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怎麼可以不喝藥!」
沒想到她也有如此稚氣的一面,跟平常與他冷靜對峙的女人簡直大相逕庭;不過,他很竊喜她對自己半似撒嬌的語氣。
偏了頭,無情覺得困惑。「你怎麼連凶凶的聲音都和他好像?」
「聽話,先把藥喝了。」
「不是說過我不要喝啦!」出手一推,藥湯溢出了少許在他身上。
「啊!對不起……」她兩隻小手連忙往他身上擦去,完全沒察覺自己整個人已貼近他。
他倏地攫取她的柔荑,低頭無意識的輕揉她掌中的粗繭,無情因他親密的動作感到錯愕,一時間忘了要抽回手。
當然,她的呆愣樣沒逃過他的眼,柳天霽嘴角勾起一抹笑,輕輕鬆開她的手,黑曜岩般的深瞳動也不動的鎖住她的眼眸。
「你知道你昏迷的時候,我都是怎麼讓你喝藥的?」
他的笑令她沒由來的心慌,放開她手的大掌不知何時已移至她腰際。
「怎……麼喝?」受困在他的懷裡,除了覺得又開始昏昏然之外,說話也開始結巴起來。
「這樣喝……」
把剩下的湯藥一口飲盡,趁她瞠著大眼沒防備,猝不及然低頭便覆蓋上她嬌小的菱口,一口一口的將藥哺進她的嘴裡。未了,還不忘在離開她唇瓣之際,舔了口她嘴角的藥汁。
「咳……你……」強行灌入的湯藥固然味苦,但也抵擋不了她內心的震撼和一絲絲……羞怯!
「這樣你就會乖乖的喝藥了。」柳天霽得意的笑道。
「你……跟柳天霽一樣都是小人!」
以手握拳,無情往他胸前一捶,只是這點力道似乎對他不造成任何影響。
「你不會是在害羞吧,情兒?」很好,她終於記住他的名。
望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兒,柳天霽忍不住又出手摸了上去。
「你走開啦……我不想見到你!」想揮開他,又使不上力。奇怪……她怎麼又想睡了?
見她睡意漸起,柳天霽扶她躺回床上,替她蓋了薄被。
「好好睡一覺,等你完全清醒後我們再好好談談。」
有些事他得想清楚,包括他對她的感覺和之後該怎麼處置她。
「你……要走?」她眷戀地拉住他一端的衣袖,口氣極為不捨。
這一定是一場很美的夢,因為只有在夢中才會有人對她這麼好,她真的不想就這麼快醒來。
「放心,你乖乖閉上眼,我會在這裡陪你。」
「真的?」她的眼皮漸漸合上……
柳天霽握住她的手,以實際行動代表諾言。
「柳天霽如果像你一樣就好了……」
不久,無情已完全睡去。
而一旁的柳天霽,眼底卻流過一道複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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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她一眼便認出這是香居,可是她怎麼會在這兒呢?
唯一有印象的就只有從幽青湖畔昏倒的那一幕,和一個渾渾噩噩不真實的夢境。
一陣刺鼻的味道拉回她的思緒,她看見甜兒端了一個東西走了進來。
「老天保佑,情姊姊你可終於清醒了。」放下托盤,甜兒一個快步衝至床邊。
「你都不知道我和小姐見著你病了有多著急,要不是莊主再三保證你沒事,小姐死都不肯離開你身邊,還差點誤了出發的行程。」
出發?看來那個柳莊主還挺說話算話的嘛!等等,芊芊今日出發,那麼……
「我昏睡了一天?」她有這麼累嗎?
見甜兒點頭,無情想都沒想就跳下床著裝。
忘了自個兒才經歷了一場大病,猛地快速的動作令她虛弱的身子一陣酸疼,忍不住哎唷兩聲,一屁股坐回床邊。
甜兒見狀,嚇得忙喊。「怎麼了?情姊姊。莊主,您快進來呀!」
「誰准你下床的?」一個低沉醇厚的好聽嗓音,伴隨紛沓的腳步逐漸而來。
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出現在她面前。
他……不太一樣了。
該怎麼說?他以往面對她的嚴峻表情起了變化,剛毅線條此時變緩了,銳利的眼神也變柔了……像是被雷劈中似的,無情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動彈。
半晌,她才驚道:「你不守信用!」
他明明說過要帶芊芊去北方的,怎麼會還在柳園?
柳天霽的擔心緊張,全在聽到她中氣十足的吼音後自然消失了。
「我會遵守諾言的,只是這邊還有點事沒做完,過幾天我再去與芊芊會合。」
他饒富興味的盯著她,她八成忘了是誰要求他留下的,不過沒關係,他會讓她想起來的。
「情姊姊,你……別對莊主這麼凶嘛!」她忘了她們的身份只是個下人嗎?而且,莊主又對情姊姊這麼好……
「甜兒,你別管,這是我和他的私事。」
「沒錯,甜兒,你先退下。」柳天霽逕自走向桌子上擺著的托盤,很順手的端起了一個瓷碗。
甜兒快速低頭對無情低語一聲。「莊主其實很關心你呢!」然後便跑了出去。
無情不明白她一臉的紅暈是什麼意思,關心她?算了吧!她會這樣還不是拜他所賜,事後再來假關心,免了。
☆
「我不喝藥。」看也知道他那碗烏黑的東西是什麼,休想叫她喝一口。
「我知道。」他並沒有打算要她自己喝,反正他喜歡為她服務。
傻眼的看著他將那碗應該給她的藥全數吞入他口,這……怎麼跟她夢境裡的情景一樣?
趁她傻愣之際,他俯下頭,將含在口中的藥液渡到她因驚愕而微啟的唇,並強迫她嚥下一口又一口的苦汁。
無情想抗議,卻又發不出聲;而他卻趁她欲張嘴說話的機會,將舌探入她的口中,徹底汲取著她嘴內微帶點苦澀味的甜美。
從未有過此經驗的無情,被兩唇相觸的滋味擾亂了心田,驀然升起的陌生情感,令她下意識用粉嫩的舌尖抵住竄入她口內的靈舌。
只是此番舉動卻引來他更大的反應,柳天霽緊緊扣住她想逃脫的螓首,不斷在她唇內勾引著她頑強卻柔嫩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