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站在鏡子前,葉凝竟然認不出精心裝扮後的自己,鏡裡那個嬌媚的人是她嗎?
她從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嫵媚、如此性感。
為了配合廣告,江水靈還特意要求她穿上清涼的連身短裙,整個裸背只以兩條細帶交叉帶過,白皙無暇的肌膚教人不忍移開視線。
為了營造一致的感覺,她的長髮被造型師上了卷子,成了大波浪捲發。
江水靈見造型師隨意地為葉凝盤上髮絲,那份柔弱、那股嫵媚,完全符合自己廣告的要求,她對葉凝的樣子打滿分。
「大嫂,你好漂亮。」
連她身為女人都看得目不轉睛,更何況是男人。
「是嗎?」葉凝有些不自在地轉頭問著。
她那帶羞的摸樣讓江水靈心裡直讚歎,難怪大哥不愛大嫂出門,如此動人的綽約風姿,足以讓所有男人拜倒在大嫂的石榴裙下。
倏地,江水靈不自覺地打個寒顫,而今她竟要大嫂在人前展現風采,若是大哥回來見著,他的反應……
唉,算了,都已經做了一半,總不能就此停住吧!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將廣告完成,然後上電視播放,讓大家都能一睹大嫂的美,這才是重點,如此一來她的工作也能順順利利。
攝影人員已架好鏡頭,一切就緒只等著摸特兒入鏡。
「大嫂,你確定沒問題?」
「嗯。」
「大哥沒反對?」江水靈最後再向她確認。
前幾天大嫂說她已打電話給大哥,不知有沒有跟大哥提起這件事。
老實說,她覺得這幾天大嫂整個人情緒悶悶的,像是心中有事卻又安靜得怕人。這原本沒什麼奇怪的,只是她在大嫂眼中看到一絲的放縱,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大嫂從來對大哥的話都是言聽計從……
「我沒跟他提。」也沒能聽到他的聲音,這一句話她放在心中。
葉凝偏過頭,由鏡子裡看著自己,她發現原來自己可以不必再生活在江皓威的掌控下,她可以做自己的主人,五年來的沉默該是夠了,而他不也是在尋求解脫嗎?
不為自己,就為他吧,或許他會同意讓她走,當年為了要父母同意開刀的承諾應該也可以取消了。
「大嫂?」
「沒事的。」
「嗯。」
就這樣,葉凝在江水靈的陪同下,展開了完全不同的生活,雖然時間不長,卻足以帶她走出江家。
接下來就等著正式開拍廣告,她知道自己做得到的。
在江皓威還未回台灣之前,她想要稍稍放鬆自己。只為他的命令蓄長的發而今輕柔地散發出女人味;從不被允許穿著短裙,不讓男人有機會一睹的修長勻稱的雙腿,如今卻穿著膝上近二十公分的短裙,踩著三寸高跟鞋走在人前。不知道親眼一見的他會是什麼反應,但她似乎不想知道。
☆ ☆ ☆
遠在香港的江皓威約了好友一塊休息用餐,在他身邊坐的女人該算是他的情婦吧。
鄭於伶如今是紅遍香江的女星,當年要不是江皓威的幫助,現在的她還只是個小演員而已。
一開始她對江皓威持著感恩的態度,可現在她已管不了自己的心,因為她愛上了這個男人。
當好友還未來之前,鄭於伶含情地問他:「皓威,你真的今天就要走嗎?」
她捨不得讓他走,每次他總是來去匆匆,有時兩人只是見個面、一起用個餐,而後他就離開,完全沒考慮她想念他的心。
「嗯,事情已忙得差不多。」
他的心繫在台灣的妻子身上。多日來,他為了忙於公事,連撥個電話都沒空,好不容易打理好一切,他打算馬上回台灣。
「可是我想要多陪陪你。」若是可以,鄭於伶不打算放手。
這樣的好男人居然在五年前結婚了,本以為她可以忍受,但最近皓威的沉默寡言教她有些難懂,跟了這個男人三年,她以為自己懂他,誰知在他沉默後,她卻發覺自己竟然一點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想知道在他心中自己的地位是否重要,還是與他的妻子比較起來,她根本什麼都不是。
江皓威停止進食,抬頭看了她一眼,為她的要求有些不悅。
「你認為我該答應?」
「為什麼不?再一個禮拜才滿一個月,你明明還有幾天的時間,難道真的不能陪我嗎?」
她委屈自己,只想要再爭取些時間擁有他的人。儘管兩人在床上,他的激情是完全的毫無保留,但她明白那不過是男人的發洩,根本沒有一絲愛意。他的心才是她想要得到的,而他卻不肯付出。
「於伶,我不喜歡被強迫,你應該瞭解我。」
「皓威,我只是……」
「我說過我跟你只是逢場作戲,什麼都不可能。」
他的無情教鄭於伶無法承受,臉上頓時浮上慘白的挫敗神色。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
她為他付出全部的心,他竟然無動於衷!
「或許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他話裡明顯的意味,鄭於伶怎會聽不出來。
慌亂的她無法出聲,只能瞪著他。
「皓威,你……」
「我走了。」
等的人遲遲沒來,江皓威站起身沒再多瞧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江皓威,你別走!」
但江皓威依舊邁開步伐前進,絲毫不在意她的話。
「你不怕我傷了她?」
不得已的她只好撂下狠話,對於他的妻子,她向來是妒忌的,為她能擁有全部的江皓威而心生厭惡。
這句話終於讓江皓威回過身來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顎。
「你說什麼?」他寒著臉冷聲問,冷冽的目光令人為之一窒。
「我……」
剛才的氣焰在他的注視下頓時消失,鄭於伶開不了口。
「永遠別想動她的腦筋,否則我要你永無翻身之日。」
「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她有哪一點不如他的妻子?多少男人排隊等著追求她,可他呢?
他是如此不屑一顧,想到時才找她,沒想到時根本忘了她的存在;她明知不該愛上這種男人,可她還是深陷其中,怎麼都無法接受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