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堯緊抓住夏琴的手,連日來的擔心、牽掛總算都過去了。他懺海的對她說: 「是我不好,我應該和你一起登山的。」
「怎麼能怪你呢.這兩天反倒害你操心了。」夏琴內疚的說。
「幸好找到你了,不然我也不想活。」這是俊堯第一次對夏琴說出如此露骨的話,而且是在牧人面前。
牧人下意識的看了俊堯一眼。
此時,山下的救護車來了,俊堯準備和醫護人員一起把虛弱的夏琴送往醫院。
「你要一起去嗎?」俊堯轉身問牧人。
牧人搖頭,對著被醫護人員用擔架推上救護車的夏琴說:「我會和朱丹去看你。」
夏琴點頭,淺淺一笑。
看見醫護人員安置好夏琴後,俊堯也跟著跳上車。
「小心開車,山路很陡!」牧人大聲的向救護車司機交代。
直到車子完全隱沒,他才緩緩的轉身和搜救隊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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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氣得把電話扔在地上,無辜的電話正式宣告「壽終正寢」。
她已經等了兩天了,所以決定不再等下去!她要去找牧人。
於是朱丹來到診所,但診所的門是關著的,上面環掛著「今日休診」的牌子。
朱丹掏出前日牧人給她的診所鑰匙,顫抖的打開診所的門,僥倖的期待牧人會在裡頭——雖然她知道希望微乎其微。
「牧人、牧人!你在嗎?」
四周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只有診所裡那台冷冰冰的補牙機對著她。她接著推開牧人的辦公室,也是一片死寂,百葉窗仍和昨日一樣未被拉上。
朱丹不禁怒火中燒,她猜想牧人的失蹤—定和夏琴有關,於是她拿起話筒,像是和它有仇般的用力接著號碼。
夏琴家中的電話響了十聲,一直沒人接,她忍不住又摔了電話,而這支電話的命運也和她家中的那支一樣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唯」的一聲,朱丹用力的將桌上的東西全掃落地,茶几上的花瓶碎了一地,水流得滿地都是,而牧人的椅子也被踢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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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人從鳳凰山下來後,便直奔朱丹的住處。
他按了很久的門鈴,卻沒有人來開門,他這才想起現在是上班時間,於是回到診所,他並沒有拿掉「今日休診」的牌子、開了門就直接進去。
當他開燈走進辦公室時,隨即被眼前凌亂的景象嚇一跳,而更讓他吃驚的是,他看見縮在牆角哭泣的朱丹。
頓時,他明瞭一切,連忙將朱丹扶起來。
「對不起。」他心疼的說。
「你去哪裡?」朱丹語帶哽咽的問,眼睛紅得像兔子。
「夏琴出事了。」牧人眨眨乾澀的眼睛,他已兩夜沒睡。
朱丹這時才發現他滿臉倦容,「你們……」她不敢再往下猜測,只因她害怕聽見牧人和夏琴在一起而發生事情。
「夏琴和登山團登山迷了路,被困在山區三個晚上。」
「夏琴人呢?」朱丹緊張的問。
「俊堯和她去醫院了。」牧人邊說邊把椅子扶起來。
「對不起,牧人。」她抱住他,一臉歉意。
「不怪你。」他也安慰著,繼而看向四周,「我的診所沒出事已經很好丁。」
」找不是故意的。」朱丹輕聲的說,「你知道我好急,一直找不到你,我以為……」
「以為我和夏琴在一起?」牧人苦笑著。
「嗯,我真的很害怕。」
「對不起。」他輕拍她的肩。
「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最近,她似乎只能重複這句話,而她的心中也總是漾滿不安全感,不再如當初般的有信心。
「不離開你,我不離開你。」牧人雖然每次都這樣回答,可是這一次,他的感受卻特別強烈。
在山區找了夏琴兩天,讓他績悟到——生命隨時會有許多意外的狀況,相愛的人應該好好把握每一個時刻。
他已經錯了一次,也得到了教訓,幸好朱丹一直守在他的身旁。雖然失去夏琴他很難過,但她畢竟已選擇了俊堯,所以他也要好好的珍惜朱丹,不再讓曾犯過的錯再次發生。
兩雙疲累的眼睛拚命的在對方的眼中尋求愛的信賴和依靠,這次除了堅定和愛意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疑慮和不安了。
「我不會離開你,永遠、永遠不會。」第一次,牧人終於許下這樣的承諾。
朱丹激動的抱緊他,「我們去旅行好嗎?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什麼都不要帶,就帶著你和我的愛。」
牧人記得夏琴也曾對他提起同樣的要求,那次也不曉得為什麼,他和她沒有去成,接著,朱丹便出現了……
「好嗎?」朱丹仰起頭看著他。
牧人親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想去哪?」
她側著頭,「嗯……就去香港吧。」
他笑著點頭。
朱丹轉過身,將背部靠在牧人的懷裡,兩手緊握住他從她腰部環過來的手。
「我們每半年就出國一次。」她夢囈般的說著, 「在四十歲前,把世界全走完。」
她終於可以放心了,牧人這次是真正屬於她了。
牧人將下巴頂在朱丹的頭上,寵溺的笑著。原來,朱丹才是要和他走一輩子的伴侶啊。
他在恍惚中,彷彿看見屬於他和夏琴的戀情已飄散在空氣中,只浮現著他和朱丹幸福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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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敢相信,才短短幾天,我們之間就發生了那麼多事。」
秦之從泰國回來,知道夏琴曾找過她,於是她特地休息一天,到「等候你」找夏琴,這才知道她發生山難的事。
「你一個人一定很害怕?」秦之彷彿感同身受的問她。
「困在湖畔的第三天夜晚,我以為我回不了家,於是開始整理自己,洗臉、梳頭、擦口紅,一個人躺在草地上,害怕極了,可是說也奇怪,當時我心裡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