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澄清湖那夜,他仔細的把她衣服背後沾著的鬼針草,一粒粒的拿下來時,曾讓她對他有一點點的動情。
那一刻,她幾乎忘了cc。
雖然她很快的就清醒過來,不過心中卻感到一絲惆悵,這是自從她離開cc後,就再也沒有過的感覺。
她想,如果俊堯真的能讓自己再愛一次,她也許會試著遺忘過去。
可是整個晚上,俊堯談的是夏琴,想的也是夏琴,於是她知道,她和俊堯是不可能的,而且她也絕不讓自己做替捕者的角色。
除非,俊堯和夏琴之間有了變化,並且他瞭解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繼而主動來追求她,不然她不會讓自己打開愛情的心房。
曾受過傷害的她,對於愛情,已學會了謹慎及小心。
秦之微笑的聽著俊堯說著他對夏琴的感情。
在俊堯面前,現在的她只願扮演傾聽者的角色。
第七章
夏琴以為俊堯晚上會來找她,可是一直到晚餐時間都過去了,他仍然沒出現。
即使如此,她還是坐在俊堯常坐的位子上等他,並幫波波繫著蝴蝶結,再用秦之送她的毛刷梳著它的身子。
這時,有一個女人推門而人。她穿著一件黑錢的低胸洋裝,修長的腳下是一隻三寸高的高跟鞋,使人看起來有一種令人心動的氣質。
她在夏琴的對面坐了下來於
「這隻小白兔好可愛。」
「謝謝。一個人嗎?」夏琴向服務生招招手,女人點了一杯「綠之媚」。
「我朋友介紹我喝的,他說這家老闆娘調的綠之媚特別好喝。」朱丹刻意恭維道。
「謝謝!」夏琴沒問是誰,這裡的客人太多,每個人都情有獨鍾,不過,她還是很高興有人稱讚她的手藝-
「你是老闆娘嗎;我叫朱丹。」朱丹自我介紹著。雖然她從來沒見過夏琴,不過可以在上班時間玩著小白兔的,應該是老闆娘才有的權利,況且,依照女人的直覺,她幾乎第一眼就可以肯定現在和地說話的女人是夏琴。
夏琴微笑點頭,同時也報著自己的名字,
「你能為我調—杯綠之媚嗎?小白兔我幫你照顧。」朱丹笑著說。
夏琴徽笑點頭,將波波抱給朱丹之後走向吧檯,為一個搶她男人的女人調她的男人愛喝的綠之媚。但她並不知道,所以她調得很用心。
一盎斯的薄荷綠,加入二分之一的檸檬汁,汽水八分滿,夏琴邊調著邊想,其實這是女人喝的酒,可是牧人就是喜歡喝。
他說喜歡那透明帶綠的薄荷味道,那味道像她,很清爽又讓人陶醉。
她將酒放在朱丹面前,順手將波波抱回身上。
朱丹舉起酒杯,喝著很有味道的綠之媚。
「這是女人喝的酒。」她喝了一口,向夏琴說。
「嗯,女人都喜歡點。」
「可是告訴我綠之媚好喝的是男人。」朱丹故意說。
「也有男人喜歡喝。」
「男人喜歡的酒不是都很辣嗎?就像他們抽的煙一樣。我的男人都抽DUNHILL,抽DUNHILL的男人應該不會愛喝綠之媚才對。」
夏琴笑了笑,真巧,牧人也抽DUNHILL。
「也有一些例外的。」夏琴緩緩的說。
「那你的男人呢?」朱丹注意著夏琴的反應,她今天來是有目的的,她要來試探夏琴的心。
「我幾乎記不得了。」夏琴抱著波波起身,她不想和一個陌生女子談她的感情生活。
朱丹還想和地聊,但湊巧的,這時候牧人竟然進來了。
」牧人!」朱丹趨身向前,她看見牧人滿臉的傷不禁嚇了一跳。「你去哪裡了?怎麼弄得一臉的傷?」她拿起桌上的紙巾擦著他的臉。
這一刻,夏琴弄清楚了——切。原來,這女人不是純粹來喝調酒的,她早就知道牧人是自己的情人,所以故意來示威。
牧人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和他的兩個女人碰面,霎時,那張淤青的臉在檸檬黃的燈光照映下,帶著驚慌的灰白,整個人也愣住了。
反觀夏琴的難堪、牧人的驚愕,朱丹倒是非常鎮定,一個人掌控了整個局面。
「我在家等你等好久,忽然想起也許可以在這裡碰見俊堯,他或許會知道你去哪裡,沒想到你竟然來了。」朱丹佯裝無知的說,「你回家了嗎?你是不是看見我留的字條?」
朱丹自顧自的挽著牧人的手臂,完全不把夏琴當一回事。
夏琴終究不是瀟灑的人,牧人負她,她可以勇敢的慧劍斬情絲,自己一個人包紮傷口,擦乾淚水,可是,她卻無法。忍受救人和他的另一個女人,同時出現在她眼前侮辱她,她更不能忍受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還提到俊堯。
那意味著俊堯也認識這個女人,也就是說俊堯和牧人同時欺騙她。不!他們不是欺騙她,而是欺侮她!欺侮她是一個女孩家,欺侮她的善良。
夏琴的心像忽地來了一陣雷雨,轟隆隆的,於是,她緊擁著波波,轉身走進咖啡屋後面的一間小儲臧室,不想讓人看見她就要流出的淚水。
關上門,她彷彿可以將所有的難堪和醜陋的真相排除在外,拒絕面對。
她哭著問波波, 「波波,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傷害我?」
她臉上的雨點緩緩飄落,沾濕波波身上白色的毛。
「夏琴、夏琴……」牧人在門外不停的呼喚.但夏琴卻置若罔聞、
離開「等候你」時,朱丹堅持要坐牧人的車,雖然她的紅色雷諾就停在外面。
「你的車……」牧人很想一個人靜一靜,但他又不好直接拒絕。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開車。」朱丹面露憂色的坐進駕駛座旁邊的位子。
「我不會有事。」
「不行,你身上還帶著傷呢。」
「不礙事的。」
「還說不礙事,臉都腫了,是誰打的?」
牧人不準備接腔,他只是發動車子,倒車,然後加速前進。
整個路程,他緊抿著嘴一句話都不說。他對夏琴有很深的愧疚,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的意識到他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