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韓浣兒在心中反覆說著,眼底卻是堅定。
「你們請走,恕不奉待。」她只覺得累……
「你裝什麼清高!」萍兒趁韓浣兒失神之餘,用力推了韓浣兒一把,韓浣兒纖瘦的身子被推出涼亭,跌在寒冷的雪地裡。
「小姐!」小彩連忙攙扶起韓浣兒。
「哼!警告你,要是再用什麼狐媚手段迷得堡主團團轉,會給你好看!」萍兒一行三人踩著驕傲的步伐離開。
「小姐……」小彩泫然欲泣,眼淚啪啦啪啦直掉。「都是小彩不好,害您挨了打,您罵罵小彩……」
腳上的劇痛傳來,韓浣兒忍著痛,方才被甩了耳光的嘴角緩緩流出鮮血,她安慰小彩。
「我沒事,挨珍娘的打習慣了,這點小巴掌算下了什麼。」以前要是她學舞讀書有一點偷懶,或是拒聽珍娘對她講解那些令她臉紅心跳的……都免不了吃一頓籐條,一個小巴掌的確算不了什麼。
「小姐,您流血了!」小彩見狀趕緊掏出手絹替韓浣兒擦拭血跡。
「謝謝你。」每當受傷,都是小彩替她止血上藥的。
「嗚……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小彩放聲哭出來。「如果我的嘴不要那麼糟糕,小姐也不會代我挨打……嗚……」
唉!韓浣兒暗暗歎了口氣。她們就是針對她而來的呀,非關小彩……
「別哭了,扶我進房,好嗎?」她的腳踝好像扭到了。
「小姐,您怎麼了?」小彩胡亂抹乾眼淚,上上下下地檢查起來。
「我有點累。」不想再讓小彩自責,韓浣兒決定瞞住腳傷,晚一點再托人拿些抹筋骨的傷藥吧!
「好,我這就扶您進房。」
「隱忍、逞強對你沒有好處。」帶著一絲溫怒的低沉嗓音,在兩人背後冷冷響起。
兩人回頭一看,是閻塵面無表情地站在她們身後。
十幾日不見的兩人,眼底都有著複雜的心情在流轉。
他……會這樣說,代表他都看到了嗎?韓浣兒的心猛然一跳,脫離常軌。
「堡主。」小彩福了福身。
「小彩你退下。」閻塵命令。
「是。」小彩擔心地看了眼韓浣兒,在韓浣兒投以放心的微笑下離開。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不發一言,唯有眼瞳裡刻著彼此。
「該死!」直到閻塵發現韓浣兒豆大的冷汗自額間滴下,閻塵低咒了一聲,橫抱起韓浣兒,往屋內走去。
「我可以自己走……」韓浣兒環住他的頸項以求平衡,吶吶地吐出這幾個字。
在他的懷中,她緊張地幾乎不能思考。
「都要人扶了還想逞強!」
「我沒--」
「蠢女人!」
閻塵火大地低吼,怒火燃燒在冰天雪地中,似乎融化了冰雪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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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韓浣兒輕放在床炕上,閻塵將她羅裙下襬掀到膝蓋。他的動作引起韓浣兒俏臉一陣潮紅,羞澀地想遮住自己裸露的小腿。
「這種時候矜持,對你也沒有好處。」閻塵微慍的口吻讓韓浣兒迅速收手。
「我沒事,傷藥塗一塗就可以了。」他到底在氣什麼?
「沒事是嗎?」閻塵脫下她的鞋襪,果不其然,看到她的右腳踝骨紅腫。他皺眉地壓觸她的傷處,檢查傷勢。
「呀!」韓浣兒痛呼出聲,想收回腳卻又被閻塵牢牢捉住。
很痛耶……他居然用力捏她的腳踝!
「痛成這樣還說沒事!」閻塵怒斥,動作卻很輕柔,他輕輕按摩紅腫的地方。
「任她們訕罵,你把自己定位在哪裡?」說到這個他就有氣。
她不是百般想成為他的女人嗎?現在既然成了,卻又為何把自己置之事外,淡然的彷彿不干她的事?
「你都看到了?」這也表示,他並沒有出面制止那三個女人蠻橫的行為。
「一清二楚。」沒錯,他將事情經過看得一清二楚,從頭到尾沒有遺漏。
「為什麼不制止她們,我也是你的女人不是嗎?」她在他心中到底佔了多少地位?
「你真有身為我女人的認知?」閻塵定定地看進她的眼。
若是有,就不會任由她們欺負。很顯然地,她沒有。
閻塵的問題讓韓浣兒啞然,當時的她並非以閻塵的女人自居,而是做她自己,無關於地位、身份。
「這是浣兒長久以來的願望,於今終能實現,當然有所認知。」而且還深深地刻進骨血之中。
「嗯?你計畫了多久?」閻塵邪笑道。
突升的詫異隨即被韓浣兒壓下,她告訴自己,他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從有『北方霸主閻塵』的名號以來。」她回答。
「這麼說,你傾慕我很久了?」閻塵的大掌緩緩沿著她白嫩的小腿往上撫摸。
他若有似無的撫摸令韓浣兒起了一陣顫慄。「是……很久了。」久到幾乎賠盡自己的童年和青春。
「願望實現後,對我這個北方霸主有什麼想法?」他的手又緩緩往下。
「浣兒不敢有什麼想法……啊--」一陣痛楚襲來,令韓浣兒脫口尖叫。
可惡!好痛……他對她做了什麼!
「好了,」閻塵放開她的腳。「動動腳踝,看還疼不疼。」
韓浣兒依言動了動自己的腳踝,奇異地發現之前扭傷的疼痛幾乎沒了……是他轉移她的注意力後,將錯動的關節歸位的……
「不疼了。」韓浣兒抬眼恰巧對上了他直盯著她看的眼,感覺臉蛋正在發熱。她明白他在看什麼,女人愛美的天性讓她難堪地撇過頭。
「別看,好醜。」她的臉頰現在一定腫腫的,沒想到這麼多天以來,再度迎接他的會是自己這張被打腫的臉。「你還會要我嗎?」她急急地問。
「若這腫消不了,我就不要了。」閻塵發覺自己有了逗她的心情。
「一定會消的,以前都是這樣!」韓浣兒急欲保證。
「都是怎樣?」她之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有人虐打她?閻塵想起那晚在她背上看到的傷痕,莫名的心疼氾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