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今天,她明明都傷得這麼重了,幾乎就要承受不了那教她難以承受的劇痛,她卻還是一點都不吭聲,若不是他發覺異樣,想來他就這麼被她給瞞住了。
因為霓霓的到來,他已有些天沒有找她,自然也不會去發現她是否有傷在身,這樣的自己,教他更是氣憤不已。
輕輕地伸手撫上她的小臉,那本是紅艷的唇早已變得蒼白。
一直以來,她沒有喊過他的名字。
他未嘗由她口中聽見她喚他的名,以前是閻少爺,後來是少主人,這樣的稱呼教兩人之間的關係分得很是清楚……
第六章
因為那傷,直到深夜,冷憐心才幽幽轉醒。
閻君看她試著轉動身子,還不適地皺起眉頭,那模樣顯得十分脆弱,更教人心疼。
一直到她張開眼,閻君才開口:「傷口還疼嗎?」他的聲音很輕柔,他不想嚇著還沒完全清醒的她。
本還有些昏沉的她,在聽到閻君的聲音時,連忙轉頭望向那聲音來源,卻因為突如其來的動作,扯動傷口而疼得輕吟出聲。
「唔!」
她一時還不是很清楚自己怎麼會躺在床上,而閻君又怎麼會在這裡。她記得自己本來是在少主人的書房,最後她是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為好不難受,而後感覺自己倒進一個溫暖的胸膛裡,那熟悉的體溫及氣息教她放心地放鬆身子昏了過去。
「別動!」
「少主人。」
她的肩膀感到十分的沉重,而且那疼痛似乎還沒有離她遠去,教她不得不咬了咬下唇,忍住那差點逸出口的呻吟。
閻君看著她那忍耐的模樣,「痛就說,不要強忍。」這是冷憐心當他保鏢第一次受了傷,也是第一次數他看到她的堅強及柔弱。
「我沒事。」
「為什麼沒告訴我你受傷的事?」閻君拿了一旁的溫水及止痛藥,並且溫柔地扶她坐起身。
「我以為這只是小傷,而且霓霓小姐也受傷了。」這一點數她十分的自責。
閻君因為她的話而僵了僵身子。從一開始,他關心的人似乎只有霓霓,而不是她,這樣的忽視,讓他突然對自己感到厭煩。
「少主人,我自己來就行了。」
冷憐心不能習慣他突來的溫柔,試著想伸手拿過藥及水,只是閻君並沒有給她。
「你不要動。」
聽著閻君那冷冽的語氣,冷憐心知道,閻君該是不悅了,所以她只能沉默地由著他扶著,安靜地將藥吃了。
一直到她服了藥,重新躺回床上,閻君都沒有離去的打算,並且重新坐回椅子上。
「告訴我,為什麼沒有跟我說自己受傷的事?」對於這件事,他還是一直記在心裡。
什麼?
少主人還在為這件事生氣,冷憐心有些訝異,「少主人,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
閻君將目光調向她,看她帶著疲累的表情及一臉的不適,他知道她該休息了,可他還是不能不去多想她對自己的防備。
「我是問你為什麼沒說受傷的事?」
冷憐心見他那帶怒的表情,只好淡淡地說:「我是你的貼身保鏢。」這個回答已經說明一切,她永遠只能是個貼身保鏢,再也沒有其它的了。
閻君因為她的話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接著就這麼地走了。
這樣的他,冷憐心早已習慣,她從不奢望閻君對她的關愛,她的身份她明白,她真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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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冷憐心的受傷教歐陽霓霓感到十分自責,在冷廷風及水宇文來到意大利時,也多少聽聞了這件事,不過從閻君平淡的反應中,他們猜想那應該不是多嚴重的傷。
「霓霓,你不要再自責了,閻君的保鏢不會有事的。」
閻君坐在一旁,沒有開口地沉默著。這些日子來,本是一再哄著歐陽霓霓的他雖然依舊,只是那眼中不再有笑意,似乎正為某事而擔憂。
「可是憐心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過來。」
「閻君不是說了嗎?她只是失血過多,需要睡眠來補充體力。」
水宇文看向閻君,希望他多少能夠開一下金口,否則眼看著歐陽霓霓都要哭了,他真的沒有辦法。
「可是醫生說她的傷口會留下疤痕,永遠都消不去。」
「她不會因為這樣而怪你的,而且這是她的責任,在她成為閻君保鏢時就要有的體認。」冷廷風也開口了,看著閻君似乎不打算加入,他只能搖搖頭。
閭君在冷廷風說完後,心中驚愕了下。是啊,冷憐心是有這個體認,隨時為他受傷的體認。
不知怎地,他一點都不想要冷憐心有這樣的一份體認,特別是這一次,她的受傷,教他很清楚的領悟到一件事,他對她絕對不是只有主僕關係,更有教他自己都難以相信的情感在,而那份情感到底有多深厚,他理不出個頭緒,而這也是近幾日來他情緒變得暴躁的原因。
「閻君,憐心真的沒事嗎?」歐陽霓霓又來到閻君身前,自責地看著閻君。她身上的瘀傷早已消退,根本看不出曾經有過的意外,只是無辜的冷憐心卻沒有她這麼幸運。
「嗯,她會沒事的。」
閻君輕撫過她的發,臉上有著笑意,只是眼中藏有心事。
「霓霓,閻君都這麼說了,你可以放心了嗎?」
「我……」她還是放心不下,不過她相信閻君,所以沒再多說。
「你要不要跟我回英國,還是跟廷風去一趟日本?」他們都擔心歐陽霓霓為了魅未岸的事而心傷,而今再加上冷憐心的事,想來她的心情真是陷入谷底了。
「可是……」
她想等冷憐心清醒了再走,她要當面跟她道歉,想要看她跟自己開口說話。
歐陽霓霓看向閻君,想知道他的想法,「閻君?」
「我同意宇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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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當歐陽霓霓與魅未岸有情人終成眷屬時,閻君對於冷憐心與他之間的距離感到無能為力,在經過多年前那場意外後,冷憐心更是沉默,就連他不斷地刁難她,還是不能改變她分毫,那樣的冷淡教他不能明白自己是否傷她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