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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有趣!

  第三章

  雨絲斜斜飄落,本是綿密得像細針,隨著風勢襲人,慢慢的,風強勁的吹著,細雨變成如豆粒般大,用力擊打在行人身上。

  重型機車在山路上飆著,風雨無情地吹打在黑衣騎士身上,只見黑衣騎士速度不減,飆過綠林山路,激起滿地水花,引擎聲在寧靜的山區迴響。雨落得更凶,騎士眉頭皺都不皺一下,直到整套皮衣皮褲都濕透了,天際閃起陣陣雷光,他這才興起找個地方躲雨的念頭。

  機車在山路上轉了轉,終於找到一間小教堂,他騎到教堂外,匆匆將車停好,便跨步進入教堂。

  巨雷響透天際,彷彿要震天裂地,就打在他身後不遠處,教任逍遙略感震驚的挑了挑濃眉。

  打開沉重的門扉,裡頭靜謐得恍若與世隔絕,幾隻白鴿因他的出現受到驚嚇而翩翩飛起,在潔白的羽翼間,他看見一道身影背對著他坐在最前排的長椅上,烏黑的長髮披瀉在雪白的衣衫上,無法看清對方的容貌,卻差點讓他誤以為對方是修女,但他隨即自我否定,因為她並沒有穿著修女服。

  可能也是進來躲雨的路人吧?!

  突然心底衍生一股想看清她模樣的衝動,他一步步走上前,白鴿拍動翅膀的聲音驚動了對方,原本凝望著聖母瑪麗亞雕像的女子驀然回首。

  她這一回首,反倒是教任逍遙愣住了。

  是她?!他沒想到會在這山中的小教堂再次與她碰面,他們這樣算是有緣吧!儘管他們看彼此都不是很順眼。

  他玩味的揚起嘴角,閒散的把被雨淋濕的長髮給甩到腦後。

  關海希也認出他來,他是前陣子在咖啡廳對她發出冷笑的男人!她怎麼會在這裡遇見他?本以為這裡沒啥人會來,怎知誰不來,偏偏是他。

  她不喜歡他,於是沒給好臉色,回首繼續凝望著聖母雕像。

  她不曉得為何自己會對他那麼反感,說穿了,他除了對她冷笑過之外,並沒對她做過什麼事,他們連最基本的交談都不曾有過,對他的排斥似是打從心底湧上,尋不到原因。

  看出她對自己的厭惡,任逍遙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他們對彼此的觀感相同,沒啥好介意的。

  外頭的雨愈下愈大,辟哩啪啦像是要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將所有的雨給下光般,用力拍擊著屋脊,任逍遙閒著也是閒著,乾脆四下打量小教堂的擺設。

  這間小教堂看起來滿古老的,不過維持得十分潔靜莊嚴,來到這裡可以讓人整個心情都平靜下來。

  他再次看看她的背影,笑了笑。他呢,是恰巧進來這裡躲雨;而她呢,依她的表情判斷,恐怕是特別過來的吧?!他沒遺漏掉她全身十分清爽,完全沒被雨淋過的跡象。

  寧靜的小教堂裡除了偶爾飛動的白鴿外,就只有他們兩人,他東晃西晃了下,不見修女或神父出現,暗自猜想他們可能在另一頭忙著。

  外頭雨下得非常大,他也就不急著離去,雖然他和她彼此看對方不順眼,但也還不至於到無法忍受和對方共處一室,現在外面下著雨,只好彼此忍一忍。

  原本關海希一個人待在這裡,心情已十分平靜,但他的出現擾亂了這一切,她沒辦法自我欺騙說這裡只有她一人;他的存在太過明顯,教人無法視而不見,儘管背對著他,敏感的背脊仍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

  這種感覺令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是因為那天他在咖啡廳聽見她與胡樂生對話的關係嗎?仰或是他和她所認識的男人的典型太不相同?

  應該是這個原因吧!她從小到大,週遭的男性友人全都是斯文有禮、白淨書生型的人物,沒有一個像他,嘴角老是噙著嘲諷的笑容,他那雙眼眸彷彿可以看穿她似的。他太輕佻、太吊兒郎當,在他身上她可以找出一打的缺點來,綜合以上種種,難怪她的頻率會與他不合。

  白鴿的咕嚕聲伴隨著外面的雨聲,讓關海希心煩地起身,煩躁的踱至鋼琴旁,雙手竟不由自主的將琴蓋掀開,纖纖細指如著了魔般輕彈幾個音階,當清脆的琴音飄進腦海中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心一慌,急忙忙停了手,將琴蓋給合上。

  她已經有許久不曾碰過樂器,今天竟然會有彈琴的衝動?!她是怎麼了?

  「怎麼不彈了?」任逍遙好奇地問。

  「因為我不想彈。」她抿著唇答道。

  「是嗎?我怎麼覺得妳很想彈?」任逍遙毫不客氣直接吐她的槽,明明她的臉上就寫滿渴望兩字,何必再假裝?

  「誰說的?」她挑釁的對他高揚起下巴,死也不承認。

  「妳自己說的,如果妳身上有帶補妝用的小鏡子,妳可以拿出來照照自己的臉,就會知道我並沒有說錯。」想彈就彈嘛!何必不承認?他這個聽眾都沒意見、不怕傷耳朵了,她怕什麼?

  關海希的反應是瞪他一眼,不再與他廢話。她連拿出補妝鏡看自己臉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她明白他說的是事實。

  她太喜愛音樂,音樂就像已深入她的骨血般,要她放棄就像是要她的命,可因失去一段感情,她就放棄了音樂,直到現在,她仍不清楚這樣做到底是對或不對?

  「嗤!怕了?」任逍遙早看出她心底的掙扎,不客氣的嘲笑她。

  「不關你的事。」

  「是不關我的事啊!我只是覺得妳很可笑。」他隨便找了張長椅坐下,過長的長腿便閒散的擱放在長椅上,他自在得就像待在自個兒家裡。

  「我哪裡可笑?」不要理他!這個人狗嘴吐不出象牙來,說的全是不中聽的話,別理他!明知不該響應他,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問。

  「妳哪裡不可笑?為了個男人半死不活的,這樣還不夠可笑嗎?」那天她與另一個男人的對話,他不想聽都難,誰讓那個男人在他耳邊喳呼,所以他當然清楚她的心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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