麼會允許她一死了之?!
「你……」寧繪雪只發出了半個音,就連啞穴也被封住了。
當下連一個手指也無法動彈的寧繪雪,就只能眼看著他扯去她的棉袍,然後她赤裸的身體被迫貼上了冰冷的桌面。
寧繪雪完全猜不到他究竟要做什麼,只能在心裡不安的想著,他還要折磨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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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朱策第一次仔細打量她的傷口,這些縱橫交錯的鞭痕,似乎把他帶回了她受刑的那個雪夜。
看得出她的復元情況相當糟糕,尤其是背後。畢竟,誰都無法獨立打理好自己背後的傷口,即使她是殺手也不例外。
此刻,經過水的浸泡,這些本已發炎的傷口整個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粉紅色,更有幾處因為她先前的掙扎而撕裂。這樣的傷,換作別人早就活不了了,可她,她對於生命的執著似乎出乎他的意料,這也喚起了他更大的興趣。
朱策的薄唇微微上揚,她很快就會知道,活著並不一定都是開心的事。
寧繪雪覺得自己很脆弱,並且無助,尤其是此刻,他靜靜的站在她的背後,而她僅能感覺到他冰冷的視線看著她。
她曾以為他要她的身體,可他冰冷的目光讓她相信,他的確無意於她這滿是膿血的身子,那為什麼他要……
寧繪雪突然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然後,一個柔軟但冰冷的東西貼在她赤裸的背後,依次覆蓋在那些紅腫發炎的傷口上,為這些腫脹且灼痛的傷口帶來一絲輕鬆的感受。
出什麼事了?
透過身前的西洋琉璃鏡,寧繪雪看見朱策正以嘴替她吸出傷口中的膿血!
她只是一個有所圖且不稱職的侍妾而已,為什麼…他竟……寧繪雪不禁錯愕了。
「記住,這身體也是我的。」把泛著清香的藥膏塗在她的裸背上時,朱策微笑的宣佈。
如果不曾喪失記憶,她會察覺到朱策的微笑銳利得近似獰笑,而他那雙黑瞳也透著詭異。可此刻,這個叫做「寧繪雪」的女孩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於是,她忽然感覺心頭升起了一種近乎疼痛的緊繃感。
朱策知道他已如願的攪亂了這女殺手的心弦,而讓她在懷疑與不確定中崩潰,也是他給予她的懲罰之一。
就讓她繼續攪盡腦汁吧!不過此刻,朱策忽然覺得,飼養一個白紙娃娃也是個挺有趣的遊戲呢!
夜,在這一刻悄悄的降臨了。
第四章
似夢似幻
宜陽城下草萋萋,
澗水東流復向西;
芳樹無人花自落,
春山一路鳥空啼。
——唐 李華
等寧繪雪睜開眼睛,房裡已無朱策偉岸的身影,只有那淡淡的男性氣息仍瀰漫在空氣中。
她的舌尖仍能感覺到疼痛,這提醒了寧繪雪一切並不是夢幻。可發生的一切,又那麼像夢幻,即使是現在,她仍不敢相信,他真的替她吸出了背後的膿血!
回到屬於她的小院,寧繪雪遇見了如意。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寧繪雪覺得有些愕然。
「還不跪下!」劉嬤嬤喝斥道。
「為什麼……」寧繪雪不解的睜大了眸子。
「大膽!你這賤人哪有資格過問主子的事?」劉嬤嬤甩出一個重重的耳光,力氣之大使得寧繪雪整個人側翻出去,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劉嬤嬤,繪雪現在是王爺眼裡的紅人,你把人打壞了,讓我怎麼向王爺交代?」如意的聲音聽起來水媚,語氣卻很冰冷。
「我沒有……」寧繪雪捂著發痛的臉頰,試圖辯解。
「喲!都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哪還記得夫人的提攜之恩呢?」劉嬤嬤狠狠地往她的胸腹上踹上一腳。
寧繪雪疼得冷汗直冒。
「劉嬤嬤,她好歹也算是王爺的人了,別教人家笑我眼裡容不了人。」如意的秀眉微皺,不過,氣的卻是劉嬤嬤下手不夠謹慎。
另外,寧繪雪的受寵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本來嘛!以她那副平庸的姿容,不出半宿就該讓如意王掃地出門,誰知他居然讓她宿在如意閣裡。
府裡的侍妾一向不允許隨便出入如意閣,就連她也鮮少有去如意閣的機會,更別提在那邊住一宿了!這個寧繪雪卻居然——
消息傳到錦苑,如意差點氣暈,立刻決定該毀了這丫頭。
「是!」劉嬤嬤心領神會的答應一聲。
眼尖的劉嬤嬤注意到寧繪雪的背後正滲出點點血漬,於是下一刻,她的手指已掐入了她流血的傷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