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峰就算被罵還是一臉的笑。「我怎麼會是多管閒事呢?你到底有沒有被男人抱過,當然跟我有關囉,因為……」他停了下來,帶笑的眼睛直視著她,「如果我是第一個抱你的男人,那我會很高興的。告訴我,我是嗎?」
「你……」黑衣少女氣得說不出任何的話了。她狠狠地瞪他一眼,扭身就走。
走了幾步之後,她就跑了起來,速度之快,在女流之輩中柳逸峰還是頭一遭見到。
他本來想追上去的,不過他又想,沒有這個必要。
他深信她還會再來的,因為她的目的還沒有達成不是嗎?
不論她對他有何企圖,他都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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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冰心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位在山腳下的臨時住所。
這是一間沒有人住的舊屋,三天前她發現這個地方之後,把屋裡屋外整理乾淨,就在這裡住了下來。
她不會住在這裡太久的,等到殺了柳逸峰,她就會離開,回到師父身邊。
她的師父韓嘯虎是冥門的掌門人,也是十年前收留失去雙親在街頭流浪的她的救命恩人。
她從來不知道冥門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更不知道師父教她武功、教她各種殺人的方法,是為了等她長大有一天為冥門效力;直到兩年前她滿十六歲,她才瞭解這一切,然而就在十六歲生晨的那天,她替師父賺進五百兩白銀,殺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狗官。
這兩年來,她總共為冥教殺了三、四十人之多,有些人她知道名字,有些人不知道,有些是江湖敗類,有些可能不是壞人,不過他們都死在她手上,她每次都能順利完成任務。
對自己是殺手的事實,她沒有掙扎、沒有後悔,因為這是她報答韓嘯虎的方式,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如果不是韓嘯虎的話,她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人世。雖然他是江湖人眼中的魔頭,可是對她來說,他是個慈愛的好父親。這十年來他教導她武功的時候雖然嚴厲,但是其他的時間他是拿她當自己女兒看待的,也許冥門其他的師兄、師姐都是他手中一顆顆會賺錢的棋子,但她知道自己是不一樣的。韓嘯虎對她的關心疼愛勝過任何人,不管他是真心的對她好,還是只想利用她才對她好,她都甘心為他賣命,甚至就算為他犧牲她這條命,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半個月前,韓嘯虎指派任務給她,這次是沒有賞銀的,因為開口要別人命的正是韓嘯虎本人。
韓嘯虎似乎是對柳逸峰恨之入骨,恨不得剝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雖然韓嘯虎並沒有告訴她為何要殺了柳逸峰,不過她猜這不共戴天之仇應該和韓嘯虎在三年前突然瞎了左眼一事有關。
韓嘯虎瞎掉的左眼在冥門中是禁忌,沒有人敢公開談論,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韓嘯虎一定是敗在某人的手上,才被奪去了左眼。一直到三年後的現在,韓嘯虎要她除掉柳逸峰,她才弄清這個讓韓嘯虎名聲掃地的人應該就是柳逸峰。
於是她根據得到的消息來到這裡,韓嘯虎用百分之百肯定的語氣告訴她,柳逸峰一定會到杭州城來,他要她在杭州城等他自投羅網。
沒想到她才等了兩天,就在今天來到離杭州城很近的千水鎮買些吃的,便讓她幸運的碰上她要找的人。
她第一眼就認出他來了,憑著他耀眼的金色髮束,還有韓嘯虎交給她的畫像,毫無疑問的,他就是她要找的人。
在冥門,她的武功或許不是最高的,可是在輕功的造詣上,除了韓嘯虎,她幾乎沒有對手。過去那麼多次接近下手目標的經驗中,她可以說沒有一次讓目標發現到她的存在。
可是這次她卻失手了!她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等她發現時,人家已經跟在她後面不知道多久了!
想到這裡,她不禁替自己捏了把冷汗。這次她算是幸運的了,因為從正面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過柳逸峰的,她這次能安全逃脫實屬僥倖,如果說柳逸峰不放她走,她是絕對不可能從他身邊逃走的。
奇怪,他為什麼要放她走呢?他應該知道她暗中觀察他絕非好意的,不是嗎?
這就是她想不透的地方了!按理說依他的武功要擒住她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是他卻把她放走了,這不是縱虎歸山,留下後患了嗎?
她不明白柳逸峰的行為,對她自己,她也感到很迷惘。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敢像柳逸峰這樣對她,他不但碰了她的手,而且還碰了她的身子,如果換作是別人,她一定會把他給殺了,可是她卻沒有對柳逸峰這麼做。
她不但沒有把柳逸峰殺了,居然還臉紅了,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一個即將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有這種異樣的感覺呢?這又不是她第一次殺人,可是她……
她按著自己狂亂不已的胸口,思緒紊亂到了極點。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一個不應該出現的聲音。「冰心,是我!」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
聶冰心愣了一下,怎麼會是他?
「大師兄,你怎麼來了?」她很快地開了門,外面站的正是冥門的大弟子薛佑。
薛佑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在見到聶冰心的一瞬間閃過一絲笑容。「是師父要我來的,他擔心你一個人對付不了柳逸峰,要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聶冰心不悅的說:「我不需要別人幫我,你回去告訴師父,要他老人家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他交代給我的任務。」
「你真的這麼認為?」薛佑的眼中有怒氣,他覺得自己的心意被辜負了。「柳逸峰不是好對付的人,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何必逞強呢?如果我倆聯手,一定可以——」
「大師兄!」聶冰心冷聲打斷他的話。「要怎麼對付柳逸峰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我自己可以應付得來的。」她做事一向獨來獨往,自己一個人好辦事,如果有人插手的話,反而會綁手綁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