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雙方家人,對於他們結婚的事起疑,所以他們兩個在彼此的家人面前,都表現出一副深愛著彼此的模樣。
也因為如此,所以每次他要去和情婦見面時,她也必須和他一同去,如此一來,才會給他們的家人一種他們夫妻是同進同出的假象,而他並沒背著她亂來——其實這才是的假象,只可惜瞭解真正內幕的寥寥無幾。
因為愛他,她忍下了許多事,也因為愛他,所以她堅持待在他身邊,用她的方式去愛他,然而,他不懂,也不領情。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我在你身邊那麼久了,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可以單單因為我愛你,就抹煞掉我對你的所有付出?」她痛徹心扉地質問他。
除了她之外,他絕對再也找不到一個肯為他犧牲那麼多的女人了,她是惟一一個,他知不知道!
「你的辛勞我當然知道,所以明天我會交代會計部,多給你一些資遣費,我不會虧待你的,你放心好了。」
「閻尊勩!」
「就這麼決定了,反正明天記得準時到辦公室找我就對了,把離婚及離職手續一併辦好。」他一副他說了就算的模樣,對她揮了揮手隨意打發後,拿了鑰匙逕自轉身上樓。
瞪著他離去的背影,知道她完全無法挽回什麼後,她緩緩拭去臉上的淚,深吸了口氣,平穩住滿腔激烈的情緒後,才重新開口:「我會準時到的,董事長。」
最後的那一句稱呼,使他即將邁開的步伐稍微頓了一下,斂起黑眸,他重新跨出腳步。
她向來都稱呼他「董事長」,他早就習以為常,只是……為什麼,剛才她那一聲稱呼,卻在他心裡起了一絲波漣?
就好像他失去了某項重要的東西似的……
是他多慮了吧!他根本不在乎她,有她沒她,他都無所謂的,不是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心底卻有一股奇異的感覺?
那是什麼?
第二章
早上八點,念羽熙帶了只箱子準時到公司,打了卡,到自己座位上,開始把她的東西,全放入她帶來的那只箱子內。
她的舉動,引來其他同事的側目。
「羽熙,你幹嗎收拾東西?你被調到別的部門嗎?」
念羽熙是全公司公認能力最好的一名秘書,也只有她能勝任董事長秘書一職,董事長一向也很滿意她的能力,不是嗎?怎麼可能捨得把她送給別人?
「沒有。」
「沒有?那你收拾東西做什麼?」
「我被炒魷魚了,當然得收拾東西。」她抬起頭,拋給關心她的同事一個燦爛的微笑,就好像被炒魷魚的人,是別人不是她般。
「炒魷魚?!」她的話引來不少人議論,「誰敢炒你魷魚?全公司沒半個人不曉得,你是董事長跟前的紅人,誰敢動你?又不是不想再待下去了。」
「是董事長親自開口辭掉我的,他說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代替我,他隨時都可以找到人補上我的位置,他說……」說到最後,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哽咽的再也說不下去。
「羽熙?」眾人怯怯地望著她,不曉得該如何安慰她。
她深吸了口氣,急扇著睫毛,硬把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給重新擠了回去,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真的。」
她會沒事的,只要讓她熬過這一陣子,她相信,她一定會沒事的。
在她東西收拾到一半的時候,閻尊勩出現了,他身後跟了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她知道,那個人一定就是律師。
當他們越過她,進入他的辦公室之際,他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並交代她跟著進去,其餘的什麼都沒說。
停住收拾的動作,她咬緊牙根,掙扎了一會兒,才拿著一疊東西走進去。
「把門帶上。」閻尊勩坐在他的辦公桌後,冷然地下達命令。
她依言,輕輕地把門關上。
「律師已經把離婚條件擬好,你看看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立刻簽字。」
他說話的口氣,就好像恨不得,她能立刻從他眼前消逝似的,聽得她的心又再度泛疼。
她接過律師遞給她的離婚協議書,快速地瀏覽一遍。上頭載明,只要她從此和他斷絕一切關係,不再在他面前出現,和她有關的所有消息以及人事物,也都完全在他面前杜絕,那麼,她將可以得到兩億新台幣的贍養費。
兩億新台幣。她苦澀地挑了挑黛眉,兩億新台幣可以讓她吃用一輩子不愁了,他對女人,在物質上,的確一點都不吝嗇。
「看完了沒?有沒有其他意見?」
她搖頭,正在找筆簽名時,閻尊勩早了律師一步,把他的筆丟到了她面前。
盯著他丟來的那只筆,美眸緊緊地瞇起。
「還磨菇什麼,快簽了它!」他不耐地催促著。
「我沒有磨菇,我只是比較喜歡律師的筆罷了。」
她難得反駁他的話,惹來他不悅的瞪視。
律師尷尬的忙把自己的筆遞給她,讓她在他早簽完名的一側簽上自己的。
在她簽完名的瞬間,他們兩個的關係,自此劃上句號。
原來要劃清兩個人的關係是那麼簡單,幾張紙,一枝筆,簽上名,這樣就行了,真是不可思議。她在心中自嘲地想著。
就這麼幾個簡單的動作,她以前對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化為烏有,這樣看來,她以前的行為根本是愚蠢之舉,真不值得……
律師將她簽完名的離婚協議書收起來,拿出了一張支票給她,「這是閻董剛才開的支票,隨時都可以兌現。」
瞥了支票一眼,她很乾脆的收了起來,「我的資遺費呢?」
「你到會計部領取,支票已經開好了。」回答的是閻尊勩。
瞥向他,遲疑了半晌,才把她方才帶進來的東西,放到他桌上,「這是你要的。」拋下活,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毅然地轉身離去。
瞪著她瀟灑離去的背影,他黑眸不悅地瞇起,對於她能這麼阿莎力地簽上名字,他感到十分的不滿,彷彿她對他沒任何留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