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她所說,江力的習慣還是沒變。
「好,還有其他的嗎?」
「有。」
沒想到江力會這麼肯定的回答,教岑雲有些吃驚。「什麼事?」
「不准出去,沒有我的同意,你哪裡都不能去。」
她是變了,也不再依賴他了,可他要她明白,在這間屋子裡,他還是發號施令的那個人。
「什麼!?」
不能打擾他,又不能出去,那她要幹什麼?
「我現在行動不便,隨時需要有人照料,若是你出去了,那誰來幫我?」這理由他說得合情合理,要她怎麼都不能反駁。
「可是胡管家在啊!」
胡管家在家也可以服侍他,不一定凡事都要她打理,他這樣無理的要求,真教她不能接受。
況且他寫作時屋子裡必須安靜無聲,那是不是表示她得一整天呆坐在屋子裡?這樣的酷刑她五年前受過,難道五年後還要再來一次?
這時,岑雲對自己這麼貿然接下他的委託感到有絲的後悔,看來她跟江力之間的較量,怎麼都是居下風的那個。
「難道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沒有,我知道了。」
她會乖乖的照他的意思待在家裡,不過他別想她會再像過去一樣,傻得委屈自己;就算他付了錢,可她還是有自由的,大不了走人不做,就算賠上自己的招牌也沒關係,因為她不想讓江力再次控制她的生活。
那是場夢魘,教她逃都來不及了,而今再度陷入,她怎麼都不會讓自己又受傷害。
「很好。」
江力看出她亟欲與自己保持距離,因此也不打算對她逼得太緊。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在離開自己時,她身上根本沒有多少積蓄,還將自己送她的貴重物品都放在房裡,一樣都沒有帶走,這樣的舉動早己說明她對自己的不再眷戀。
儘管那時的他不甚在意,可時間一年年過去後,他的心卻開始感到憂愁,為她是否有好好照顧自己而擔憂著,只是那份關懷之意他不會在她面前顯露。
「還好,生活得很充實。」
她沒有欺騙他,她確實是過得還好,而且也真的生活得十分充實,天天忙著工作,根本沒時間多想其他。
也因為這樣,在離開他後,自己的感情生活一直處在空白狀態,怎麼都沒有另尋他人的意思;一半是她的工作真是佔去了她大部分的時間,另一半則是她不想再沾惹上感情這東西,一次的傷痛就夠了,她不打算讓自己再陷入那樣的情況中。
「是嗎?」
看著站在眼前的人影,那一頭及腰的長髮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江力發覺自己對眼前的她感到非常不習慣,他想見的是過去那個小女人,那個以他為天、以他為地的雲兒,不是現在這個對他完全不在意的女子。
「江力,我跟你之間已經過去了,都這麼多年過去,再說過往似乎已是多餘,那我們何不忘了過去?現在的我只是圓滿意公司的岑雲,接受了你的委託成為你的專屬女傭,等契約期滿後我就走人。」
「這麼簡單?」可他一點都不想要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
她不會笨得再去跟他談感情,也沒有那個勇氣去談;目前的她要的是工作,還有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不再為男人而改變自己。
況且這個男人早已有了另一半,自己的出現不再有任何意義。
江力看了看她,「看來這幾年,你確實變了。」
岑雲淡淡地笑了,瓜子臉蛋上輕揚起的雙唇顯得特別迷人,不過那淡然的雙眼依舊帶著距離沒有笑意。
「不,我沒變,只是回到最初的我。」
「最初的你?」
「沒錯,」岑雲很是直接的回答:「回到真正的我,不需要依賴任何人的我,這才是真正的我。」
「當年的你似乎不是這麼想的。」
「那是當年的我太傻了。」「雲兒……」
「我不再是雲兒了,我是岑雲。」
江力看著她說道:「我記住了,岑雲。」而後轉身推著輪椅離去。
看著他離開,岑雲本是無波的心湖卻在這一刻起了波動,久久無法平靜。
他還是沒變,一直都沒有改變,變的似乎只是他們之間的距離罷了,還有她的自主;那麼,是她將這距離拉遠了嗎?因為她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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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岑雲開始了她的女傭生活:或許是回到過去的熟悉環境,讓她並沒有認床及難眠的困擾,因此,一晚好眠的她早早就起床了。
而後岑雲沒忘記自己的身份,趕忙為江力準備早餐;誰知她才一步入廚房,就發現那裡早有人了,「胡管家,你早。」
岑雲記起江力的話--除了照料他外,所有家事都由胡管家打理。
「早啊,岑雲小姐,睡得好嗎?」
胡管家已將早餐準備好了。
「很好。」岑雲試著想幫胡管家忙,她不想真的閒在江家沒事做,這與她在此的身份不符。
「胡管家,有什麼可以讓我幫忙的嗎?」
才早上七點多,江力自然還不會出現,所以她先想找些工作來做,免得待在這屋子裡教回憶給淹沒。
「不用了,這些我來就行,你去那裡休息。」
「胡管家,我真的很想幫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好。」
胡管家看她一臉的真誠與懇求,最後只好同意。
「那你幫我為少爺泡杯咖啡吧!」
「江力醒了嗎?」她以為他還在睡,畢竟昨天他才去醫院作檢查,而且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應該要多休息才是。
「少爺工作了一整晚都沒睡。」胡管家邊忙邊跟她說。
「是嗎?」
那他的身體承受得了嗎?
「少爺的脾氣誰不知道,根本沒人勸得動他,要他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他卻工作得比以往更起勁,真是不明白少爺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以為他會好好休息。」
那她是不是該去問他,有沒有什麼是她能為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