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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游孝芳雖然仍是在調侃他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卻沒有任何火藥味,畢竟幾天下來,他的認真思考與改變令她實在也不好意思不給他機會表現一番。

  「告訴我,我能為他倆做些什麼?」他細聲問道。這些天的疲於奔命,她都悉心地陪在他身側幫忙打理;感覺到她一如往昔的貼心,並不想讓他造成太多的壓力,教他不由得感動不已!

  郭志浩似乎若有所思地轉了個話題。

  「愛他就不要害他啊!」她卻俏皮地回了他一句。

  「什麼意思?!」他眉頭輕皺。

  「我的意思是等待,等待命中注定在一起的他倆來圓這個緣,而我們誰也幫不上忙的——因為命中早已注定的事情,只有老天爺才有能力改變呀!」

  她緊握住他那雙粗厚的手掌,讓手心的溫暖傳遞給他。

  「我明白了!我曉得該怎麼做了。」他也望了她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地笑了開……

  花前月下,儷影情深!郭志浩不由得將如此體貼他的身影,更深切地刻上了心板。

  第六章

  朱逸清出國後的第二十天——

  東京市郊的獨門大別墅內,隱約傳來了囈語聲。

  「欣欣,你別走……我不能沒有你啊!」朱逸清在床上翻了個身,顯然並未清醒地又直叫道:「我對不起你,請你忘了我吧!」

  他——又做了惡夢;當然主角逃脫不了郭宜欣可人的身影。

  日前剛從游孝芳口中得知郭宜欣為了他在演藝圈全力以赴,想闖出一番成績,所以趕通告趕到人都消瘦了一圈,他的心不由得為她心疼著。

  「欣欣,請你忘了我吧!我再也不能給你幸福了。」

  以他目前的情況,他怎麼給得起郭宜欣幸福?畢竟他是個殘疾之人,可能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豈有讓她跟在他身旁受苦的道理……

  話說當日,朱逸清在香港機場等搭飛往英國的班機,卻為了救人而撞成重傷——那才是使他錯過搭上死亡班機的真正原因。這一撞,破裂的鏡片刺入眼球,傷及眼角膜,深深影響到視力,卻也令他捲入一場膽戰心驚的無邊夢魘中。

  有時候命運真的愛作弄人,但是為什麼偏偏是他?

  明明好不容易他才看清自己對郭宜欣的愛,偏又事與願違,教他無法實現自己的承諾。他不要郭宜欣跟在他身邊受苦,所有苦痛由他來承受就行了,但從此之後他也給不起郭宜欣幸福了,而傻呼呼的她卻仍在等他!

  想想,這是多麼天大的笑話啊?!

  原本他還掛念著到英國散完心後,轉換個嶄新的心境回台灣,好與他想念的朋友們相聚,並見日夜思慕的郭宜欣,只不過這些全都成為離他萬分遙遠的「夢想」了。

  朱逸清呻吟地翻個身,「欣欣,請你把我忘了吧!我沒辦法再給你幸福了……」俊逸臉龐上那些未乾的水漬,早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逸清,你沒事吧!」

  有個嬌俏的身影在他枕邊輕喚著,她也是在管家緊急通知下,才過來朱逸清房裡一探究竟的。「逸清!你還好嗎?」

  看來朱逸清又在做惡夢了,瞧他滿頭大汗,眉宇間有股伸展不開的愁容。

  她心疼地望了他好一會兒,沒有將他喚醒的打算,他肯定又是為了郭宜欣在夢裡徘徊。

  「小姐,你吩咐的熱毛巾我幫你拿過來了。」

  「謝謝你。」她接過了那條熱毛巾。

  「小姐,不曉得你還有什麼吩咐?」

  「矢島太太,請你再幫我泡杯人參茶過來。」她動手幫朱逸清細心擦著汗水。

  「是的,小姐!我馬上泡過來給朱少爺。」矢島太太退出房門外。

  「琴美?你怎麼在這裡。」朱逸清輾轉在睡夢中醒來,望著她驚訝地問出口。

  佐賀琴美,正是他日前在香港機場力救的其中一人,另一個則是佐賀琴美的父親——佐賀恭太郎。

  並不想急著解釋什麼,佐賀琴美只是將朱逸清桌前的小夜燈打開,端詳著他糾結舒展不開的眉頭,與他俊美無瑕的臉頰,然後又拿起毛巾輕拭著他臉頰上的淚珠。

  他到她家裡二十天了,他的底細她探聽得清清楚楚,朱逸清,台灣T大中文研究所畢業的高材生,在台灣沒有親人,一些姑表親戚早移民英國去了,只有幾個知己至交;目前與一位名叫郭宜欣的女孩交往中;在離開台灣前,才被郭宜欣給傷得遍體鱗傷!

  過了會兒,換手擦拭他的身體,她才淡淡地回他,「你做惡夢了。」

  看到佐賀琴美正在為他擦拭身子,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握住了她的手,「那我一定嚇到你了。我又說了些奇怪的夢話?!」

  佐賀琴美不捨地伸手撫著朱逸清消瘦的臉龐。完全看不見屬於他的意氣風發或者充滿生氣的笑容;他應該無憂無慮地笑,因為他俊逸的臉頰線條不適合愁眉苦臉。

  「告訴我實話,不要只讓你自己一個人背負那麼沉重的心傷。」

  「是不是我說了些奇怪的話,或者做了讓你擔心的事情?」聽她的語氣,朱逸清著急地直問。

  他知道在夢裡,他再度被郭宜欣的身影給輕易打敗了,那麼他肯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才惹得她如此告訴他。

  「別擔心,你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佐賀琴美關愛地為他撥開垂散在額前濕亂的髮絲,並不打算說出他在睡夢中囈語郭宜欣的事情,來讓他擔心。「畢竟我們快要成為夫妻了,如果你還這麼客氣,害怕讓我為你擔心而不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樣做似乎就太見外了。」

  「琴美,你對我的照顧實在無可比擬……」他一副憂慮的神情。

  伸手堵住他的嘴,「若非你救了我與爸爸一命,現在我怎麼可能在你身旁?就算要照顧你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她不忍地哽咽了起來。

  朱逸清心疼地為她輕拭著淚痕,「琴美,我只是個殘疾之人,連自己都沒能力照顧了,哪有可能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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