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你最好給我說清楚,我什麼時候玩女人了?」難道要連和她交往前的帳都算在內嗎?
「你自己心裡明白!」
又是這句話,尹中辰發覺他很想好好地動手打醒她。事情是要講開,而不是一味地憑自己的主觀猜想。
「佳佳,我沒有玩女人,交往後我只有你一個女人。」
而且還是最愛的一個。
「我不信。」
都這種時候了,他再怎麼解釋都沒有用。
「那你看見什麼了?派人監視我?跟蹤我?還是抓奸在床?」瞇上眼的他已有幾分怒氣。
林佳子瞪大眼,胸前不安的上下起伏著。
「我不會做那樣的事!」
「那你憑什麼斷定我玩女人?」
「在機場時,你不是摟著一個女人又吻又親的,親密得忘了你已經有女朋友的事實?」
尹中辰想要說話,她卻不給他機會。
「你知不知道那時的我有多想你?為了讓你高興,為了不讓你擔心,每次你打電話回來,我都很小心的不讓你聽出我的難過。為了想早一點見你,還刻意起了個大早,好好將自己打扮一番去機場接你,可是你呢?」
哀怨的眼神使尹中辰心悸。
「你竟然當著我的面吻別的女人!原來你不讓我去是為了方便你可以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對不對?」她邊說邊使勁地拍打他的胸膛,想為當時的怒火出氣。
「不對!我根本沒有吻她,那是她自己靠向我的。當她吻我時我完全沒有反應,因為我心裡想的只有你。」
「你騙我!」
她不會被他的三言兩語給騙了。
「不讓你去是為了不想讓那個女的告訴你以前的我有多放浪,沒錯,她曾經是我的女伴之一,但她不是你,我也沒有選擇她,我選的人是你!」
「那不正好,舊情復燃?」
「佳佳,別這樣說話,當心我發火。」
尹中辰話中的警告意味濃厚,而握在她腰上的手已教她有些呼吸困難。
「放手,我要回家了。」
她一整晚都沒回去,童夢一定在焦急地等著。想到童夢,又想起下午的那一幕,她明白成至軒果真是童夢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你還是不相信我?在我解釋那麼多之後,你認為我講的全是謊言,是不是?」
怒吼聲震耳欲聾,林佳子瞪視著他。
「我是不信,所以請你放手。」
尹中辰的眸光發冷,他抿緊嘴唇,最後鬆開手,穿上長褲。
「穿好衣服馬上走。」
他……
「快點穿上衣服!」
尹中辰冷然地背過身走至窗邊,點燃了一根煙抽著。
林佳子馬上下床動手穿好衣服。而他從頭到尾都沒再說一句話,也沒回頭看她一眼。
這樣的尹中辰捨林佳子感到陌生,也很疏遠。
「我……」
為什麼她講不出話來?
「馬上走。」
「中辰……」
她真的錯怪他了嗎?
童夢也說過她,只是她還是害怕,所以她要自己別相信。
「出去時記得帶上門,我不送了。」
他的煙熄了,俊逸不羈的臉孔就這麼消失在夜色裡,只有他的背影透過月光淡淡地映在她的眼裡,而那背影給她的感覺是寂寥的……
輕輕地她第二次走出這間屋子,而這次她明白,他們之間是真的完了。
第八章
林佳子回到家時,童夢並不在。
她該是與成至軒在一起吧,也好,把話說清楚,起碼對童夢是好的。
她不怪好友,反而怪起自己來了,她竟完全沒發現好友對成至軒的那份感情。就如同童夢說的,她一直活在封閉的世界中,自尹中辰離開她後,她的世界全變了。
她不敢點燈,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縮成一團,頭靠在膝蓋上回想著尹中辰的話,淚水不可遏抑地滾落,像是忘了鎖緊的水龍頭般不斷流淌,濕了她的臉,也落入她的膝間。
無聲地問著自己,她錯了嗎?
心,為什麼痛得教她喘不過氣來,不是早以為自己已忘記他了嗎?怎麼他才說了幾句,她的心就在動搖了?亂了!她真的亂了!
以前的她說忘了尹中辰,但對他還有一絲埋怨,還有一絲恨意,所以她可以為此堅強地站在眾人面前。那時尹中辰雖離開她了,可在她心中他還是存在的;借由埋怨,借由一絲絲的恨意……
可是現在呢?那絲埋怨沒有了。她要自己記起,可怎麼都無法做到。
沒有埋怨,又哪來的恨意呢?
除了她的心好痛、好痛以外,她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再也忍不住地,林佳子放聲哭泣,將心中的難過給哭個夠,大聲地哭出,她不要失去尹中辰。
她不要,但一切似乎已來不及了。
明知可能得面對他的冷淡,林佳子卻沒想到會如此。
「中辰,今晚你真的願意陪我們去PUB狂歡一夜嗎?」收工時,一位模特兒問著,那樣的約定似乎早就說好。
林佳子早上忙著開會,直到下午才走進攝影棚,一進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
「你們有事不去了?」
「哪有?是因為我們約了你好幾次,你都不答應。你今天怎麼會反常地約我們去了?」
尹中辰輕瞥了林佳子一眼,沒打招呼地移開目光。
「那是因為工作已經結束了啊。」
什麼?他說工作結束了?不是要三個月的工作時間嗎?
現在才一個月半,而另一個人都還沒來接手他卻說完工了!?
「真的?那些照片都可以了?」一位模特兒興奮地問著,很想早些看到他的作品。
「對,完成了,明天可以全部交給公司。」
「太棒了!」
模特兒們相偕更換衣服,而他則是動手收拾他的工具,完全無於她的存在。
「呃……你說工作完成了?」
他沒抬頭。「對。」依舊繼續手上的工作,完全不當她是一回事。
「那就是可以提前交出照片了?」林佳子小心翼翼地問。
他已收好工具,裝箱整理。「沒錯。」
很好啊!工作結束了,她就可以不必再與他有所糾纏。
那不是很好嗎?怎麼她反而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