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翔轉身之際,江力又出聲了:「離開前幫我叫岑雲泡杯咖啡進來。」
岳翔搖了搖頭,但也沒多說什麼便邁步離開,心裡為江力為何執意要岑雲來照料他感到好奇,不過他知道從江力這裡是怎麼都找不到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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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雲才剛泡好咖啡,打算端進去給他們兩人,沒想到就看到岳翔走出江力的書房。
「岳先生,這麼快就要走了?」
她咖啡都泡了,對方卻要走人。
「嗯,江力正忙著,我不想打擾他太久。」
而後岳翔看向她手上端著的杯子,「江力才要你泡杯咖啡進去,沒想到你已經先泡好了。」
「嗯,這是他的習慣,怎麼都改不了。」
岑雲不自覺的開口說出過往的回憶,直到她見到岳翔臉上帶著一抹懷疑時,才驚覺自己多言了。
「看來你對江力的習慣很瞭解。」
就算江力已先行交代了,可她怎麼會曉得這是江力的習慣,而且還是多年的習慣?這其中肯定有內情。
岳翔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岑雲與江力之間絕對有不尋常的交情。
「呃,是江先生跟我提起的,還要我別忘記了,胡管家也一再地跟我交代。」
岳翔一聽她提起胡管家,這才想起胡管家雖是在江家幫傭,可他身份特殊,就連江力都要敬他三分,更何況是他那些曾經有幸來此的女伴;但不管那些女伴怎麼討好胡管家,他老人家就是一副不理人的模樣,就連與江力非常親密的方婕都受到同樣對待。
但這胡管家與岑雲卻像舊識般,與她有說有笑不說,更是親切得猶如家中長者,這樣的差別待遇,他明眼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只怕就連江力都能發現,只是他不願多說。
他與江力朋友多年,胡管家對他也不過是幾句話就算聊過,可這岑雲不過才來幾日,竟能與他老人家如此熟稔,猶如故人般地教他想不懷疑都難。
見岳翔若有所思的模樣,岑雲不想被岳翔懷疑,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岳先生,你是不是要喝完這杯咖啡再走?我都已經準備了。」
「好啊,反正我也渴了,要勸江力同意動手術真不是一件易事。」江力的固執有時真是教人抓狂,可他又不能自作主張地替他同意,真是急死他了。
「他還是不願意動手術嗎?」
她以為拖久對他受傷的腿不好,那麼江力為什麼不動手術呢?這一點她是怎麼都不能理解。
「沒錯,真是牛脾氣,怎麼勸說都沒有用。」岳翔無奈地搖搖頭。
「那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岳翔再次搖頭,「我也不太清楚,真正跟醫生談過的人是江力,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自己的狀況。」
「是嗎?」
岑雲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謝謝你的咖啡。」
「你別這麼說,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江力應該還不算太難相處吧?」
江力的性子平時還算好,可一旦趕起稿,那火爆的脾氣有時連他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對他一丁點都不瞭解的岑雲,恐怕也受了些罪了。
「還好。」
自那日後,她與江力彼此都保持著距離,除非必要,否則兩人根本沒有交談,雖然胡管家對這樣的情況感到不滿意,可他老人家也沒有多說什麼。
「那就好,我還一直擔心著呢。」
況且江力要岑雲當他女傭的事方婕是完全被蒙在鼓裡,前幾日她問起時,自己還思忖著是否該提起。
「沒問題的,我可以應付。」
「我相信你可以。」
岳翔很是滿足的拿走她手中的咖啡,同時對這兩人之間的秘密更是有著濃厚的興趣,想來日後他該常常來這裡走動走動,打探裡頭的真相是什麼才是。
「岳先生,你那邊先坐著,我先送江先生的咖啡進去。」
「岑雲,別喊我岳先生了,直接喚我岳翔,這樣比較不會有距離感。」
「沒問題,岳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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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雲一進到江力的書房,就見江力埋頭振筆寫著文章,那樣認真又嚴肅的表情教她不敢打擾,輕放下咖啡後馬上轉身要走。
誰知--
「岳翔走了沒?」
江力竟突地出聲,同時也一反常態的抬頭看向她。
「沒有,他還在客廳。」
這回答教江力輕皺起眉頭。
「過來。」
岑雲直看向他,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只好繼續站在一旁看著他。
「我要你過來。」江力捺著性子再說了一次,可口氣卻怎麼都好不到哪裡去。
「岳翔……還在外頭。」
「岳翔?你這麼直呼他的名字?」江力顯得很是吃味的問,語氣是佔有者的霸道,對她的話感到不悅。
「這有什麼不對嗎?」
她覺得岳翔人還不錯,或許他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意思,不過他為人還算君子,講話也十分客氣,況且幾次的見面後,他們之間也不再那麼陌生,多少可以像朋友那樣交談了。
「沒什麼不對,只是我不准你跟他太接近。」
這話教岑雲不滿的再次板起臉,「什麼叫不准?」
她只是他的女傭,總不會因為這個職稱,就連她的思考都要受他的干涉吧!
江力沒有回話,但目光像是要看透她般地直視著,如炬的目光教她不得不將視線移開:她不要江力這麼看她,像是在讀她的人、讀她的心,要她不能有保留地將自己完全在地面前展現。
「我還是先出去好了。」再這麼被他看下去,她都想找洞鑽了。他怎麼可以這麼看她,像她是他的所有物般地沒有顧忌。
「別理他,一會兒他就會走人了。」此時江力根本不想理會岳翔,更不想理會岳翔可能會誤解他與岑雲的關係,而且這些他也不能顧及了,他只打算讓岳翔明白一件事--岑雲是他一個人的,誰都不准有動她的念頭。
江力直瞪向她,由她對他的瞭解,知道這會兒他是有些上了火氣了,可她卻怎麼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