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玉涵斷續道出心中的迷惘與痛苦,雋炘因而更痛恨自己只為了傷她而傷她的所作所為,健臂一收,將玉涵攬進他寬闊堅實的胸膛中,緊緊地摟著。
「是我渾蛋,欺負了你,對不起。」雋炘埋頭在她發間,貪婪地汲取屬於她的淡雅芬芳,訴說著歉意。
「雋炘……」這是她在做夢嗎?不都是她向雋炘道歉嗎?怎麼變成雋炘向她道歉呢?聽說,夢境與現實相反……果然是她在做夢。
「我的溫柔不會消失,我不會再嘲笑你,你不必怕。」雋炘勾起玉涵的小臉,吻住玉涵的殷紅小嘴,印下深情的吻,見證他的真心。
四片唇瓣相貼,懾人的火花撼動彼此,深深的俘動在兩人心底深處敲響。
雋炘正在吻她!
這不就表示——雋炘愛她?!
玉涵霎時愣得忘了掉眼淚,只能瞪大眼睛傻傻地盯著眼前放大的俊顏看。
唉!這小妮子把眼睛睜得這麼大,虧他這麼深情演出,優美的氣氛也被她破壞到沒氣氛了!
「我的吻讓你很驚訝嗎?」雋炘挫敗地拉開一點距離。
玉涵傻呼呼地點頭。「如果這是夢,請不要讓我醒來……」至少,在夢裡的雋炘是愛她的。
雋炘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的那股無奈,突然緊緊捏住玉涵俏挺的鼻頭。
直到玉涵胸中稀薄的氣息令她不得不張嘴換氣輕呼,輕啟檀口的當時,又被雋炘乘機吻了個徹底,濕熱的靈舌探入,找到了她羞怯的小舌與之交纏。
玉涵被這撼人心魂的吻給融化,開始學會了閉眼領受她期待已久的甜蜜。
吮吸舔弄之間,他撩撥著她的口壁,彷彿要飲盡她口中每一滴的甘甜。唇瓣的溫度漸升,炙人的灼熱深深熨進兩人的心,他們的距離再也沒有比現在更接近過。
愈吻愈深,兩人急促的微喘雙雙溢出唇畔,雋炘見玉涵雙眼迷濛、臉頰酡紅,於是便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給兩人平復喘息的空間。
「剛剛在我用力捏住你的鼻子時,你會不會痛?」雋炘的嗓音低了好幾度。
「有一點……」玉涵吐吶之間依然有著輕喘。
「那你還認為這是夢?」雋炘一語點醒夢中人。
會痛……那表示這一切都是真的!
玉涵總算找回自己的神志,詫異之間慌張地退開,差點摔下床榻,是雋炘大手一撈,又把她摟回自己身前,牢牢穩穩圈著。
「涵兒,看著我的眼。」看來她是被嚇著了!「你看到什麼?告訴我。」
玉涵抓緊了胸前的衣襟,好似能抓住自己幾乎要蹦到胸口的心,依言望進雋炘墨黑的眼瞳中。
「我看見我自己。」雋炘的眼中有她……
「我已經把你放入我的眼中了。」這是他以往不斷錯認的事實。
玉涵微顫的身子輕洩了她的秘密,她根本無法抵抗這般醉人的柔情、這般幻想過幾千幾萬次的心願。
「我也吻了你這裡。」雋炘以拇指摩挲著玉涵嬌嫩紅潤的唇。其實,他早該在自己三番兩次情不自禁偷吻她時,理清自己的心意。
「我已經把你放入我的心了。」這是他以往不斷逃避的事實。
「你的……意思……我……你是說……」玉涵激動得幾乎無法拼湊一句完整的話。
「我愛你,愛了好久了。」這回,他不再錯認、不再逃避他盼了好久的真愛。
「我以為,我們的距離已經愈來愈遠,遠到讓我抓不住什麼,什麼也無法留下了。」因為恐懼,她也曾想要放棄。
「再也不會了。」他嘴角輕揚,專注的眼望進她的,執起她一雙柔荑輕吻。「涵兒,你願意原諒我嗎?原諒我不肯正視自己對你的心意,還讓你受了委屈。」
「我從沒怨過你。」玉涵相信,她一直相信,只要她愛著他,總有一天,他會發現她所做的一切完全出自於愛他的心,一切都不會枉費。
「看在你這句話的份上,我也不計較你騙婚綁住我一輩子。」雋炘的大掌輕輕包覆住玉涵的一雙小手,溫暖在彼此之間傳遞。
「我沒有騙婚呀!」她抗議。
「你以女人最重要的名節要慶王爺找我阿瑪談婚事,還敢說沒有!」他寵溺地以吻輕點她的俏鼻。
「我真的沒有!」玉涵嘟起小嘴。「我承認跟著你到額濟納是我聯合哥哥騙你的,就只有這樣了。」
「你不是向你額娘承認我抱過你?」事有蹊蹺。
「是呀,你的確抱過我呀,馬上、床上、還有山洞那一夜……」再提一次還是會不好意思……「反正我從小就是給你抱大的嘛!」
這……哈!他聽懂了,此「抱」非被「抱」,看來大家都會錯意了!
無妨,會錯意也好,至少讓他抱得美人歸。
「我有說錯嗎?」玉涵問。
「是是是,娘子沒錯,我的確很愛抱你,現在也想抱你……」雋炘的語尾結束在對玉涵的索吻中。
愛慾狂潮襲來,華美的衣裳全成了礙事的東西,紛紛被雋炘扔下床……
情慾醺然的玉涵瞥見了床邊似曾相識的繡帕,忘了自己全然赤裸,連忙抓過繡帕,就著微弱的燭光東摸摸、西看看,沒兩下便找著心中所想的「記號」。
這上頭有她自己繡的名字……她終於找到她的繡帕了!
「這是你在哪裡找到的?我找了好久——」她望向雋炘,看見他一臉錯愕。
「這條帕子是你的?」他忽然覺得天昏地暗。
「嗯,上頭還有我繡的『涵』字,你瞧。」她將字翻給他看。
「這是你的名字?不是一條魚?」
「不是……三哥也這樣笑過我,可是真的不是魚!」只怪繡工實在太差,玉涵只能無奈地扁嘴。
「這是十二年前你在淨覺寺借給我的,還記得嗎?」雋炘憶起當年一身狼狽的兩人,感歎自己竟兜了這麼大一圈才「找」到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我記得你當時不能說話?」
「是嗎?我不記得了。不能說話?可能是我和額娘玩『不能說話』的比賽吧,我小時後常玩。」十二年前……那時她還大小,根本記不得,她只知後來找不到繡帕,完全忘了繡帕掉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