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珍藏小丫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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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這個恩惠她謹記於心、沒齒難忘,兩年來一直持著這樣的想法:只要郡主需要,哪怕要她這條老命亦在所不惜。今天感激郡主如此看得起她,派她來當說客,無論如何她都會想辦法撮合她與大阿哥。

  「鄺嬤嬤,難道我們還要一錯再錯嗎?」

  「不,錯的人是福晉!」鄺嬤嬤斬釘截鐵的說,「唯有郡主和大阿哥成親,大阿哥的血統出身方可獲得永遠的保障。郡主那麼喜愛大阿哥,就算哪天東窗事發,她亦會拼全命保護大阿哥的。」

  她不敢想像事情被揭穿之時,因為欺瞞大罪,她與福晉會受到怎樣的懲處,為了嚴防,事到如今只能繼續瞞騙下去了,大阿哥的身世將成為永遠的秘密。

  「匡卿!」

  瓷碗落地的聲音震驚了廳內的兩人。門外,念薏愣在當下。

  「誰在外面?」鄺嬤嬤戒慎的站起身,靠近掩起的廳門。

  「鄺嬤嬤,快出去看看,這事兒不能讓第三者知道,元律的身世一傳出去就糟了!」

  因為這陣驚呼,念薏腦子重新運作,催促雙腳開始快跑,不知怎地,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被發現……

  「那是誰,給找站住!」鄺嬤嬤在身後追著,不住的喊著。

  念薏發誓,她絕對無意竊聽她們的談話,但夜太岑寂,岑寂到令那些話語聽起來特別清晰,飄進她的耳中。

  今晚,她特地請廚子燉了舒活氣血的雞湯送來蘭月樓給福晉補身,她沒有預料會聽到這個天大的秘密,真的,如果可以,她不要知道人性竟是如此的自私醜陋。

  原來元律不是王爺和福晉的親生孩子,他是福晉當年自外頭交換買來的男孩。那一年產下女嬰的福晉,擔心自己因此不再受寵。地位不保,王爺可能自此將注意力轉向側福晉,於是與奶娘合謀做下這件愧對良心的劣事。

  怎麼能?福晉怎麼能放心將自己懷胎十月的女兒交給別人養育,扔下一大筆錢就確定她能幸福了嗎?在沒有親生父母的愛與關懷下長大的孩子,得到的幸福都很虛幻,一如元律……

  她總算明白為何元律總是一個人了,血緣本就不親,莫怪他對這個家一點特殊的感情也沒有……

  突然,她覺得元律好可憐、好寂寞……他和自己個一樣,她是在爹娘不捨的眼神下離家的,她記得爹娘長的樣子,而他……一定一點記憶也沒有吧?

  心疼著元律,念薏一邊揮淚,不自覺腳步放慢了許多,就這樣落入鄺嬤嬤手中——

  第九章

  「你聽到我和福晉的談話了?」向膳房要了一桌好菜,說是有意賄賂或是真心款待都無妨,無論得動之以情或是曉之以理,鄺嬤嬤都有了心理準備。

  「我不會說出去的……」念薏驚惶的說,眼淚霍地進流出來。

  見著她垂掛在眼角的眼淚,鄺嬤嬤突然惡毒地笑了起來。看來流有骯髒血液、低下出身的「元律貝勒」真的不簡單,居然誘引了這一顆顆少女芳心為他癡狂,也不知道他那窮酸的父母是怎麼生的,竟生得他的氣質如此不凡,高傲尊貴得教人瞧不出一絲破綻。

  「你當然不會說出去。」收起倉皇不定的心,她很有

  把握的說。「一旦你說出去,元律將不再是王府的大阿哥,也許還會吃上罪懲……你捨不得他挨酷刑吧?大阿哥從小養尊處優,生活環境多麼奢侈優渥,若要回歸平淡貧困的日子,你認為他受得了嗎?」

  為了摯愛的男人,女人會如此犧牲,她幾乎能夠知道……逮住這丫頭狂戀大阿哥的弱點,她知道不管自己提出任何條件,柳念薏都會答應的。

  「我真的不會說出去!我會守口如瓶,誰也不會說,請你相信我……」念薏連番作著保證,戰戰兢兢的態度十分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鄺嬤嬤說的沒錯,元律的自負和自傲,她是知道的,倘若事實爆發出來,天之驕子的他肯定無法接受這般的打擊,他一定受不住如此的轉折際遇,自雲端重重摔下的傷害任誰都不願嘗……

  「我相信你,不過光是守口如瓶還不夠,我要你答應我,永遠離開大阿哥。」

  「我不要!」念意首覺地抗拒,防衛地睨著她。

  捺住脾性,「為了大阿哥好,你必須這麼做,或者你真的忝不知恥的認為大阿哥看上你了?」鄺嬤嬤虛假的掩嘴嗤笑,「怎麼可能,大阿哥一定是圖新鮮罷了,畢竟大家閨秀、名門千金見多了,偶爾來個小家碧玉點綴也不錯,不過他可是王府未來的主子,妻子人選當然得謹慎選擇,像你這樣粗鄙的女孩是進不了王府大門的。大阿哥只有和郡主聯姻,地位權勢方能如虎添翼,大阿哥福晉的人選,得像郡主那樣尊榮的身份,才有幫夫的能力。」

  她不住強調郡主高貴的出身與自己形成強烈的對比,就算眼前是炊金籐玉,念薏也食不知味了。

  「為什麼我一定得離開?余什麼我不能繼續留在元律身邊?」她無法丟開元律,只要想到往後的日子將沒有他,她的心就痛得好難受,她不要這種感覺。

  「大阿哥都有葦心郡主了,還要你做啥?而且聽說你不是為了一塊撈什子玉珮來的嗎,兩個月時間早過了,明幾個我就提醒大阿哥一聲,要他將玉珮給你,讓你帶回去交差。」

  「不要,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念薏激烈的搖頭表態,激動的吼出心聲,亮麗的水眸蒙上一層更濃的秋意。她不走……不要趕她走……

  若不是鄺嬤嬤的這段話,她真的忘記當初約定的兩個月已過,忘了自己到此的目的……原本好重要的龍鳳翡翠,這當口和元律的身世一比,變得教人毫不在乎,該是老爺心病的救命傳家之寶,和能否長留元律身邊一較,她竟漠不在意是否能拿到……

  她怎會這般自私?將自己的責任撇得一於二淨不說,甚至完全循著私心而為,老爺夫人的恩情她拋至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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