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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他滾燙的汗水滴落在她身上,他持續地舔弄著她身上的薄汗,嘴裡嘗到的,早已分不清是誰的味道。

  原因無他,她是他的妻子,這一切都是她該做的……

  在極度歡愉降臨之後,雋炘翻離玉涵的身子躺在一旁,無聲地拉過絲被覆在兩人身上。

  激情的喘息逐漸平息,沉靜即將取代先前的火熱。

  這一次,他的眼裡只出現玉涵,那個「她」的影像並沒有和玉涵重疊……

  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她」被玉涵取代了?

  他會愛上一個處心積慮欺騙他的人嗎?

  對於「她」,他的感覺更模糊了,他愛過「她」嗎?

  玉涵側身看向閉眼的雋炘,猶疼的身子雖然疲憊至極,但會認床的她在陌生的新床上依然難以入眠,只是睜著一雙了無睡意的大眼凝望枕邊人。

  她愛看他炫惑人心的俊顏,更愛他沉穩剛毅面貌之下一顆溫柔的心。自他救了落馬的她之後,她就知道,他是一個溫柔的好人,也從此認定,他就是她此生的依歸。

  她很傻是不?就算聽了雋炘對她那麼多無情的評價、就算今夜他沒吻她的唇,她依然不可自拔。

  她相信自己的堅持與等待會有結果,是啊,雋炘剛才的溫柔她也看見了,雖然短暫,但至少,是有的……

  忽然,玉涵的眼光被雋炘右臂上一道猙獰蜿蜒的疤痕所吸引。

  這不就是八年前——

  「謝謝你,我真的愛你……」玉涵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傷疤,吟哦的愛意在濃濃的倦意中輕訴。「我好累,可是睡不著……我可不可以趴在你身上睡?」她疲憊地低語,在迷濛的神智下半趴到雋炘胸前。

  其實,在陌生的環境裡,她會害怕,就像當年在陌生的圍場裡,在狂奔的馬背上那種孤單、無助、恐懼的感覺。

  雋炘並沒有睡著,當玉涵吻上他的手臂時,霎時,心被一股力量怦然一撞,像是有什麼塌陷了一角。

  他沒有細想,也沒有推開玉涵,任玉涵細細的呼吸在他胸膛上起伏。

  直到她安心睡下,他才悄悄摟住她。

  不想解釋、不想探究,全部都留給以後去煩惱吧!

  夜半,紅燭將熄,兩人的呼吸融合為一……

  十幾日以來,數親王府的廚房內,常常能看到新來的少福晉忙碌的身影,這位不端架子的少福晉,俏生生的臉蛋上總是掛著一抹和風般的微笑,廚房內做事的嬤嬤、婢女都很高興看到雋炘貝勒娶到個貼心的少福晉,肯為貝勒爺到油膩燥熱不堪的廚房親自下廚。

  只不過……

  「少福晉,貝勒爺吃了……嗎?」廚房裡的丫環清兒看到玉涵走進廚房,馬上三步並作兩步的跳到玉涵身邊問,卻又在看見玉涵手中的食盤時,聲音頓時小了下來。

  聽到清兒聲音的管事嬤嬤和其他丫環不用想也知道,少福晉又碰一鼻子灰了。

  不知因何緣故,只要是少福晉端給貝勒爺的食物,統統原封不動地被斥回,連試也不試,貝勒爺和少福晉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們都很納悶,明明大婚當天貝勒爺的神采看起來不錯,怎麼新婚之夜過後,什麼都變了?

  「格格,貝勒爺也許不愛吃餡餅,要不然咱們再試試別的?」跟著玉涵陪嫁過來的小豆子見主子神情落寞,於是開口打破尷尬,繼續鼓勵主子。

  「可是,文嬤嬤說雋炘愛吃餡餅的呀?對不對,文嬤嬤?」玉涵疑惑的眼光調向廚房的管事嬤嬤。

  「呃……或許是貝勒爺吃餡餅吃膩了……對了,貝勒爺每隔一陣子都會換換口味!」文嬤嬤心虛地說著。其實,貝勒爺從小到大就愛吃這種口昧的餡餅,每天宵夜一定要來上一盤,是貝勒爺的習慣。

  「格格,所以貝勒爺只是吃膩——餡餅啦!您不要灰心啦。」小豆子替主子打氣著。

  沒想到從小就被人服侍著的嬌滴滴的主子,會為愛情作了這麼多奉獻,她也動容了,真希望雋炘貝勒能體會格格的用心。

  文嬤嬤也不忍心看玉涵屢遭挫折。「是呀,少福晉,我教您做別的糕點,給貝勒爺換換口味。」還好貝勒爺不挑食,餡餅……再另外派人送過去吧!

  「我覺得好像不是這樣……只要是我送去書房的食物,雋炘連看也不看就被退出來,不管我做得再好吃、再換口味,結果都一樣。」連拿了好幾次熱臉去碰了冷屁股,心思再怎麼單純的玉涵也心知肚明了。

  「少福晉別這麼說,您做的點心愈來愈好吃,只要努力下去,貝勒爺一定會看到您的好的!」清兒加入鼓勵的行列。

  「是呀是呀!」一旁的幾名丫環也點頭稱是。

  「是這樣嗎?」玉涵喃聲道。

  自從洞房花燭夜後,雋炘沒再踏入新房,不見她、也不問候她,她就像是個被打入冷宮的棄婦,得不到夫君的憐愛,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少福晉成了可有可無的隱形人。

  既然無法接近雋炘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她只好試著學作他愛吃的食物,至少,每道食物都是她愛他的心意,就算被燙傷、被割傷,她都不以為意,只要他肯吃,這就夠了。可是,他完全不接受……

  雋炘當真這麼討厭她嗎?

  「文嬤嬤,這餡餅涼了,我再做一份熱的,你在一旁幫我看看還有哪裡需要改進。」玉涵露齒一笑,不打算放棄。

  「是的,少福晉。」

  如果這是上天要她償還欺騙雋炘的債,她願意付出。

  「爺,這是今晚的宵夜。」齊爾焱端著一盤剛烤好的餡餅進入書房,全府也只有齊爾焱能自由進出雋炘的書房,連剛過門的少福晉都沒有這個權力。

  「拿出去,順便告訴她,這事不必她做,自會有下人做。」雋炘依然埋首公務中,沒有抬頭。

  若她以為這樣就能博得他的原諒,那她錯了!

  「爺,少福晉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您。」向來不多話的齊爾焱也忍不住替玉涵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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