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她冷聲喝道。
雖然疑問有一籮筐,但是最終的結果仍然不會變,那就是她必須要讓他永遠的放棄她才行,因為她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所以她一定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妳的手為什麼會這麼冷?」高碩蹙眉問道。雖然觸碰只是短暫的,但是她的手那冰冷透心的感覺,卻已迅速將他體內的不諒解改變成了擔憂。
看樣子,他這輩子是注定逃不出她季芛瑤的情牢了,不過他也從未有過想逃的念頭就是了。
他關心的語氣令她鼻酸,她拚命的忍住,才沒讓那她以為失去了的淚水奪眶而出。只是當她抬頭面對到他那雙寫滿憂心與溫柔的眼睛時,她差一點就破功了。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她冷聲問。
「觀光。」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薄唇輕掀的以有些嘲諷的語氣回答。
她當然知道他是在諷刺她,但是她不介意把它當真,然後順水推舟。
「很好,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祝你觀光愉快。」說完,她迅速的轉身就走。
可是下一秒,她的手卻又再一次的落入他手中,被他有些粗魯的拉停了下來。而這回不管她多用力的想甩開他,他就是不放手。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既慌又怒的抬起頭來朝他怒吼。
「妳的手為什麼會這麼冰冷?」他又再一次的蹙眉問道。譴責的目光似乎在怪她沒將自己照顧好的樣子。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們已經分手沒有任何關係了,我的手冷不冷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用不著你多管閒事!」她口氣極惡的嘲諷他。
「我不記得我們什麼時候分手了。」他盯著她說。
不記得?難道他沒看見她留下來的那封信?
不過這一點也不重要。
「不記得了是嗎?」她冷嘲熱諷的開口,「那我提醒你,就在你和我學妹平靜宣兩個人赤裸的躺在旅館床上的那一刻起。」
「我什麼都沒做。」
「衣服都脫光抱在一起了,還說什麼都沒做?」她冷笑。
「我身上的衣服是妳脫的。」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渾身一僵,驚愕的在一瞬間睜圓了雙眼,血色迅速的從她臉上褪去。
「我會和她抱在一起,是因為這是妳所希望的,所以我才會這麼做。」他繼續的說。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他是在說外星人的語言嗎?為什麼她完全聽不懂?季芛瑤的腦袋亂成一片,感覺自己似乎掉進了冰窖般,冷得全身打顫。
不,她不是聽不懂,他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只是這些字被他組合在一起之後,她突然變得聽不懂了。
什麼叫做妳所希望的,所以我才會這麼做?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絕對不可能是她心裡所想的那個意思,他不可能知道她做了什麼,不可能知道她的計劃,更不可能在喝了那麼多調酒之後卻沒醉,那個時候他明明就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了不是嗎?他又怎會知道她在做什麼呢?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冷冷的說,希望他沒聽出她聲音裡心虛的顫抖。
「妳當然懂。」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不懂。」她幾乎就像是作賊心虛般迅速的朝他怒吼。「放手,放開我。不要用你那抱過別的女人的髒手來碰我,那會讓我覺得噁心、想吐。放開我!」
她既刻薄又傷人的朝他大聲的吼道,不在乎這樣是否會傷害他,因為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對自己死心、絕望,否則再繼續與他這樣纏鬥下去的話,她一定會先崩潰的。
「妳可以說得更過份點沒關係,但是它一樣不可能會讓我憤而轉身離去。」他靜靜的說,「我不會離開妳的,這輩子永遠都不會。」
淚水就像山洪爆發般在一瞬間潰流而下,季芛瑤完全無法克制自己的淚水,只能出其不意的用力甩開他,轉身就跑。
可惡,她的眼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該流的時候不流,不該流的時候卻流得像瀑布一樣。
可惡,可惡!她從來都沒想過要讓他看見她的眼淚呀,從來都沒想過。
可是為什麼他要追來?為什麼還要對她說出那種深情的承諾?她從來都不是故意要離開他、放棄他呀,可是她有什麼辦法能留在他身邊,誰能夠告訴她?
「小瑤,等一下,別跑,等一下!」
高碩倏然從她身後將她抱住,將她整個人拉停了下來。
「走開!走開!」她瘋了似的奮力掙扎,已經開始引來其它觀光客及路人們的注意。
「小瑤。」他企圖想讓她冷靜下來,但是她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已經完全失控了。
「走開!走--唔!」
當她再度失控的奮力大叫時,他在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急切的低下頭,驀然以唇瓣封住了她蒼白的唇,狂烈的吻她。
剛開始她仍掙扎不已,但是在他傾訴所有愛意、關心與深情的熱吻下,她終於慢慢棄械投降的冷靜下來,並且開始用力的抱緊他,絕望的回吻他。
這下子高碩又花了好些工夫,才讓兩人的唇瓣成功的分開來。
「冷靜下來了嗎?」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睛凝望著她的眼睛,溫熱的喘息吹拂在她唇上啞聲的問道。
季芛瑤淚眼模糊的凝望著他,眼中除了痛楚還是痛楚,看得他心疼不已。
「到底是為什麼,告訴我好嗎?」他啞然要求。
她搖頭再搖頭,淚水又再度從她眼眶中滑落了下來,一滴一滴的都燙痛了他的心。
「好,妳不想說就別說,別哭了,妳知不知道妳哭得我整個心都亂了?」
他吻去她的淚,吻上她的眼眉,唯一希望的就是她能夠停止哭泣。
他的小瑤是開心的、愉悅的、慧黠的、狡猾的、愛笑愛鬧的,但就是不哭的。
她聰明勇敢、足智多謀,沒有人沒有事可以擊敗得了她,所以她從來都不哭。