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過於冷淡的回話使言織語白了一張小臉,眼眶泛紅,委屈地咬著下唇。
「你為什麼凶我?」
父母已表明他們只要姐姐快樂,怎麼說這都是一種彌補,為此還希望宋大哥別打碎了姐姐此時寧靜的生活,而她也這麼認為,況且崇征是真的愛姐姐,他能夠給姐姐幸福的。
言織語的話使言織樂二話不說地轉身就走,完全沒有再多看宋齊一眼,也沒有看到他眼中的痛楚,可崇征注意到了。
「伯父、伯母,我跟織樂先走了,明天我會送她回來。」
摟著言織樂,崇征發覺懷中的人兒此時正顫抖不已。
一直到兩人離開,坐上車的言織樂依舊是沉默地凝望著前方。
「織樂,是他嗎?」崇征與她相識不是兩三天,特別是她那從沒有過的激烈反應,他都看在眼中。我不想談他。
他怎麼會回來,他不是該待在美國,不是已經有了新的生活嗎?
為什麼又回來,而且還打亂了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生活,他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他與織語之間的情愛她不想干涉更不想多問,她只想忘了他。
輕輕地,她伸手撫向那道傷口,被綁在緞帶下的痛楚已不復在,只是消不去的痕跡怎麼都難以抹滅。
那一再告訴她,當年的她為何要做這個決定,一切都是為了兩人,分開對他們才是正確的;為了宋齊的前途,她不願拖累他,所以她選擇了死。
就算當年的她感到痛苦,可她還是度過了那時期,現在的她只要繼續對他不在意,他該是會死心的,這麼一來,織語對他的心他也才能夠接受。
她看得出來織語對宋齊的情意,身為姐姐的她,在每次織語回國時,話題總是不離宋齊,便清楚地感覺到。
就算她不問個明白,自然也能感受出織語為宋齊不在乎的態度而難過,為此,她想要讓妹妹開心,儘管當年織語的一時任性讓自己不能再開口說話,可她並不怪織語,要怪只能怪她福薄,不能與宋齊相守,那份愛他的心她也不打算再次攤開,就這麼讓它消逝吧!
而那傷口,也不再具任何意義,不過是年少輕狂時的妄為罷了。
看著前方,崇征心知此時怎麼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只是靜靜地開著車。
可他心中還是有個疑問,當年的兩人為何會分開,他感覺得出宋齊那強烈的情意,更感覺得出織樂的心被撼動,因為他的出現。
那代表什麼他明白,只是……他們為何要分開呢?
第六章
整整一個禮拜,不知是故意躲著宋齊,或是言織樂根本就已忘了他的存在,她就像消失般,不再有任何消息。
就連言家父母都不曉得自己的女兒如今身在何處,只知有崇征在她身邊,那一切都不是問題,他們也不需要多費心思,因為崇征會無微不至地照顧女兒。
這日,宋齊再次晚歸,也再次帶著酒意,宋母則早已等在客廳,她有話要問自己的兒子。
「阿齊,媽想跟你談一談。」
「什麼事?」
酒後的他不算太有理智,就連安撫母親的心情都沒有。
在母親心中一直認為,這一趟他歸來為的是要與織語有個結果,可那根本不是他心中的想法,他要的人是織樂,從來不是織語,或許他的行為會傷了織語,但他已顧不了這麼多,況且這幾天織語並沒有找過他,這也好,讓他落得清閒。
「你跟織語是不是怎麼了?今天我遇上織語,她說你好幾天沒去找過她了。」
宋齊為母親的話皺眉,那緊抿的雙唇寫著不贊同,「我跟織語之間並沒有任何事發生。」看來織語是比當年的織樂聰明,知道以弱勢的處境找人幫忙,可惜他不吃這一套。
「你在說什麼?」
「我不愛織語。」
那夜,他也表明了,當著言家父母的面,他告訴言織語,他與她之間是永遠不可能的。
這話自然引來言織語的錯愕,教她不能自己的直落淚。
「阿齊,你究竟在說什麼?媽怎麼聽不懂?」
在美國四年,他們之間不是有了感情,而且還發展得十分順利嗎?這是連宋威都認同的,為什麼他現在又有了新的說辭?
「媽,我會結婚,而且是不久之後,只是新娘不是織語。」
他的妻子只有一個人,那是他早就定下的人。
「那是誰?」
宋母一見兒子的態度,知道自己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言織樂。」
這三個字教宋母震驚,只見她倒抽了口氣睜大眼。
「不可以!我不同意!」
四年前已經分開,四年後他們更沒有在一起的理由。
「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只想娶織樂。」
「除了言織樂,誰都可以,就她不行!」
宋齊不理會母親心急的表情及氣憤的眼神,信步走至樓梯。
已經一個禮拜了,他卻無法再見她一面,那心中的苦真是無處可訴。
「阿齊,你別走!」
宋母追上他,擋去了兒子的去路。
「媽,我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還要我怎麼做?」
「你跟我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不懂你的意思。」
宋母對言織樂的好感早在她不能開口說話時完全消失,而今有的只剩對言織樂的不滿。
「你不懂?那好,我問你,你真打算重新與織樂在一起?」
「那是我的事,媽,請你不要介入。」
當年的教訓告訴他,感情的事不能有第三者介入,織語是個問題,而雙方的家人更是重要的因素。
「我不同意你與織樂在一起,她不適合你。」況且她也有了適合的對象,還不時在那男人家過夜,這樣的言織樂怎麼都配不上她兒子。
「適不適合我最清楚,而且我要與織樂在一起,只要我決定了,誰都無法阻止。」
「那織語呢?」
mpanel(1);
這個問題宋齊根本沒有回應,只是頭也不回地走上樓去,直到他回到房間,心中還只是想著今日言父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