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向你道歉可以吧!」她拉拉我的手。
「我無法再和你談下去,抱歉,我要走了。」抽回手,我非常氣憤的離開了咖啡屋。
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和小荷發生衝突……彷彿之間,我覺得我們往日的一些美好堅定的姐妹情誼似乎將為此事而變淡……
搖搖頭,我不希望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我寧願相信是自己太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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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傳送一封給在坎培拉的雷。
我告訴他,我將有一個星期的年假,我想去找他。
他很快的回信給我:
我很想你,但我真的很忙,無法天天陪你,更何況你只有一周假期,扣掉了搭機時間,所剩的時間怕不夠你玩,是不是等我有長假的時候你再來?
但我沒聽他的話,仍是很任性的堅持要去。
第五章
坎培拉
雷把車停在湖畔的停車庫,拉著我的手步行約五分鐘來到開往Burilay Griefir湖的小港口。
我們到的時候,天色已暗,天邊鑲綴了一大片的星子。搭上遊湖的船,服務生帶領我們來到預訂的位子上。
船七點整開動,繞湖一圈,預計十一點半回到港口。船行湖上,湖面泛起淺淺漣漪,天上的星子照映在如鏡的水面上,整片湖面鋪上一層銀色的光芒。
我陶醉在這片美景中。
「好可惜,後天就要走了,不然我真想在這多留幾天。」
「叫你有長假再來,不聽話,現在後悔了吧。」雷打了一下我的小手心。我把頭靠在他肩上,此刻我感到很滿足;雖然只有短短的假期,但能夠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就算只有一刻鐘我也感到幸福。
「我好希望能夠每一秒鐘都和你在一起。」
雷默不作聲,只是深深的望著我。
此時,我似乎聽到了他嘴裡發出一聲近乎無聲的歎息,正想問他是不是有心事時,他突然低下頭,深深的吻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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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坎培拉的數天假期裡,雷除了那天陪我去遊湖畔,在當晚一同在湖畔的旅館度過浪漫的一夜外,其餘的幾天我都自己一個人去市區亂逛。
我花了不少時間在選購禮品上面,最後一天,我去美術館看了一個早上的畫展,下午便趕回雷的住處整理行李了。然而無意間,我在翻動他的床頭櫃想找東西時,卻在他的枕頭下發現了一片已經服用過兩小排的避孕藥。我整個人傻住了,心頭掠過了一陣強烈的驚疑和不安。晚上,雷回來時我拿著那片避孕藥質問他。
他不高興的說:「你不該隨便翻我的東西,再說那避孕藥應該是我同事和他女朋友先前借用我房間時留下來的。」他閃爍的眼神引燃了我的怒火。
「這麼不高明的謊言,虧你想得出來!」
他沒有反駁我,我傷心的提起整理好的行李箱就要衝出門,他急忙抱住我。「那麼晚你要去哪裡?」
「要你管!」我快瘋了。
他用力抱緊我,痛苦的說:「拜託,別走,別讓我擔心你好嗎?」無話可說的我,沉默的流著淚。
一種無邊無際的悲涼感重重的裹住了我,此時我的心感受到的已不是憤怒而是苦楚,因為我不知道雷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言?
而,我明天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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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機場大門,一陣強風撲了過來。
氣象局報告說台灣今天傍晚將有颱風過境,幸好飛機安然降落。我站在強風中,搭上一輛在排隊等候乘客的計程車。大雨在我鑽進車內的那一瞬間傾盆而下,車子滑過漲滿雨水的道路,在狂風暴雨中上了高速公路。
因為塞車,我到遠離非洲時,凱倫和東明早在店裡等我,大概是暴風雨的關係,裡頭一個客人都沒有,阿保和幾個小辣妹圍在一張桌子玩撲克牌。
東明遞給我一杯熱茶。這杯熱茶,替我驅走了旅途的疲憊和身上的冷意。
「謝謝!」
他沒對我說什麼,只是給我一個淺淺的笑;然在他那雙深邃的眸裡,我看到了一些些很微妙的情意。
那情意我懂,但不是我可以要的。
「坎培拉有沒有颳風下雨?」凱倫從烤箱裡拿出了一盤飛比兔圖案的餅乾,不等我回答,她又說:「算好你回來的時間,半個鐘頭前才放進去烤的。」
我拿了一塊進嘴巴,「好香、全世界再也找不到這麼好吃的餅乾。」
「你就是嘴巴甜,難怪一堆男人被你迷得團團轉。」凱倫糗我。「瞧你把我說得像大眾情人似的,我也只有一個男人。」
「坎培拉一個,這裡還一個。」她推了一下沈東明.「你說說話啊!」
我不知道凱倫這是什麼意思,之前明明已經告訴我她喜歡東明,為什麼還要說這些話呢?
我心裡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朋友那麼久,這還是我第一次對她產生不滿。
「別破壞我和阿仁的感情。」沈東明冷冷的開口。
凱倫不同意的搖搖頭,「只要女人是單身,任何一個喜歡她的男人都可追求她,你就是缺少那麼一點勇氣,否則小琪早就是你的了。」
她愈說我愈不懂,我疑惑的看她一眼,凱倫把我拉到一旁,悄悄的對我說:「你不在這幾天,發生了一些事,我輸了,所以把東明還給你。」
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也沒心情探索,搭了十幾個鐘頭飛機的我顯得很疲憊。這時,東明朝我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苦笑。此時,阿保走了過來。
「這餅乾可是用了很多人的愛心喔!東明揉的麵團、凱倫捏兔子,奶油可是我冒雨去買的。」他邀功的說:「為了買奶油,我差點被廣告招牌給打碎腦袋瓜!」
早上颱風過境,他撐傘去超市買奶油,好死不好一塊招牌被風刮了下來,還好他躲得快,沒被砸上。
我討好的擁抱了他一下下。
「太感動了,阿保我最愛你了。」同時在他耳邊輕聲說:「謝謝你替我解圍。」阿保是我的學弟,這個酒保的工作是我替他介紹的;好玩的是,他在學校讀的是營養食品,卻當起了調酒師,而我讀音樂但卻成了花布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