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君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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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是怎樣的遭遇讓看似脆弱的她擁有強大的支撐力?一個女子在大半夜被人追捕,卻又能鎮定以對,她到底是什麼人?他明白,若他執意留住她,他很確定她選擇的不會是解毒而是自刎,所以,他讓她走。

  房裡又恢復原本的寂靜,淡淡的燭光依舊靜靜地燃燒著,空氣中殘留的芳香證明已經消失無影的女子方才確實來過,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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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拖著近乎透支的體力與精神,湅玥搖搖欲墜地來到客棧備有的馬廄。

  「他們」已經追到這裡來,她雖暫時躲過一時,但她很清楚「他們」仍在附近,看來,「他們」是不打算放過她了,這裡也不能多待了。

  一無所有的她還有什麼用處呢?他們到底要什麼?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以後、在失去了自小最親的師父以後,只剩下孤獨的黑暗深深籠罩著她,對於生命,她不再眷戀、也毋須眷戀。躲躲藏藏的日子並不好過,若不是師父臨終前交代她到長安找一個叫「御昊」的人,她也許早就依著心中的意念到黃泉和爹娘、師父團聚,也不必再戴著時時刻刻令她自卑的面紗了……

  盯著手中的面紗,湅玥想起剛才一會兒輕薄她、一會兒又幫助她的男人。現在想想,他所做的似乎不是因為想輕薄她,而是要幫她,他為什麼要幫她……

  甩甩頭,她在想什麼呀!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三年前,那小子的一拳……讓我首次真正佩服一個人……去長安找……御昊……解他的……報……」翱恩的遺言在腦中響起。

  御昊是誰?為什麼要找他?三年前那一拳……難道師父在三年前所受的傷來自御昊?師父要她報——仇?!

  重新覆上面紗,走到馬欄前,手還未碰到柵門時,體內又一波疼痛襲來,她疼得彎下身跪伏在乾草堆上,額上的冷汗涔涔滴落,暈濕了草葉。

  呃……好難受……

  敵不過難熬的痛楚,終於昏了過去,倒在馬廄的乾草堆上。

  第三章

  天近曉,殘月半隱天邊。

  御烜趁著天未亮,準備啟程到下一站,一踏入馬廄,一眼就發現伏臥在乾草堆上的女子。

  似曾相識的身影讓御烜忍不住走到她身邊,想一探究竟。

  御烜蹲下身,輕翻過女子羸弱的身子。

  是她!蒙面的白衣女子!

  御烜的心裡一陣歡喜,說不出是何故,他慶幸她沒有走遠。

  她的氣息似乎很微弱?御烜解開她的雪白面紗,想探探她的鼻息。當面紗揭開的那一剎那,入眼的容貌令御烜當場倒抽一口氣。

  怎麼會有這種……

  她臉上糾結散佈的疤痕狀突起令他這個見過大風大浪的男人也不禁皺眉反胃,走遍天下,他的確沒有看過這種……說文雅一點,這種不堪入目的容貌。

  容貌?御烜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仔細地看著躺在乾草堆上的女子。

  一模一樣的衣著、一模一樣的發樣、一模一樣的身形,可是卻非昨晚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天差地別的容貌怎會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難道昨晚真是他的幻覺?

  御烜深知事有蹊蹺,他還需要多一點的查證。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脈搏,雖然微弱但平穩得有如正常人一般,不像是中毒之人。

  將昏迷的女子抱起,御烜又回到待了一夜的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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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暈黃的燭光映室。

  悠悠轉醒,已是一整天以後的事。

  呃……頭依然昏昏的,不過身子已經無大礙了……這是什麼地方!

  撫著額頭坐起,湅玥環視著看似來過的地方,心中充滿疑問。就在她的目光游移到吉邊時,她看到了他。

  「醒了?」御烜也注意到她了。

  是他!那這裡是……客棧?這麼說,她在馬廄裡昏倒了?緊張地探著收在袖袋之中的「天毒秘笈」。呼!還在,沒弄丟了。

  他……又幫了她一次。的確,目前依她情況,若是太大意,很容易就會被敵人逮個正著,而他,已經兩次幫她避開危險。咬著下唇,懊惱地低下頭,赫然發現自己是沒戴著面紗的……

  她慌張地撇過頭,把臉朝向內邊的牆,一邊在床上尋找她從不離身的面紗,看看是否掉落在床上。

  面紗呢?她的面紗呢?不見了?

  御烜瞭然地看著她的動作,舉步走到床邊,將她要找的東西遞到她面前。「在找這個嗎?」

  湅玥伸手想拿回面紗,御烜卻快一步收回,讓她撲了個空。

  「你……」緊皺著柳眉瞪了他一眼,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把臉孔轉向內壁。她知道現在的自己醜陋得很,根本不能示人。

  「還給我!」

  「面紗是我摘掉的,能看的我都看了,你大可不必躲我。」只消一眼,他從她水漾的眼眸認出了她就是昨晚的女子,心中的疑問更加擴大了。

  失去了掩蔽醜陋面貌的面紗,長久以來的保護色首次被無情地剝奪,被人看清的滋味令心慌,但她現在也只能硬逼自己冷靜以對。她很清楚,在這個三番兩次幫她的男人面前,一旦失去了長久以來由自尊建築而成的冷靜,她就什麼都不剩了。她不需要接受他的幫助,一點都不需要,因為那會令她在他面前只是個弱者的形象,不,她從來就不是個軟弱的女子!

  「只要弄清楚我想知道的,你要的東西,我自會還予你。」她藏著太多謎,令他破天荒地如此想瞭解一個女人。

  可惡!明明是她的面紗,他憑什麼這麼要求她,他到底想做什麼?依舊背對著御烜不發一言,連日來的逃亡令她草木皆兵,除了她自己,她早已無法相信任何人。

  御烜以為她的靜默代表默認,接著問道:「你是誰?昨晚那幫人又是誰?你並不是逃犯,他們為何要謊稱你是逃犯而找你麻煩?」

  她與這男人只見過兩面,談不上認識,他何必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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