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是設計好的仙人跳,還是當真這位看起來應當是小鳥依人的小女人紅杏出牆被逮個正著?
「少囉嗦,你偷人家老婆就罪該萬死!」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難對付?以往的人總是在看到他衝進來威脅後,就急著付錢想溜。
「身為人妻出來偷人就沒罪?」拜託,他可是受害者。
周旋久了,米格開始感到不耐,一把抓住龍日揚才甫套上襯衫的衣領,大聲咆哮著,「你少跟我說些有的沒的,拿五萬英鎊來,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否則等我哥來,你就慘了!」
由於米格幾乎比龍日揚矮兩個頭,他必須吃力的抬高手才能抓著他潔白的領子,所以縱使他再如何凶神惡煞,優劣也一目瞭然。
「放開。」淡漠的盯著他,龍日揚接著道:「目的是什麼?錢?」瞥了眼一旁一的她,感覺似乎有點不同。
微顰起眉頭,細緻的眉目瞇在一塊兒,克莉絲汀發覺自己非常想早點離開這,結束這場金錢的騙局。
「當然不是,錢不過是……」米格雖懼於龍日揚的氣勢,但卻無法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停。」克莉絲汀突兀的插話進來,打斷兩人暗潮洶湧的對恃,「米格,我拜託你用點腦袋,不要用拳頭做事。」她諷刺道,似乎受不了眼前的僵局,不耐的開口。
既然都已經要被人家揭穿了,就乾脆一點、坦白一點,辦事才不用拐彎抹角,浪費時間。
「你!」米格放開龍日揚的領子,卻也只敢不屑的啐了一聲,怕的是她陣前倒戈。
「一句話,給錢或不給?」她雙手環胸,拉回方才刻意拉下的衣服,為的是營造出曖昧的效果。
真是麻煩,不幹不脆的最讓人心煩!
「給又如何?不給又如何?」難道他就該自認倒霉,只能摸摸鼻子奉上荷包?
沒想到英國這種地方也有搞這種把戲的人,算是他錯看了人,就算要他為此付出些代價,倒也是無所謂,反正所謂經驗靠的就是教訓累積,人才能不斷的成長。
但是面對她變化倏忽的態度,前後簡直判若兩人,或許是大男人主義作祟,他不能原諒自己居然敗在一個女人手上。
而且還是這種老套的詐欺手法,好一個仙人跳,怪就怪克萊兒太美、太柔、太嬌……或許這些都是假象,但它們確實存在過。
也或許連「克萊兒」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給了我就當事情沒發生過,各走各的,不給,我就告你強暴。」克莉絲汀簡單明瞭的道,一下子角色從受害者變成壞人。
「真無情,想剛才我們還很甜蜜。」龍日揚嘲諷的瞄了一眼大床,似乎上頭還存有曖昧的味道。無所謂的聳聳肩,她再度從口袋拿出煙點上,平聲道:「那麼既然都吃到甜頭,給點錢不為過。」她絲毫不覺愧疚,反正這種人錢多的是,拿來救濟他們一下也是應該的。
況且這次要分給米格那傢伙百分之七十,她拿到的不過是少少的三成,有什麼好愧疚?
「甜蜜的克萊兒,誰想得到你面具底下居然有這樣的一面?」連閱人無數的他也讓她精湛的演技給蒙蔽。
「過獎,希望楚楚可憐的克萊兒讓你作了個好夢,滿足大男人想保護纖弱女人的沙豬心態。」克莉絲汀明嘲暗諷。的確,她會選擇扮演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克萊兒,就是看中了男人對這類女人沒有抵抗力。
真是一群沒大腦的豬!
龍日揚起身套上西裝外套,身手撿起床上微縐的領帶,卻被另一隻細白小手覆住,接過領帶。她一語不發,幾個完美的動作,為他打好領帶。
「這也算特別服務?」他挑起一道眉,有絲冷意的微笑。
「隨便你怎麼想。」
「我身上沒錢。」攤了下手,他想,大概惟有他才能在這種場合還如此冷靜應對,其他人八成不是暴跳如雷就是急著腳底抹油,不過他不選擇當前者也不願當後者,他有自己的手段。
他也不怕她告,她以為有錢有勢的人都很清高?還是她不曉得在法庭上頭,錢砸得多的人,永遠是贏家?
要不是他是來度假,而且還是以抱病休養為借口,擔心他們真的去告他,鬧到外婆耳裡,他一切的詭計都會被拆穿,他現在會馬上掉頭走人。
不來,怎麼可能沒錢!哪有人出門不帶錢!」隨即認定龍日揚是在唬他,米格的貪慾讓火氣又直線升了上來。
而克莉絲汀卻不以為意,她懂有些有錢人身上是不帶現金的,他們有信用卡,而雖然可以開支票,但她也相信沒有人會隨身攜帶那種東西。
「不相信?」他單純的反問一句。
他語氣裡的氣勢讓米格為之一震,卻還是硬著頭皮頂撞,「就是不信,讓我搜!」說著便要衝上去,五爪伸向龍日揚的衣服,欲查個徹底。
「放開你的髒手。」龍日揚蹙起眉,旋了個身,閃去米格的魔爪。
「夠了,米格。」克莉絲汀冷然制止,吞吐一口煙霧,繼續道:「給他聯絡方式,讓他能夠準確無誤的找到你。」
「什麼?!」瞠大原本如豆的雙眸,米格不滿的瞪著她。
他早知道這女人不懷好意,想著要陷害他,讓對方知道聯絡方式不等於是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
「你不想要錢?」
刺中他的弱點,不得已,米格只有妥協,「好,算你狠。」
「反正你有證據在手上,諒他不敢對你怎樣。」克莉絲汀故意說得大聲,好讓龍日揚知曉他們手中可是有著把柄。
「哼,到時候出事的是我又不是你。」冷哼,米格低喃抱怨。
總有一天他要讓這個沒血沒淚的女人好看,讓她哭著下跪求自己,女人都一樣下賤。
「你說什麼?」疑問的瞅著米格,她叼著煙。
「沒什麼。」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她連在這裡多待一秒都要窒息,因為她能真確的感受到龍日揚灼熱的視線從頭到尾沒離開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