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你怎麼這麼說呢?剛剛你脫我衣服的時候,不是熱情在我耳邊傾訴愛語嗎?怎麼現在全都忘了?」潘琅琳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哀怨的說道。
「我才沒有!剛剛明明是--」說好的逢場作戲!但是這句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被捉姦在床上已經夠丟臉了,如果再說出這種話,不是更強調他的寡廉鮮恥,教他以後怎麼在琅璃面前抬得起頭?
潘琅璃靜靜的看著活像在唱大戲的姐姐,「我以為你已經忘了那件事。」
「忘了?」潘琅琳脫下嬌滴滴的面具,惡狠狠的瞪著妹妹,好像她說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一樣。「你害我被桀人拋棄,在同學面前丟盡了臉,這件事我怎麼可能忘了?」
那是她一生中的奇恥大辱!也是從那次以後,她將重挫妹妹當成人生中最大的目標,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後仍沒改變。
潘琅璃挑了挑眉,「你都已經搶走了盧士和作為報復了,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盧士和是她的初戀男友,也是第一個捨棄她拜倒在潘琅琳裙下的男人。當然,她也得感謝他讓她知道潘琅琳對她的敵意有多麼深,進而得以將這份陰力化為對自己有利因素。
「笑話!盧士和喜歡的本來就是我,怎麼能算是從你身邊搶走?他是得不到我才拿你充數,他根本就不喜歡你!」那個乏味的男人三個月就讓她給甩了,虧琅璃拿他當寶,還為了他離家北上。
她居然敢這麼說!潘琅璃冷冷的瞪著自己的親姐姐。
從小,她們兩妹妹的感情雖然不能說是很好,但至少還算相安無事,誰知道因為一個無心之過,一切都變了模樣--潘琅琳變成了一個以打擊她為樂的女人,而她在盧士和那件事之後離家求學,用實際行動拉開自己和姐姐的距離。
在她離家北上的六年中,她曾帶回幾個有意追求她的異性朋友,但都被潘琅琳以同樣的手法破壞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那些人在她心中都還只是朋友,夠不上情人的標準,在不想和潘琅琳撕破臉的情形下,她乾脆就把這種情形當成測試追求者的一道關卡,也因而省了不少麻煩,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專注在課業和工作上。
在一個月前,她聽說潘琅琳已經有論及婚嫁的男友,心想這場姐妹間的戰爭或許可以告一個段落,所以才會邀請陳尚誼一同南下度假。
她不否認她的心中仍存有懷疑,因為她發現潘琅琳這種行為並不只是為了洩憤,而是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一種習慣,一種自以為是的樂趣。
雖然如此,她還是希望潘琅琳能真的打開心結,畢竟事情都過了那麼久,而且她當初損傷的也不過是那高人一等的自尊罷了。
可是她錯了,潘琅琳的惡意不曾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淡,而她的報復行為甚至沒有為了那個即將娶她的男人有所收斂。
對於陳尚誼禁不起誘惑的事,她可以先行放下,但她不能原諒潘琅琳為了打擊她而搶走盧士和,最後又拋棄了他--他曾是年輕羞澀的她心中遠大的夢想,而潘琅琳卻利用他的癡心打擊她,太不可原諒了!
潘琅琳有些畏懼妹妹冷冷的凝視。她的反應怎麼和她原先預料的不一樣?她好像有點改變了,不像當初發現她和盧士和在一起時那樣驚詫和傷心欲絕……
她壯起膽子,更加緊偎著陳尚誼,無視於他想閃躲的狼狽情景。
看到姐姐一再故意演出親密的鏡頭,潘琅璃感到十分厭惡。她真的以為她還是六年前傷心逃離家門的潘琅璃嗎?大學畢業後在台北獨自奮鬥了兩年,她可是憑著自己的實力在過日子;由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社會新鮮人到如今在旅館界獨當一面的女強人,靠得可不是膽怯的心和易受驚的個性,這兩年的社會歷練早把她磨成一個能應付任何突發狀況的精明人物!
以往對潘琅琳的愧疚已不存在,此刻她只對陳尚誼感到抱歉,因為他無端被捲入她們姐妹倆的戰爭之中,而且即將成為受害者。
「琅琳,你會後悔這麼對我的!」她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笑意卻沒有到達眼中。是該做一個了斷了!
「璃璃,你……」陳尚誼有不好的預感。
「笑話!我為什麼要後悔?我--」潘琅琳還想說下去,卻看到妹妹將原本半掩的房門整個推開,不禁有些愕然。
但她馬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琅璃,你打到琅琳了嗎?」這個溫和的聲音讓潘琅琳臉色大變,原本慵懶的身軀也跟著緊繃起來。
他什麼時候到的?她怎麼沒胡聽到聲音……不不不,更重要的是他怎麼會突然南下,而且學選在這個她和別的男人在床上鬼混的時候到來!
她急忙想起床穿好衣服,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從潘琅璃的身後探出一張好奇的臉孔,比她高上將近一個頭的韓愈文毫無阻礙的看清楚房內的情景,整個人登時愣住了。
今天他心血來潮,沒有事先通知潘琅琳就登門拜訪,原以為自己可以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她卻……給了他一個更大的「驚喜」!
他的臉倏地沉了下來--這就是他想娶回家的女人?
房內的溫度一下子降到冰點。
潘琅琳慌張的的試圖解釋,但在韓愈文的凌厲的目光下,她卻半句話都說不出口,而陳尚誼更是尷尬,他認出韓愈文是他所任職的立東飯店一直努力爭取的大客戶。兩人還見過幾次面。
凝重的氣氛壓得床上的一對男女快喘不過氣來,但他們沒想到後面還有更大的「驚喜」在等著他們!
雜杳的腳步聲接踵而來,聽起來不像是只有兩、三個人而已,床上的兩人心中更加慌亂,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兩個怎麼呆在琅琳的門口,她不在嗎?」一個豪爽的聲音從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