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喬迷惑卻又自責的清澈瞳眸全入了永璋的眼,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被不知名的東西襲擊,未曾有過的異樣心情攫住了他。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芸喬吶吶地輕語,手忙腳亂地把啃了一半的雞腿放回盤中,放下小白羊,兩隻柔荑不知所措地胡亂絞扭著。
她的聲音好聽得緊……眾人又是一陣傻愣,沉溺在她嬌嫩的出谷嗓音中。
大家猛盯著芸喬看,令永璋很不是滋味,尤其是這些個阿哥,沒見過女人嗎?她是他的福晉,就算他打心底不想要這樁婚事,但這女人也只有他能獨享,人看到了,可以滾一邊去了!
他朝隨身太監小福子使了個眼色,要小福子打發大家走。
小福子瞭然,隨即半推半拉地將還沒反應過來的阿哥、格格們送出喜房,把空間留給這對璧人。等到大夥兒漸漸走遠,回過神來,一陣陣爆笑聲才從門外傳來。
一個行為舉止毫無大家閨秀的風範可言的女人進了皇室,永璋可以想見,皇阿瑪的臉在今晚便會扭曲變形,他順水推舟的計劃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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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大家都出去了,你怎麼還不出去?」芸喬絳紅的朱唇努了努門口的方向。
永璋帶笑地走近芸喬,身型的優勢逼迫她順勢退了一步。
「你就是耶勒芸喬?」
「是……」這個高大的男人好詭異呀……方才明明看起來是個老實人,現在卻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她說不上來……
「我是十阿哥,永璋,你名正言順的夫君。」永璋不著痕跡又靠她近了點,近到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雞腿香味。
這女人很餓嗎……永璋無言。
「你就是十阿哥?」芸喬總算明白他遲遲不肯出房的原因了。「所以你才會賴著不走呀!」
永璋聞言皺起英颯的劍眉。
咳!這是什麼結論?正常一點的新娘子這時候不都應該羞答答地臉蛋泛紅嗎?就算不會臉紅也好歹裝一下嬌羞吧?
而她,居然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
「我當然不走,因為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永璋曖昧的眼神直逼芸喬,在發現她又是一副「我瞭解」的表情時,他的面部筋肉微微抽動。
這女人不懂得害羞嗎?
「我知道呀,所以才在這裡等了好久……因為又餓又累,所以……」芸喬瞥了眼圓桌,又繼續說道:
「我只不過弄歪了蠟燭,我很努力想把它擺好卻擺不好;我又喝了一口酒,酒很辣、不好喝;最後才吃了一點食物……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家會用那種怪異的眼光看我?」她已經很「收斂」了,她敢保證。
永璋望進她急欲澄清的明眸,她眼中尋求庇護的信任讓他有一瞬的怔仲。這雙眼不會騙人,她的善良與純真全都反映在這雙大眼裡。
直到此刻,他才有機會仔細地審視「他的福晉」」
她的眉如青黛,是淡淡的墨色;俏挺的鼻頭有些圓潤,粉紅的菱唇底下藏的是白玉貝齒;髮色黑中帶褐,看起來微亂並不柔順,但有一股青草的清新香味;皮膚不若城中仕女白皙,卻很有彈性。
永璋的大手情難自禁地撫上她的清顏……
她不美,但最吸引人的莫過於這雙鑲在俏臉上的靈秀美眸,顧盼流轉之間散發澄澈如晶的光芒,似乎會誘人沉淪……
「永璋……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以。」
「永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沒做錯什麼。」不過,也夠閒雜人等嚼一嚼舌根了。
「我知道我剛才一定很蠢,可是,我真的學不來那些禮儀……」這點讓她有些惶恐,畢竟新環境、新生活,總會讓人戰戰兢兢。
什麼坐要不動如鍾、用膳要細嚼慢咽、不能發出聲音……還有很多她記不住、也做不來!
「基本的還是要會。」矯揉造作他也不屑,不過要在宮裡生活,該知道的還是要知道,免得哪天腦袋怎麼掉的都不知道。
永璋下意識興起對芸喬的保護欲,連自己也沒發覺。
「哪些是基本的?」她真的很認真向學喔!「還有,說話時不必捏我的臉……你這樣讓我很緊張……」芸喬退開一步。
他的接近帶給她一種很奇特的感覺,讓她的心兒撲通撲通愈跳愈快。
「基本守則第一條:和我獨處時,不准避開我、也不必緊張。」永璋又朝她逼近,近得讓俊挺的鼻尖輕觸到她柔嫩的臉龐。
「基本守則第一條:和你獨處時,不准避開你、也不必緊張。」芸喬因為永璋的靠近,小腦袋運作停擺,只能喃喃地將「守則」重述一遍。
「沒錯,你記得很快。」永璋輕吻她的櫻唇,甜美滋味在口中擴散,他低低吐吶的氣息熨在她唇上。
「今夜,我必須讓你落紅。」以便給所有人交代。
「什麼是『落紅』?」芸喬愣愣地問,唇上傳來的酥麻感受令她不自覺輕顫,粉舌不自禁地輕舔唇瓣,這個舉動自是令永璋的下腹竄起一簇火。
「你額娘沒告訴你洞房花燭夜要做的事?」這檔事對他來講猶如吃飯睡覺一般自然,今夜既然是他的洞房花燭夜,理所當然能索取他該得的。
「有,就是夫妻兩人要……脫了衣服……十個月後就會有小娃兒從我肚子裡蹦出來。」她記得的大概就是這樣。
孩子……他並沒有想那麼多,他對這樁婚事抱持冷淡態度,沒有感情根基的婚姻,他也不想浪費心思在這上面。
「沒錯,所以我們要脫了衣服……」永璋一把橫抱起她,往床畔走去,開始了他的探索。
藏在衣下的她有一副健美的好身材……永璋淺勾嘴角。
從未體驗過的新奇感受讓芸喬頭昏腦脹,雨點般的溫柔吮吻在她體內燃起了陣陣火花。她能感覺到他在她身上處處都灑下了驚人的火苗,然後,這些火苗愈燒愈炙烈、愈燒愈狂熱,不是她所能抗拒的,也無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