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相信她是身體不舒服,她一定有什麼事瞞著他。
低著頭的段凌紗還是哭泣著,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想要利用眼淚來發洩情緒。
炎皇用力摟緊她纖細的身子,緊得像要將她嵌進他懷裡,直到車子安全地駛進炎居時,他才小心地抱她下車,並且要炎皓傳喚醫生過來。
***
段凌紗任由炎皇抱著她進入房間,閉上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因為她不想去看炎皇那深情的眼神。
醫生進到房間後,炎皇被要求退出去,雖然他很不願意,還是被炎皓給勸了出去,獨留下醫生及她。
「你可以睜開眼了,段小姐。」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段凌紗驚得睜開眼,不明白炎居裡為什麼竟有女人。
「你不要懷疑,我也住在這裡。」女醫生一邊幫她檢查,一邊解開她的疑慮。
段凌紗看著眼前這和她年齡相仿的女人,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她說她也住在這裡?「這裡」是代表炎居嗎?
「你認識我?」
「應該說整個組織的人都認識你。」
那女人對段凌紗的態度很是親切,讓她原本防備的心鬆懈了下來。
「你是……」
「我叫焰蓮,是﹃焰坊」的人,也是組織裡的醫生。」
「焰坊?」她怎麼沒聽過?
「是炎居裡的一個單位。」
焰蓮想要段凌紗解下次鈕方便她檢查,卻見段凌紗有些為難。
因為她身上有多處吻痕,特別是今天,那些痕跡更是明顯。
看出她的難處,焰蓮意會地笑了。「沒關係,我們都是女人,我可以瞭解。」
段凌紗這才有些羞赧地解開扣子。
焰蓮看著段凌紗身上多虛的紅點,有的已不是很明顯,但有的卻很紅艷,她刻意忽略。因為懷疑段凌紗可能懷孕了,她也做了驗孕檢查。沒多久後,她宣佈一件今段凌紗吃 驚的事。
「你懷孕了,段小姐。」
焰蓮的話今她急速地生起身,不相信地攏緊衣服。
「不可能!」
她明明看到炎皇使用保險套,他不願意讓她吃藥避孕,他說那對她不公平。
「我想這是事實。」焰蓮收拾著她的器材道。
「請你不要說好嗎?」段凌紗要求焰蓮幫她保密,她絕不能讓炎皇知道她懷孕的事。
「很抱歉,我必須告訴炎皇,他是我們的主人。」焰蓮很明顯地不願幫她守密。
段凌紗難過地用棉被蒙住自己的頭,任眼淚直流,連炎皇進房裡都沒有發覺。
直到她發現狀沿因他坐下而深陷時,才止住哭聲。
「紗紗!」炎皇深情地喚著她,並拉開棉被,望著哭成淚人兒的她,他心底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般地疼痛。
段凌紗翻過身,不想讓他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模樣,也不想讓他以為自己想用淚水博他的同情。
她很明白當初他們的約定,其中並沒有提到小孩,她知道若是有了孩子也是她自己的責任,她無權要求他什麼。
「看看我,紗紗。」
炎皇不能忍受地無視於他的存在,剛才在車上她就不願跟他說話,一個人流著淚,現在又這樣。
力氣比不過人家,她只好依照他的話面對他,但為了怕他說出更今她難過的事,她只好強迫自己先行開口:「你不用負責任,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她的眼睛因為哭過而通紅,小嘴還止不住地顫掉著。
「我們結婚吧!」
炎皇的話讓她屏住呼吸盯著他瞧。
就連炎皇也沒想過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這句話並不會讓他有任何的後悔。
「為什麼?」她不以為他想要結婚了。
「難道你想要生個私生子嗎?」
是為了孩子,原來是為了孩子他才想結婚。段凌紗沉默不語,覺得好心痛,好失望。
她的沉默使他的臉色愈益難看,他氣急地大吼:「我不准你懷著我的孩子離開,更不准你嫁給別人,若你要結婚只能跟我結,我才是你的老公,是你孩子的爸爸!」
他霸道又蠻橫的話使她更為難堪,她根本從沒想過會有孩子,也從沒想過要結婚。
「我會自己處理。」孩子既然是她的,那她當然會想辦法處理,只是來得太突然,她的腦子還一團亂,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炎皇以為她要墮胎,氣得壓住她的肩。
「難道你不要孩子?」不,她沒有,她根本沒有想過。他佈滿凶光的眼神讓她不住地顫抖著身子,這是她首次看到他發怒的樣子,之前的他總還會自己克制脾氣,不過現在他恐怕是已完全喪失理智了。
「回答我啊!你是不是不要我的孩子。」
段凌紗不想多說,卻惹來炎皇更熾盛的怒火。
他一氣之下站起身,開始砸毀房裡的東西。
東西的撞擊碎裂聲驚得她萬分不安,連動都不敢動的只敢呆坐在狀上,看著他猛砸東西發洩情緒。
沒多久,房間就像是颱風過境般,到處一團亂,除了床上!就算他再怎麼沒有理智,他還是以不傷害她為主。
這場景又讓她回想起母親還沒過世前的情景。有一次年幼的她因為不敢一個人睡而想去找母親,走到母親房外,她聽到裡頭竟傳來父親的咒罵及吼叫聲,接下來就是東西碰撞的聲音,嚇得她愣在原地,母親的低泣聲及父親的怒吼聲是那麼明顯清晰,是她想忘都忘不了的記憶。
從那時起,父親不再找母親了,連帶的她也發現家人對母親不再客氣有禮,而是針鋒相對。
後來她才由傭人口中得知原來是母親拿掉了孩子,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因為母親而夭折了。
她不怪母親,小小年紀的她很明白母親為什麼要拿掉那個孩子,因為就算她沒有拿掉,她也沒有辦法生下母親得了癌症,醫生宣佈她只有半年不到的日子可以活,母親那樣的身子根本不適合懷有孩子。
只是父親從不問理由,他只是憤怒。最後母親過世了,她不明白父親是否瞭解母親當時的用意,但從那時起父親要她不准再提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