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浩,永遠不要恨時間,有一天你找到心愛的人時,會發現你非常需要它。」
現在的她就是如此,只希望她體內的生理時鐘不要走得太快,她還沒有心理準備接受緒晴妍所謂的代價,希望上天再多給她一些時間。
「但是它卻讓我永遠也沒辦法取得你的注意力,即使我也是用生命來愛你。」北堂佐浩煩躁的爬梳頭髮。無法就這樣轉身離去。
「以生命愛一個人要如何證明?把軀體交給對方,或是以自竭明志嗎?上天和時間才是斷定這一團的主管者,你的一聲聲說我只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要你說出愛我什麼,你能嗎?」
「如果我說愛你,對你才是最大的傷害,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愛的只是今泉卉這個名字,這個苦等著她的愛人回來的可憐人。你無法否認你所知道的今泉卉只有如此吧?」
范遲義雖然將她的事情告訴他,但那只是范遲義所知道的部分,他根本不瞭解她。
對她的問題,北堂佐浩無言以對,他從來沒其正的面對自己,詢問自己愛著什麼樣的女人。他一直以為愛只要感覺對了就是了,從來不知道對她的感覺是心疼的同情還是真正的愛。
她早就發現這一點了吧,所以不想接受他的關心和付出,知道當愛情被發現只是同情時所必須面臨的痛苦,對雙方來說才真的是折磨。
「中國有個神仙叫月老,世間男女未出世前就成雙成對的配好,等著他們去尋找彼此。我的另一半早在十年前就找到了,就算我們遇到什麼波折,我們還是會回到對方的身邊。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你的另一半,到時你就會知道真正愛一個人的滋味,並不是只有嘴上說的不捨與心疼,聰明的一休定能瞭解我的意思。」
「你等了他十年就只因為月老的傳說?」北堂佐浩眼中有了些許釋然,讓織務愛卿放下心中的大石。
她笑著搖頭,「十年只是考驗我們的信任,雖然漫長,但至少我們又回到彼此的懷中,對此我已很滿足了。」
北堂佐浩目光驚訝的看著她不悔的表情,「難道你不怕時間會讓愛情變質?」
「就是因為如此愛才值得等待,如果你所等的愛在上天與時間的考驗下變了,這份愛情還是真愛嗎?」
織務愛卿將問題丟給他,她知道他一定能懂。
真正的愛情不會因為時間與空間而變質,更不會因為第三者的介入而有所改受。
真愛與假愛又該如何區分?
北堂佐浩沒有勇氣開口問她,看著臉上洋溢著幸福和溫柔的她,他知道她終此一生不會為他駐留,他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義。
北堂佐浩不再言語,也沒有一聲再見,離開前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發現她不再有以往的憂鬱。
她生命中的另一伴還是出現了,長久以來他一直以為能代替那個人,只是沒想到卻讓自己受了一身傷。但是他並不後悔走這一遭,至少他曾經嘗試過。
織務愛卿看著他離去,愛與不愛要如何區分與界定?這個問題困擾著他,相同的也曾困擾她,但她已經找到解答了,現在只能替他祈禱,希望他能盡快走出陰霾。
第九章
季夢凌滿身大汗的醒來,從沒作過噩夢的地竟然被噩夢嚇醒,在見到織務愛卿安穩的在他身邊酣睡時,才放下惶然不安的心,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不少。
他輕輕地在她額際印下一個淺吻,替她調整好舒適的睡姿。蓋好棉被後才離開。
他試著用預知能力想得知他們的未來,卻發現一片黑暗,彷彿他們沒有未來,這讓他更加不安。
他煩躁得爬爬頭髮,目光瞥見椅背後有東西,他好奇的拿起一看,是一本書冊。
他一頁頁的翻開著,畫冊上的主角都是他,包含著各種表情與神采,他的影像藉著她的手在畫紙上展現。
他心中充滿了無法言語的情感與感動,更心疼織務愛卿是如何熬過這十年的光陰。
他遇上了什麼樣的女人,對於她的無悔與無怨要如何回報?只用一個愛字怎麼夠?無以回報啊!
畫冊裡飄下一張紙片,他伸手撿起那張以水藍色雲彩紙裁剪而成的短箋,上頭槍的竟是他幻化為天之狐飄浮在廣天城的模樣,一旁還有幾行字跡娟秀的字,看得他幾乎想將她揉人心裡好好疼惜,再也不想讓她受到任何的痛苦與思念。
每當止不住的思潮泛起,身邊總會多只紙鶴。
如今它們已經掛滿我的小屋,恣意飛翔。
它們載滿難以傾訴的思念,寫著無處投遞的苦澀,盼望著某天,它們能代我飛到你身旁,告訴你,我一切安好,只是我……好想你!
他望著蘆之湖心中萌生一些感覺,找來筆在短箋的背後寫上幾行字,再夾回畫冊裡,並將畫冊放回原處。
這時睡眼惺忪的織務愛卿從房裡走出來,走到他身邊偎在懷裡輕問:「怎麼那麼早起來,睡不著?」
醒來看見他不在身邊立即出來,擔心他的出現只生場夢。
「想看日出,所以就醒了。」季夢凌順勢將她擁人懷裡,嗅著她清幽的髮香安撫著她。
不敢將那個噩夢告訴她,潛意識裡害怕那個噩夢會成真,雖說知道他們的日子不可能長久,但至少不要是現在。
「難得你會有這種雅興。」織務愛卿在他懷中尋到一個最舒適的姿勢閉目養神,他讓她有無比的安全感。這是別人無法給她的。
「累了?」看著她疲憊的樣子讓他罪惡感竄生。
她緩緩的搖頭,「你現在就當你養了一隻愛撤嬌的小貓。讓我窩一下。」
「是啊,一隻愛撒嬌的小貓。」季夢凌輕撫著她的背脊,希望能舒緩她的疲累,「我的小貓可特別了,還非常會畫畫。」他的目光著向那本書冊。
織務愛卿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那本遺落的畫冊,給他一抹淺笑又躺回他懷裡,好奇的問:「你不是狐仙嗎?為什麼沒有狐臭?」他身上只有淡淡的香皂味,這味道讓她留戀,更備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