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選擇第一條路,她撐得過去嗎?她看起來太小、太瘦弱
「謝謝……」唐君苡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纖手又無力地離開他的襟口,軟綿綿地伏在他結實賁起的寬闊胸膛上。「麻煩你……將我帶離此地……」
靠在他胸前讓她愈來愈覺得悶熱,心口有股搔癢直擾得她口乾舌燥,是因為貼近他的關係嗎?不對,一定是這裡瀰漫的香氣讓她渾身不舒服!
「我們還不能離開。」霍茌的人肯定在外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感覺到她隔著幾乎感受不到布料的冰肌玉骨,緩緩摩蹭著他,袁磊沉寂的慾火轉瞬間被點燃。
分不清自己的心情,袁磊攔腰一抱,打橫抱起嬌纖的唐君苡,步向火紅佈置的床榻。
「不離開?你現在就有迷香的解藥嗎……」唐君苡依然以為自己只是被下了單純的迷藥罷了。「等……等……你做什麼……」唐君苡因袁磊的動作而驚呼出聲。
迷香?看來方纔他和霍茌的對話並沒有讓這女人瞭解她真正的處境。
「棼魂香並非普通的迷香,用在女人身上,它有催情藥的作用。你必須把你自己給我,才能解除藥性,瞭解了嗎?」將她置於床榻,袁磊柔聲直指而出,不希望懷中的小女人對他有任何誤解。
其實,他大可任她白生自滅,然而他卻移不開這雙眼,腦海也不斷盤旋著她靈動的眼波,救她是勢在必行,他並不後悔,但他必須讓她知道他並非有意侵犯她。
催情藥?!赫——唐君苡倒抽一口氣,不相信自己竟落得如此狼狽的地步。
「可、惡……你騙我……」唐君苡憤憤地緊咬下唇,試圖掙開袁磊的懷抱。
「別傷害自己。」袁磊俯下身,厚實的鷹唇若有似無地摩挲過她的唇畔,溫熱的男性氣味輕吐在她口鼻之間,搔著她紊亂的氣息。「若你不想揮我一拳,也無法制止自己想要更多,你應能判斷我說的是否屬實。」
沒……錯……
袁磊的搔弄像只頑皮的蝶,在在刺激著唐君苡愈顯薄弱的自制力,兩人相融的氣息不斷地蠱惑著她的感官,令她不自覺地貼近他。
她應該賞袁磊一巴掌的,不是嗎?怎麼反倒他的親近卻讓她覺得安心?體內的燥熱也似乎降了幾分,代之而起的是難以名狀的愉悅,她的確想要更多……
不!她怎麼會對一個她由衷討厭的男人有了莫名的企盼?!
「有感覺了嗎?」袁磊的雙肘撐在她的耳側,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沒有!」唐君苡死鴨子嘴硬,硬是不肯承認體內真真實實的反應?「你要是再碰我,我絕不會原諒你……」她幾乎是咬著牙說。
這女人的臉都已經忍到漾滿彩紅她還是不承認嗎?
揮下床側的羅帳,掩蓋住床上的風光,火紅的簾帳隔絕了床外的一切,袁磊沒興趣讓紙窗上的洞窺探所有。
袁磊脫鞋上榻,也動手轉往唐君苡發蓮足除去她的羅襪、繡鞋。
「你拉羅帳……做什麼……」只剩兩人的空間;唐君苡更感到悶熱,胸脯不自覺一上一下地拚命喘氣。
直到一隻精巧的蓮足被握在他的手掌中,唐君苡怨怒地驚斥出聲,無奈發不出一絲力氣掙開他。
「放開我!」
潔白無瑕的玉足展現在袁磊眼前,溫潤的指頭漾著透明的光暈,他情不自禁地撫上她嫩百的玉足,由纖滑的腳底而上,來到她細緻的小腿,她巍巍的顫抖傳導了它手中,再由他手中竄至他心口,一陣顫麻也驚動了他。
他抬眼與她對視,卻看見了她隱忍的委屈,他停止了動作。
「你還不清楚嗎?我勢必救你。」救她既是出於己願,但他不希望看見她怨懟的眸光。
當他粗糙帶繭的指腹緩緩撫摸過她的肌膚,當他低沉醇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訴時,唐君苡發覺了自己竟然毫不知恥地感到陣陣酥麻的快感,甚至期望他不要停止。
她到底是怎麼了?對於認識不到兩天的陌生男人,她竟會期待他的溫柔?一個良家女子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死也不讓男人沾了身子的嗎?
是呀,她唐君苡清清白白,不該像淫娃蕩婦般期待男人的啊!
袁磊察覺到唐君苡眼底的苦澀,忽然被她接下來的動作給震住.立刻用力攫住她的下顎,不讓她得逞。
該死!她竟然想咬舌自我了斷!
「笨女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你這笨蛋!」袁磊斥喝裡有著邊天的惱怒,皆紅的雙目裡儘是深沉的痛苦。
活下來的人永遠要為死去的人承擔痛苦……
床上因生產過程產生大量血崩的女子淌了滿臉淚,蒼白得毫無生氣。
袁磊只是冷眼地睨著這一切,和跪在他面前的好友。
未婚妻在成親前失蹤了十個月,然而找到了她,伴隨的卻是好友和未婚妻的背叛。原來,他們一直背著他暗通款曲,直到她懷了孕,不得不與情郎私奔。
「袁磊,這輩子我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卻背叛了你,是我孬種,沒膽到你面前請罪,我們對不起你。」
為了懺悔,好友選擇在他面前了斷一生,未婚妻也終此與世長辭,他們原以為難產而死的嬰兒,奇跡地尚存氣息……
當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對他來講只是人生的必經之路,他和那個爹娘挑選的未婚妻並無男女間的愛可言,但他至少曾試著對她好,結果換來的是背叛!既然有;隋無愛,他們的背叛讓他沒有多大的怨恨,但好友的犧牲懺悔……卻大不值得。
犧牲了又如何?他卻得背負起終生的惋惜!
看著袁磊森冷冷的怒容,唐君苡凝聚了全身的氣力,將幾近半裸的身子縮到床角,吃力地坐起身,雙手懷抱著薄紗遮不住的裸露雙臂,不爭氣的淚水潸然而下。
他說的沒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再見不到疼她的舅舅、舅媽,遑論去找「那個人」,她怎麼會突然變成一個懦弱的人,這一點都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