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待會兒我會打電話叫我朋友幫我查一下,確定小瑤和高碩是不是坐同一班飛機離開的,這需要一點時間,所以在這之前你們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下,有消息的話,我會立刻打電話通知你們。」他望著四老說。
「有辦法可以查到嗎?」
「需要些時間,但是應該沒問題。」
「好,那我們回家等你的消息。致旋,麻煩你了。」季父感激的看著他。
「你別這麼說,季伯父。」羅致旋急忙搖頭道,「不管是任何事情,你們都可以來找我,即使我做不到,也還有朋友可以幫忙。」
「謝謝你,致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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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
門鈴響起的時候,平靜宣正自我厭惡、自我放逐的仰躺在單人床上,一動也不動的進入第二十個小時。
昨晚讓孟侯送她回家之後,她除了一個人站在浴室的蓮蓬頭下衝了半個小時的冷水讓自己冷靜之外,其餘時間她就這樣仰躺在床上,瞪著從漆黑一片逐漸變白變亮,又逐漸從白亮變回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她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自我厭惡的念頭。
她一點也不覺得餓,光是那些自我厭惡的感覺就快要把她塞爆了。
她討厭自己,真的好討厭。
天亮了又黑,電話響了又停,她卻仍一動也不動的仰躺在床上厭惡著自己。
她不懂自己怎會這麼愚蠢,光憑一個畫面就懷疑學姊的為人,光憑幾句誤導的話語就自以為是的做出那麼愚蠢又丟臉的事。
她這輩子永遠也不會忘記總經理在醒來看向她的那一眼,他的眼中充滿憤怒與寒冽,此後更是絕情得連瞄都沒再瞄她一眼。
他一定不會原諒她,一定不希望再看到她,他……一定很恨她吧?
「啾……」
門鈴停了又響了不知道幾回,她仍不予理會,但是外頭的人卻不願意放棄,甚至還發出聲音來叫道。
「靜宣,我知道妳在裡面。」
門外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震,因為她認得這個聲音,是孟侯,那個想追求她的男人。
他來找她做什麼?
她以為她已經拒絕過他了,而且就算她沒拒絕好了,昨晚所發生的一切也該讓他看清楚她是怎樣一個自以為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壞女人了吧,他為什麼還要來找她?
「開門,我不想破門而入。」
他的話讓她的視線第一次離開漆黑的天花板,驚愕的轉望向房門的方向。
破門而入?
「我給妳一分鐘的時間開門。」
一分鐘的時間?
隨他最後一句話落,四周再度陷入一片寂靜無聲,感覺就好像她剛作了一場極短暫的夢一樣。
平靜宣猶如置身夢中一樣的不真實。她家門外真的有人在嗎?還威脅她要在一分鐘之內開門,否則即將破門而入?應該是場夢吧。
她將頭轉正,再度盯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自我厭惡著。突然之間,門口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嚇得她差點沒從床鋪上掉下來。
「砰」又一聲巨響。
搞什麼鬼呀?她現在終於知道剛剛的一切並不是她在作夢,而是真實的。那名叫孟侯的男人現在正在她家門口,而且言出必行的正要破門而入。
該死的傢伙!
「住手!」她憤怒的大叫,以最快的速度怒氣沖沖的走到門前,霍地一聲將已經搖搖欲墜的房門給拉開。「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怒視他。
「我買了晚餐,一起吃?」他帶著一臉無辜的微笑,揚了揚手上的外賣。
「走開。」她二話不說就想將門關上,他卻眼捷手快的立刻伸手抵住了門板,讓她完全使不上力。
「妳今天沒去上班。」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不關你的事。」她粗魯的回答。
「妳都沒睡覺嗎?」他蹙著眉頭看著她眼下的陰影,及臉上疲憊不堪的神情,忍不住心疼的伸手輕輕劃過她眼睛下緣。
他的碰觸有如電擊般的讓平靜宣在瞬間踉蹌的後退了一大步,而他卻適時的往前,迅速的進入到她的私人領域。
屋內一片漆黑。
「燈在哪兒?」他自然而然得猶如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般的問。
她怔怔的瞪著他,感覺剛剛被他撫過的眼睛下緣莫名其妙的發熱發燙著。那是什麼感覺?難道說他的手指帶有電流?
她的沉默讓孟侯決定自立自強的自己尋找屋內的電燈開關,不過還好,每一間房子的配電設計都大同小異,大門邊的牆壁上一定會有個電燈開關。
「啪」一聲,燈被打開。
突如其來的光亮使平靜宣在一瞬間瞇起眼睛,也讓她從剛剛莫名其妙的迷霧中掙脫了出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請你立刻出去。」她慍怒的對他吼道。
「妳一整天都關在家裡,也沒睡覺也沒吃東西,對不對?」他迅速的將她十坪大小的小套房看了一遍,隨即皺眉。
屋裡沒有廚房,也看不見任何吃的東西,而她又一整天都沒有出門,所以這個疑問在他問出口之前,答案就已經是肯定的了。
「出去。」平靜宣對他低吼,絲毫不理會他語氣裡明顯的關心。
「妳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妳只是掉入小瑤的圈套裡,被她利用了而已,所以妳根本就不必覺得自責或丟臉,因為妳是個被害者。」他認真的對她說。
平靜宣怔忡的看著他,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席話。她是被害者?他說她是被害者?
「我從小看著小瑤長大,知道她有多聰明。一旦她決定要做的事,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撓不了她,也改變不了她的,所以即使妳沒有掉入她的陷阱被她騙了,她還是會想盡辦法製造出另一場類似背叛的場景和高碩分手。」
她懷疑又震驚的看著他。為什麼他說話的口氣,好像知道所有事情都是學姊一手策劃出來的樣子,而且還知道學姊要跟總經理分手?難道說,他知道學姊移情別戀想和總經理分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